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非正式上場
第十三章，第一次非正式上場
如果受到別人的讚許而表示沉默，那大概沒有人會在意，這時，沉默的潛台詞是，受不得大家謬讚：謙虛是它的學名；如果你受到的不是讚許而是怒目相向但還是沉默的話，那就有問題了，這時，沉默意味著無視，它的畫外音是，丫的，爺就這樣，愛咋咋地：囂張是它的表字。×?ｓ!尐5說5箼5首發
白若寒現在就夠囂張的，眾人圍觀他的，高興他的，不高興他的，我眼裏隻有籃球。這時他已經把所有的運球技法溫習了三四遍，額頭微微見汗，臉頰略帶紅暈，不知是運動所致還是興奮的結果。總之，他對自己的表現是相當滿意，雖然中間滑脫了幾次手，但那種久違的感覺卻令他欲罷不能，欲仙欲死。他估計著現在起碼恢複了八成以上的“功力”，這還是不算投籃命中率提高的結果。
隨著手法漸趨熟練，白若寒開始配合著做一些上籃挑籃勾籃的動作，這一做不打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臂展有多長！以前上籃的時候他還要分左邊上籃右邊上籃還是正麵上籃，現在立刻上了一個層級，達到了隨心所欲想上就上上得漂亮的境界，反正籃就在手邊，你正上反上正上還不都隨你便！
不止是上籃，挑籃勾籃的能力也隨著臂展的伸長而大為提高，再加上能夠單手抓球，不像以前做了動作以後難以回收，現在的假動作都是伸縮自如！白若寒一時興起，開始陀螺一般在籃下轉來轉去。
這次沒過五分鍾白若寒就停了下來，現在這副身體不比他以前常年習武，身體柔韌的像根橡皮筋，可支持不起如此大幅度高頻率的轉身跨步。就這五分鍾下來，他都感覺到腰胯和腳踝有“酸”的跡象了，額頭的細汗也有向汗滴轉化的趨勢。
中圈附近圍觀的人散的隻剩下五個了，三位球員兩位觀眾，四男一女。女生身材玲瓏有致，穿了一身米黃色的休閑服，在四個男生的包圍中顯得一枝獨秀，另一位觀眾一米八八左右，體格修長勻稱加上一身運動服倒也像個運動人士，三位球員一個是四號，一個是八號，還有一個十一號。×?ｓ!尐5說5箼5首發
三位球員正是獲得去年“上海市青少年3vs3男子籃球比賽”初中組第六名球隊的三大主力：八號後衛劉新宇，四號中鋒陳嵐，十一號前鋒王林義。黃衣女孩名為李珍珍，劉新宇的同班同學，狂熱且很有些專業素養的籃球愛好者，三人籃球隊的名義領隊；男觀眾王林仁，王林義的哥哥，交大附中籃球一隊的主力小前鋒，雖然去年籃球一隊的全場比賽成績不太理想，但他所在的3vs3的球隊卻表現不俗，獲得了上海市青少年3vs3男子籃球比賽高中組第四名。
見白若寒慢條斯理的到場邊脫外套，黃衣女孩李珍珍這才收回目光，嬌聲道：“cool，太酷了！”聲音不大，但足夠她身邊的四位男生聽到。“男觀眾”王林仁隔著李珍珍掃了一眼她身邊的八號劉新宇，回過頭又在女孩臉上停留了一秒鍾，不置可否，隻是神色中顯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劉新宇皺了皺眉，向脫完了外套正在場上休閑散步的白若寒喊道：“嗨，零號，你這麽打球影響到我們訓練了哈！”語氣輕佻，惹得周圍的人都輕笑出聲。他見李珍珍捂著嘴拿眼直瞄他，不由得臉有得色。
白若寒繼續著他的休閑散步，一言不發。實際上他是在調勻氣息，不便開口。這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八號劉新宇身上來了，人家來個以退為進，看你怎麽反應？
劉新宇見李珍珍一雙妙目正覷著他，強壓下胸口的怒氣，上前一步，喊道：“喂，那個誰，小宇哥跟你說話呢這是……”
白若寒調勻呼吸，也不瞄籃，踏著三分線就是一個半轉身幹拔跳投，這次他完全順著身體的感覺，以左手投籃。籃球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應聲入網，空心！
