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勝負之爭
第十六章，勝負之爭
再次上場以後的劉新宇就像一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當然，場上隻有三人，裁判他是不敢咬的，你讓他咬自己恐怕他是堅決不幹的，瘋狗不等於傻狗不是。×?ｓ!尐5說5箼5首發
於是乎，場上人體撞擊聲與哨聲此起彼伏鬥得個旗鼓相當。四個回合下來白若寒罰了三次球，三罰兩中，遠投一次卻是沒進。趁著這大半分鍾的時間，劉新宇重整旗鼓，連突帶投五投三中，把比分再一次扳平！當然，要不是無恥的鴨子零號在宇哥一次幹淨利落的突破還沒徹底超越之時行使最後一次犯規權那可不僅僅是扳平比分那麽簡單了！
還有不到一分半鍾，兩人各有三至四次的進攻機會。
劉新宇持球進攻。隻是不知道為何，那雙曆經數次大賽而不倒的手今天竟是微微有些顫抖，也許是體力消耗過甚吧，他這樣開解自己道。
這次白若寒防守沒有開始那麽遠了，由一米七八而至一米三四，別小看這三四十厘米的距離，正是由於這段距離，很多時候讓劉新宇最犀利的突破無法可施，於是跳投成了他最大的依仗，還好投籃也不是他的短板，尤其是今天，手感熱得發燙，籃球的都快被融化了。
隻是一看零號這架勢，劉新宇心裏咯噔一下，這是突還是投竟是陷入了兩難：要是投吧以眼前兩人的距離還有零號那勉強說的過去的反應速度和彈跳力恐怕就算不被蓋也要被幹擾的厲害，命中率那可是個大問題；這要是突吧體力消耗可是大的多了，還有四五個最為關鍵的回合呢，萬一最後體力不支倒下了，那輸了可是有點冤！隻是眼前這零號怎麽看起來體力好像還有很多，呼吸一點也不拉風箱，人家還是用鼻子呼吸的呢！
“10，9……”到了關鍵時刻，裁判開始提前讀秒了。場上莊嚴地氣氛中又多了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致感和壓迫感。
劉新宇下定決心，兩個連續的**運球迅速向前推進了兩米同時左右晃動做低頭猛向前不過你誓不罷休狀，隨後撤步跳投！這次白若寒沒有緊隨其後跳起封蓋，隻是上前一步掂了掂腳尖，大手最長的中間那根手指也就勉強影響了一下八號投籃時的籃筐可見度。
這次投籃的力量有些小了，隻是劉新宇的狗屎運不是蓋的，球慢悠悠的在籃筐前沿徘徊了兩下，思慮著這進呢還是不進呢，這時好像它的正下方突然有人放了個屁，那進吧，一個屁的動力那也是動力啊，於是，球進這樣滾進了籃筐。
38:37，劉新宇領先一分！
其實白若寒的體力並不是劉新宇想象的那般好，按照以往的經驗，他知道等他開始用嘴呼吸的時候恐怕就是體力開始失控的時候。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隻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白若寒精神高度集中，早就忘了“我不是我”這回事兒了。以往的經驗反而成了羈絆。所以剛才封蓋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發上力，這完全是供氧不足的結果！
白若寒持球進攻，“碾啊碾”的好不容易碾到了籃下，一個假動作還沒完全舒展開呢，劉新宇**掏球打手犯規！籃球翻滾著向另外一個半場滾去，似乎不堪八號如此猥瑣的挑逗動作……
兩人一個沉腰坐馬做起了深呼吸（缺氧）一個手扶膝蓋似乎脊椎骨全部軟化整個兒一根拉麵一樣起伏不定頭顱向前微微抬起屁股向後高高撅起前麵就差一條猩紅的舌頭後麵就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就可以做那個啥的標準模板了，就是沒有一個要去撿球的意思。
