第三十六章 怕不怕

紅衣女子目中噴火,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張憶將難以動彈一下的她又攔腰抱起,朝的浴桶走去。

“若你敢動我,此生此世,無論天涯海角,我必殺你滿門。”她心中發誓道。

“噗通”

張憶將紅衣女子連人帶衣全都緩緩放進了浴桶,搖了搖頭,伸手解開紅衣女子身上的穴道,語氣認真的道:

“你自己洗吧,熱水能解你渾身的毛孔打開,等會兒為你療傷。”

說完之後,將屏風拉開,快步走了出去。

“他這到底想做什麽?”

紅衣女子坐在浴桶中,眼神錯愕的盯著張憶的背影,目中複雜之色濃鬱。她是對這個神秘的男子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過去少頃,張憶聽見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才搖頭一笑,揮手將臉上的黑巾撕下。走到門口的臉盆前,將臉上的血跡洗盡,又走到了茶桌前坐下,這才來得及觀看之前的傷口。

偏頭看了看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染紅色的衣袖,他眉頭皺了皺。此刻神經鬆弛,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緩緩解開上身,露出一副白嫩的肌體,卻長得很是結實。整條手臂上沾染的鮮血早已變成了黑紅色,肌肉處有一個劍孔,能有近兩寸寬,傷口處外翻,已經有膿水滲出。一條手臂腫的如同大腿粗細。

他試著以右手輕輕地按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肌肉,

“嘶”

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額頭一層冷汗密布。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否則的話,這條手病恐怕真的就廢了。沒想到初入江湖,竟遇到了這等事。*受傷,也算是我人生中的頭等大事了吧。”

張憶苦笑著自言自語幾句,又將手臂上的血跡緩緩清洗幹淨。

而後從包袱中找出一瓶金瘡藥咬牙到在了傷口處。

“嗞”

一層白煙冒起,張憶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汗珠如雨。但傷口處的血濃卻也不再滲出,已結成了一個疤痕。

之前的白袍已經變得襤褸不堪,眼看不能再穿,他從包袱裏又找出一件白袍套在了身上,又找來紙筆,筆若遊龍,快速地在紙上書寫一番。聽見裏麵的水聲漸稀,知道紅衣女子已經快要出來,兩步走到窗前觀看一番,見街道上人影綽綽,全都在之前打鬥過的地方停留指點,根本無人注意,便飛身一躍而下。

“咚”

張憶又順著窗戶一躍而進,輕輕地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抬頭一看,發現紅衣女子早已靜坐在他之前做過的地方,大眼撲扇,不知在想些什麽。

讓他疑惑的是,對方不知使用的什麽方法,身上的紅衣竟然已經被晾幹,依舊如他相見的第一眼,一身鮮豔的紅裙襯托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紅色麵紗遮掩麵容,一雙慧黠深邃的眸子令人心動,滿頭青絲濕漉漉的垂落,一股特有的魅力散發,讓人遐想連片。比起先前渾身浴血,麵容憔悴的她好了不知凡幾。

剛剛出浴過的她身具幽蘭,靜靜地坐在那裏,如同一朵正在盛開著的牡丹花。

張憶看著她不由自主的一呆。

正當他打量紅衣女子的時候,對方同樣偏過頭看相的他。

如先前的那個背影一樣,身高體長,一身白袍潔淨出塵,顯得玉樹臨風。劍眉入鬢,目蘊星河,神華內斂,氣質出眾。

此刻的張憶同樣是換上了一副麵巾,不想以真麵目出現在紅衣女子麵前。

紅衣女子上下打量之後,將目光停在了張憶手中提著的東西上麵。

“本以為來的早,能夠看見美人出浴呢!”張憶緩緩走到桌前,將手中的藥包放在桌上,緩緩坐下,以調笑的口吻說道。

紅衣女子這回倒時並未動怒,靜靜地盯著張憶看了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問: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救我,目的何在?”

“自然是閑人!見你長的標致,想來臉蛋應該也不錯,救你自然是為了讓你以身相許。在下閱女無數,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張憶不急不緩的道。

說話的同時,將左臂撩起,朝著紅衣女子的麵上落去。

“啪”

“啊”

紅衣女子伸手拍在他的左臂傷患處,痛的張憶一陣子牙咧嘴,顫顫巍巍地收了回來。

“咚咚咚……”

張憶狠狠的瞪了紅衣女子一眼,見對方竟然直接偏過頭去,又轉頭對著門口喊一聲:

“誰呀?”

“客官,是我啊!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東家說了,今夜不寧,怕攪擾了客官,所以今日免費住宿,還讓小的代為道歉。”

門外響起的聲音是還是之前的那個店小二。

“哦,代我向你們東家道謝!”張憶沒好氣的道。

“好的,客官您好生歇息,小的告退。”店小二媚聲媚氣的道。

“等等……”張憶張口叫住了門外的店小二。

“客官,您還有何吩咐?”

張憶看了紅衣女子一眼,又看了看門外。

紅衣女子會意,思索片刻之後還是起身躲在了屏風後麵。

“吱呀”

張憶將房門打開,然後背對著店小二道:

“天氣突變,驟然寒冷,一時不適,竟惹染了風寒,不方便出門,小二哥幫我將桌上的藥煎了送來,放在門口我自己取。我會在此居住三日,這三日內每日一副,都送到門口即可。”

“客官您就瞧好吧!”

店小二拍著胸口保證,後又匆匆拿上藥包轉身離去。

張憶將門栓重新插上,回到桌前坐下,偏頭看向緩緩走出的紅衣女子。

“你體內有淤傷,阻塞真氣運轉,須輔以藥力才能治療。”

紅衣女子對自己的傷勢似乎並不關心,隻是回坐到張憶對麵認真的看著張憶。半天後道:

“你救我,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從不後悔。美人如玉,我所欲也。”張憶挫著手指,不懷好意的看著紅衣女子。

“別人聽了我的名頭,都嚇得有多遠躲多遠,你就不怕?”紅衣女子非但不生氣,反而神色奇怪的看著張憶問。

她現在雖然依舊心中警惕無比,卻已算不上膽戰心驚。眼前的男子雖是不斷口中調戲她,話語輕薄,卻不越雷池半步。對方的所作所為,絕對認識她,否則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就她性命。但她想破頭顱,也想不出這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