五號球場上人的注意力本來就被這邊吸引，見狀喝彩聲和兩聲響亮的口哨一下打斷了四號的喊話。要知道白若寒前麵白若寒一直都是右手運球投籃的，這一次他偏偏以左手投籃，而且還不好不賴的進了，大家當然是看成他這是在回應四號的挑釁。×?ｓ!尐5說5箼5首發
白若寒緩緩轉過身，挺立原地雙手抱胸，沉聲道：“你想要怎樣，打架還是打球，單挑還是群毆？”聲音雖然不及四號響亮，但其中的語氣輕佻卻更有過之。
這下觀眾沒有喝彩，而是無論男女一窩蜂的湧到中圈附近來了，就連前麵一直在做投籃練習的二十號和另外幾名球員也湧了過來。看來他們都是一夥的，加在一起怕不是有二十幾人。
白若寒沒有絲毫捅了馬蜂窩的覺悟，仍是挺立原地，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也絲毫未變。其實他打定主意，要是對方單挑呢，那不妨先跟八號過兩招，要是群毆嘛，那就準備戰略性撤退。
“你們不爽，我還不爽呢，哥好好的打球，招你們惹你們了！？”白若寒心下不忿道。也怪不得白若寒囂張，他一直自以為是個很低調的人，實際上也是。但是，就像一個囚犯憋了六七年了好不容易出來剛剛入巷正在得趣，竟然有人敲門說要掃黃打非……這放在再低調的人身上，他恐怕也低調不起來，不隻低調不起來，恐怕“高”都“調”不上去了……
空中走廊外的林琋卻是一臉的興奮，她一邊推搡著林璠到下麵看台，一邊笑道：“你的惹禍精真厲害，又有熱鬧瞧了！”
林璠打掉後麵推搡著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不會真的打起來吧，那邊二十幾個人呢！”說著又趕緊拉住林琋的手往下拽。
這下換成林琋打掉林璠的手，譏誚道：“丫頭你傻了，白若寒像是睜著眼吃虧的人嘛？！打不過不還能跑呢嘛，他可說了，他的腿能追風逐月。我倒是想看看他怎麽個追風逐月的，但事實不容樂觀那，要推一把又不知從何下手，真是！”
這下林璠徹底醒了，她站在上排座椅的通道處，向著林琋的誅心之言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笑道：“要不我們別下去了，就站在這看熱鬧，安全嘛。尐?χ說?箼5?手5?5打ち”
林璠意有所至而林琋隻是“且”了一聲並不多言，靜觀場上變化，也不知是不是在考慮“何處”下“推手”更合適。
王林仁越眾而出，擋住眼睛發紅正要上前的八號劉新宇，沉聲回道：“這位朋友別見怪，我這小兄弟見閣下球藝精湛，一時技癢，言語冒犯了閣下，還請擔待些。”
這一番半文不白的話可謂是如封似閉，弄得白若寒也不好繼續發飆，別人既然劃下道來了，那也隻好接著了，況且他也想檢驗一番自己到底什麽水平，一對一鬥牛無疑是個不錯的提議，湊巧八號的位置也是後衛，正好對決。
“既然想打球，那就是不打人了哈？！”白若寒向兩邊攤攤手道，這個動作很可愛，惹得場上的四五個女生一陣哄笑，其中就包括李珍珍，幾個大塊頭也咧開嘴傻笑起來，估計也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型的。剩下的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凝結在眉頭的那絲被冒犯的忿然都無一不缺的疏散開來。林琋是輕鬆一笑，林璠的笑聲中則不無驚奇讚歎，當然，更多的是遺憾可惜。
剛剛還稍顯凝重的氣氛就這樣一下子鬆懈開來，幾個女生唧唧喳喳的圍過去，準備占個有利的位置再說。看那熟門熟路的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看這樣的對決了。
劉新宇的眼睛不紅了，而是隨著女生們向著白若寒的歡呼聲變得發亮了，看到白若寒一個簡單的攤手動作就贏得女生的尖叫，甚至李珍珍都為他歡呼一聲，他狠狠的想到：“好你個零號，等我華麗的打敗你再跟你講，到底誰才有資格用籃球贏得美女的尖叫。還有那些個無聊的女生們，到時候讓你們知道你們應該向誰歡呼。”