觀眾更是全神貫注，有的貫注在場內有的在場外，有的貌似在場內實際在場外，有的貌似在場外，實際也在場外，就連最積極的李珍珍也是地板上入定，好像她看的不是籃球一對一鬥牛，而是就是“鬥牛”，還是“牛鬥牛”，有沒有籃球那問題不大。
裁判王林仁沒法兒，隻得自個兒跑去把球撿回來，扔給“吐納”完畢的白若寒，劉新宇的脊椎軟化問題也有所好轉，隻是頭和屁股還是做那個啥狀，伏在原地看著零號穩穩把球罰進，比分再次被扳平！
又輪到劉新宇進攻。場上兩人都很快活起來了，隻是動作頻度跟剛開始相比像是時間“被便秘”了一般，咋就稀稀拉拉抽抽搐搐的像機械舞？！當然，便秘的機械舞也有便秘的機械舞獨有的藝術魅力，因為觀眾可以看得更仔細更清楚，所以大家也就更全神貫注更全情投入了。
這次劉新宇的狗屎運用光再也臭氣哄哄不起來了，當然這主要得益於白若寒的氧氣充足。
八號勉強突破也就甩了零號半個身位，籃筐好久不見，我來了，八號在嚎叫，低手打板上籃，啪，一隻大手拍馬殺到，球又一次被蓋掉，而且崩的還不近。
全神貫注的觀眾們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一片驚呼。隻是場上的兩人都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你李珍珍跳起來又咋地，我就不聞不問看你咋地。
白若寒仗著手長腳長第一個拍馬趕到，剛運了一下正轉身要麵籃進攻的當口，一個人影第二個拍馬殺到，當然是劉新宇又一次盜球成功！觀眾又是驚呼！
八號見前麵一馬平川，可他體力有限，運了兩下拔起就投。×?ｓ!尐5說5箼5首發不在你麵前就不能賞你火鍋咋地？零號後麵大手一揮，球直接飛到觀眾席去了。
這一次觀眾不歡呼了，為啥？嗓子疼！還有的不隻嗓子疼，眼珠子脖頸子也疼，又為啥？你試著半扭著頭兩隻眼珠子轉到一順兒一直盯著一個目標看五分鍾就知道了，而且一邊瞪著眼看一邊耳朵也不能閑著，還要注意周圍的反應，別人歡呼的時候你不能傻愣愣的，要不肯定被發現！
還剩下最後三十五秒！裁判在吹響進攻哨之前大聲宣布。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呼吸的放輕了，包括場上的球員和裁判，好像怕呼吸聲音大了驚動了什麽。八號和零號的體力似乎回到了初期的巔峰狀態，那四隻清亮得冒火的眼睛可以作證……
劉新宇持球進攻，情勢有利，他當然不著急，就在三分線頂弧附近悠閑地拍著球。一米外的白若寒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劣勢的一方，竟也是不著急——隻是兩人幾乎凝成一點快變成鬥雞眼的眼球和那彎曲著像是被壓縮到彈性限度的彈簧一樣的膝蓋和小腿預示著蘊藏在靜水之下的漩渦一旦浮出水麵將是怎樣的滔天巨浪。
“十……”裁判那剛出嘴的音符，成了場上衝鋒的號角和良藥，時間“被便秘”的情況解除了！劉新宇兩個疾速的交叉試探步邁出，先右後左再右再左，那如脫韁的八號野馬一般的身影並沒有選擇他最擅長的右邊突破，而是左邊！此時，王林仁脫口而出的“十”字剛剛落地。
幾聲“啊”的叫喚從觀眾席上傳來，顯然懂行的人都有點意外。
然而突如其來的變向並沒有如八號預料般那樣取得突如其來的效果，對白若寒來說，每一次防守都是一次全新的防守，慣性的影響力不能說沒有，但顯然和某人相比是大大的不如！
兩人的身體糾纏著摩擦著前進，就在三秒區四十五度角處，劉新宇一個急停，兩腳腳後跟踮起似乎要來個急停跳投。這次他又失望了，往日千鈞一發的情況下百試不爽的技術竟然全數失效？！零號的血到底熱了沒有，他知不知道如果這一球被進他必須要攻入下一個球還必須防守住下一個球？！