雙眼賊亮的劉新宇越眾而出，心裏裝著一種神聖的使命感，緊跟在他後麵的是滿臉笑意的王林仁，他小聲問道：“怎麽樣，看情形對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而且比你高七八厘米呢，小心輸的慘不忍睹啊。”
劉新宇輕哼一聲，道：“且，要是個大籃球就強，那豈不是說你比我強的更多？哼！”
王林仁不置可否的搖頭笑笑，既不生氣，更不辯解。他向白若寒點點頭，沉聲道：“上下半場各十分鍾，每人十六秒的進攻時間。注意，進攻方進攻前雙腳必須都在三分線外，不然就是違例（他說這話時目光對準了劉新宇）。上下半場每人各有三次犯規機會，一長一短兩次暫停機會，你們有沒有意見？”
白若寒點點頭表示認可。王林仁又問劉新宇，劉新宇也沒意見，隻是問打毛時（中間暫停罰球都在十分鍾裏麵算）還是淨時（十分鍾是純對抗時間，不算罰籃和暫停），王林仁說當然是淨時。正說著有心人已經把哨子秒表拿了過來，卻是李珍珍，她完全無視了劉新宇，隻是向白若寒笑笑，嬌聲道：“帥哥加油，我看好你呦！”惹得邊上一片噓聲。上方的林璠也嘟囔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一聲哨響，對決正式開始！
一聲哨響，好像開啟了記憶的閘門。
在哨聲響起時，曾經是誰，眼神清澈，滿懷激情，喃喃低語，我一定要贏；又是誰，在哨聲結束後，懷抱著籃球，滿臉的不甘，徘徊在場地上不願離去……
跳球白若寒竟然輸了！輸給了比他矮七八厘米的劉新宇！場下一片驚呼！
雖然白若寒有些分神，跳球時機把握的不好，也沒全力去跳，但劉新宇的彈跳力確實相當不俗，尤其是彈速方麵更是有過人之處。當然，劉新宇也占了體重輕的便宜。
兩個人的對決一開始就帶著一些你死我活的決絕味道。對劉新宇來說這是風頭之爭，對白若寒則是開門之戰，都有勢在必得的理由。
劉新宇拿到球就往籃下飛奔，白若寒怎能讓他如願，長腿跨出，三步就擋到了他的前麵站定，在起步速度還有腿長方麵，劉新宇還是有所差距。
眼看劉新宇就要收不住腳來個帶球撞人了，旁邊的李珍珍都張開嘴準備驚呼了，誰知這小子還行有餘力，往右邊一扯一個左轉身就想擺脫防守。
白若寒居高臨下自然看到了對手的意圖，他伸出左臂罩住領空，腳步後撤拉開距離，右手護住右側隨時準備斷球，在速度和靈活性方麵他不想和劉新宇硬拚，所以選擇暫避鋒芒。
劉新宇見對手反應奇快，第二套腹稿也拿了出來，隻見他轉身轉到一大半整個人忽然貓下腰，重心壓得極低，球順勢從他後麵**快速竄出，接著整個人重心快速上提跟進，右邊突破！
白若寒知道對方很快，但沒想到這般快法，他剛剛後撤步完畢重心稍稍偏左還沒來得及平穩過來，對方已經轉道右邊突進！剛才觀察了半天，白若寒可是知道八號右邊突破的威力，但他更知道一旦選擇右邊突破，八號可就隻能死磕到底了。
加快速度是一種能力，加速到極致還能從容有效的速度降下來，那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能力。顯然，在更深層次能力上，劉新宇還沒練到家。
然而想到了不見得能做到，就在白若寒想快速的調整身體重心同時再向後撤一大步時，腰胯處突然一陣不適，嚇得他趕緊撤去所有的力道，整個人就這樣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一陣驚呼！
劉新宇思維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前進的慣性還是讓他做出了連貫的進攻，三步上籃，球進！1:0。
第一回合，白若寒完敗。他躺在地上向王林義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