見對方並沒有起跳而是高舉右手要靠過來，劉新宇也隻好假戲真做，用盡全力就地拔起，後仰跳投！手雖然有些顫抖，但動作做的仍是一絲不苟，八號保持著手腕下壓的姿勢向後摔了出去……球劃著一條優美的弧線，三不沾！
球場上數聲歎息傳來，看來宇哥的支持者那也是大大的有，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吃裏爬外”還不引起公憤的。×?ｓ!尐5說5箼5首發
況且，眾男之中長得帥的沒有白若寒身材挺拔，身材和白若寒旗鼓相當的又沒他長得帥，身材和他有一拚長相也不輸於他的籃球沒人家打的好。這些當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是一夥的，憑什麽支持一個外人笑到最後？籃球場畢竟還是男人的天下，靠籃球吸引女生那應該是受到最最最嚴重滴鄙視！尤其吸引來的女生還是一對姐妹花的時候。
還剩下二十四秒，比分依然是平局，兩人各有一次進攻機會。
白若寒持球進攻。場上突然多了不少不和諧的起哄聲，隻是這時候他哪有功夫去注意這個，輸還是贏，就看這最後一擊了！
白若寒並沒有虛耗時間，哨響後還是背身拿球向後推進，一切和前麵的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劉新宇有點想打人了，而且還是專門往人臉上招呼的那種打法。隻是他並不是在同一個門檻上摔倒兩次甚至n次的傻×，傻×是上不了籃球場的，就算麵前上了那也主要是用來娛樂的！所以，他小心的控製了一下距離微調了一下腳步，萬一讓零號三分出手命中，對方可是立於不敗之地了，那隻左手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越想越覺得那手可真是有些個邪行。
虛驚一場，零號並沒有用他的邪行左手，而是運球過了三分線，八號一點不敢放鬆，一邊控製著距離和腳步，一邊伺機下手。
球到了三秒區外四十五度角出，異變陡生！
白若寒左手一抖，球從左側竄起，同時以左腳為軸，身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右手一伸接住了竄起的籃球頓在空中，麵筐向右突破！
這個轉身幅度極大速度又急，劉新宇神經正繃緊，怎麽能反應不過來？而且是不但反應過來了，還是極大的反應，他料定這次動作不是虛晃！於是，整個身體都撲到右邊去了，犯規犯死你！
白若寒心下鬆了一口氣，本來想用絕招一擊製勝呢，誰知道差不多隻有了半招，不僅動作過大虛招幾乎化實，身體似乎也有點不良反應了，還好對手神經反應夠敏感！右手壓低輕拍了一下球，同時仍然是以左腳為軸，左腳腳尖就像一隻陀螺，轉的地板吱吱作響，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背轉身，再運一下籃，跨步上籃！
重心全失的劉新宇又一次隻有吃屁的份兒，出手後的白若寒也貼著地麵遠遠地摔了出去。
哨響，進球有效，白若寒最後十四秒領先一分！
最後一次進攻機會，必須把握的機會，劉新宇長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胸腔裏蓬蓬跳得像戰鼓一樣的心。一對一鬥牛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真tm太邪行了！
白若寒同樣長吸了氣，身上的感覺告訴他，體力就在失控的邊緣，剛才兩個左腳為軸的大幅度轉身下來現在腳踝還酸漲呢，還有腰胯，同樣有些不堪重負要罷工的意思，要不然他也不會上籃以後直接把自己扔到地上像滑旱冰似的溜出去，那是保護身體的必要手段。
隻是，那種感覺，一往無前、風在臉上在耳邊在指縫間在手臂上大腿上滑過的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白若寒的血早就熱起來的，隻是他腦袋沒有隨便充血的習慣，所以思維還是冷靜的。
劉新宇雖然興奮莫名，但兩年來的大賽磨練也沒有讓他太過失態，兩個深呼吸下來已經兩眼亮的狼都自愧弗如了。最後一次他沒有在三分線頂弧附近拿球，而是改到了右側四十五度更容易發揮他右手突破的地方。
籃球在劉新宇的手裏做著最簡單的左右搖擺，嘭、嘭、嘭，很多人似乎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和籃球撞擊地板的頻率漸趨一致。您倒是快點啊，這邊臉都憋得紅到發紫馬上撐不住了！
等裁判的報時的“九”字音剛落地，劉新宇終於在眾人的殷殷期待中揚鞭策馬，沒有左右晃動，隻有一隻右手疾速卻穩定的拍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宇哥就是要從右邊走！
白若寒並不為八號擺出的架勢所動，就在球落地的刹那，他猛得竄出一大步粘了上去，你向前我跟著向前，你後退我跟著後退。這次劉新宇是被白鴨子牌牛皮糖粘定了。
“七……”裁判員嗓音低沉的報時聲還在繼續。
兩人一路糾纏到了三秒區外，除了肢體上的碰撞糾纏，零號還感受著著八號的速度到了頂峰沒有，是不是有變相的征兆，八號則思慮著八號的左手一直在下麵球可別給掏了去，時間快到了得趕緊找到合適的投籃點。於是，三分線距離三秒區雖然隻是數米之遙，但對勞心又勞力的二人可是比幾百米的衝刺都累人。白若寒隻覺得腦子有些昏沉，汗如漿出，這是缺氧的征兆；劉新宇則是喘氣如風箱心跳如擂鼓，腳步沉重得他懷疑待會兒跳不跳得起來。
八號咬著牙又一次加速！這一加幾乎到了他速度的極致。
零號明顯的感覺到了，跟進的腳步頻率明顯的增加，步幅卻小了下來。
八號急停，肩膀向外頂一下的同時一個後撤步，跳投！也許是後撤步跳的大了些，或者向前頂的那一下不太符合他一貫的作風，這次跳投不是後仰而是微微前傾，而且雙腳並不是並攏而是左腳在前右腳在後的岔開！
零號幾乎和八號同時腳後跟抬起，他並沒有靠上去再賞對方火鍋，而是垂直起跳，兩隻長臂組成了一道屏障！
然而八號隻是雙腳腳後跟抬起，卻並沒有隨即起跳，而是右腳忽然蹬地，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變成左腳在後右腳在前，左腳發力，前撲式跳投！這時零號長臂長腿組成的那高高的屏障已經到了最高點開始下落，而零號的跨越式投籃上半身和高高屏障在同一截麵，甚至半個頭還超出了那個截麵。
球的轉速很快，在籃筐上轉了一圈，不少觀眾群體大“啊”了一聲，又轉了一圈兒，大“哦”了一聲，再轉了一圈兒，鴉雀無聲，看你還能轉幾圈！最後球似乎耍夠了，轉了半圈兒落入球網，而裁判的“二”字報時剛剛落地，“一”字口型已經準備完畢。
在最後的時刻，八號扳平了比分！
有歡呼聲，但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更多的人長長舒了口氣。
劉新宇雙手撐在膝蓋上伸頭撅屁股做那個啥裝，頭上好像裝了噴泉一樣，**從上而下，流過千溝萬壑，匯成一條條溪流順勢而下，滴在地板上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兒。
白若寒直喇喇的站在原地，球服化為緊身衣更顯示出他秀挺的身姿，麵皮泛紅，咻咻的鼻子吸氣聲不絕於耳，而嘴巴始終緊閉著好像一張開裏麵會跑出洪水猛獸一般。
兩人似心有靈犀，一個抬頭望過來，一個扭頭看過去，四目交接，火花四濺。
裁判宣判，剛出兩個字：“正好……”
兩人同時開口打斷：“加時賽！”，一致性之強，像是已經排練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