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蜜桃味生活

之前徐秉然覺得沒有買房的必要,但最近他買房的欲望忽然強烈了起來,尤其在這種時候。

“徐秉然,我媽喊我回家吃飯……”

徐秉然的動作停住了,沉默著把手從夏聽南衣服下抽出來,幫她把衣服拉好。

夏聽南也很尷尬,兩家住這麽近,隻要她在徐秉然這裏待得久一些,父母就會進行奪命連環call。

他們是這樣說的:“你們現在還沒結婚,萬一被鄰居看到你們同進同出,影響不太好。”

夏聽南反駁:“你們以前怎麽不覺得影響不好?”

夏爸爸又被她氣到,說:“這能一樣嗎?以前你們倆是兄妹,現在你們……”說到這裏他又有點惆悵,也還有一點難以接受,“哎喲,你們是怎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搞在一起的……哎喲,秉然怎麽看上你的呢?我以前真的是想都沒想過。”

夏聽南心想,我以前也沒想過啊……

她瞄了一眼旁邊的徐秉然,感覺自己的確是占了大便宜。

畢竟軟件硬件都這麽完美的男人不多了。

徐秉然忽然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房子?”

夏聽南嚇了一跳:“什麽房子?你要買房?你有錢嗎?”

徐秉然覺得夏聽南對他的誤會有點深。

夏聽南狐疑地看著他:“你沒有搞貪汙腐敗那一套吧?”她感覺徐秉然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啊。

徐秉然無奈道:“沒有。”

“你的公積金有這麽高?”

“還可以。”徐秉然抿抿嘴,“我另外有買股票和基金。”

畢竟是一中出來的高才生,投資理財的知識稍微學一學就融會貫通,定期投點錢,這麽多年也賺了一些。

隻不過徐秉然低調,財不外露,一般人看不出來他的富有程度。

徐秉然猶豫了一下,又說:“還有我爸當時留下來的一些。”徐爸爸留下來的其實不少,亂七八糟的錢加在一起,至少夠徐秉然按照他的期望無憂無慮地生活一輩子。

“嗯。”夏聽南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背。

兩個人又安靜了一會兒,徐秉然認真地捏著夏聽南的手臂,然後又往衣服裏伸。夏聽南連忙起身說:“我先回去好了,不然我媽又催我,一會兒我從陽台過來找你。”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不用來找我。”徐秉然的話比以前多了點,不得不說夏聽南的影響力真的很大。

夏聽南回到家的時候,夏媽媽正坐在沙發上,臉上陰雲密布。

看到夏聽南,夏媽媽就衝過來把她按在沙發上,目光凶狠地問:“有了男朋友不要老媽了?我每天回家家裏都空空的,怎麽,這個家就剩我一個了?”

夏聽南僵著脖子說:“媽,我也是去年才回來的啊。”言下之意前幾年這家裏也經常隻有夏媽媽一個人。

“這怎麽能一樣?那時候你又不在本地,現在你人都在這兒,還不著家,你把我放在眼裏了嗎?”夏媽媽有點惆悵,覺得女兒不親自己了。雖然夏聽南總是和她吵架,她經常有把夏聽南塞回肚子裏或者逐出家門的想法,但現在要把女兒拱手送出去又有點舍不得。

夏聽南不解:“是你之前一心想讓我和徐秉然脫單的啊,這下我們齊齊脫單,你還不高興什麽?”

“就你會講!就你有理!”夏媽媽的火氣又上來了,“不然你們早點結婚算了,生個孩子給我玩玩,否則我心裏不痛快。”

這是不是有點快?

夏媽媽說完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好像也挺不錯,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對此付諸了實踐。

如今已經是六月初,鳥蟲鳴叫的盛夏,徐秉然每天出門晨跑,都能看到塞在他家門口地毯底下的婚紗店廣告。

徐秉然彎腰撿起來,把它疊好放到鞋櫃上,那裏原先就有一小遝廣告紙了。

他出門往單位跑,路上遇到幾個別的部門的同事,於是幾個人又一起在附近跑了幾圈才去上班。

他去食堂隨便買了點東西拎在手裏等電梯,上班鈴聲響前十分鍾和響後十分鍾是人最多的時候。

“秉然,今天心情不錯?”有個同事跟他打招呼。

徐秉然笑了一下:“還可以,最近事情不多。”

最近的事情是真的不多,徐秉然每天準時下班,經常能在公交車上遇見夏聽南,兩個人一起坐在最後一排的窗邊,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十指緊扣,是充實的幸福感。

夏聽南有時候會指著窗外的風景嘰嘰喳喳,他有時候能看到遠處樹下有一隻貓,有時候能看到下麵的轎車上印著搞笑的標語,更多的還是看到玻璃倒映出來的夏聽南的臉。

徐秉然上樓坐在工位上開始查看有沒有新的任務,過了一會兒,收到夏聽南給他發的消息,說她晚上單位裏聚餐,讓他不用等她。

徐秉然回複:【知道了。】

今天的時間忽然變得快了起來,不用期待著和夏聽南見麵,徐秉然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不僅高效率處理好了很多文件和報表,下午還有時間開一個打擊整治黃賭違法犯罪活動的專題部署會。

會議準時開始,他身旁坐的是支隊的分管領導以及薛凱,下麵是各個轄區的負責人。

徐秉然的麵容嚴肅,眼睛總是很亮,但和平常在夏聽南麵前溫和的樣子不太一樣,整個人像是利刃出鞘,帶著魄力。

他表情嚴肅地向所有與會人員通報了全局各轄區派出所黃賭警情發案情況,嚴厲批評了案件高發地區,要求他們認真對轄區可能涉黃賭的場所進行全麵梳理,對行業場所開展集中梳理排查。被點到的幾個單位負責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徐秉然講完之後,薛凱看了他一眼,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副支隊長看見了,瞪了薛凱一眼。

這個會議從三點半一直開到五點,開完也差不多快到下班時間,趕在下班前開好,大家都鬆了口氣,一個個笑著握手,然後下樓。

徐秉然回來之後又重新投入工作,把會議記錄讓輔警整理。又過了一會兒,下班鈴聲響了,徐秉然戴著防藍光的眼鏡繼續看文件。

薛凱問:“徐隊,今天怎麽不下班?”

徐秉然沒理他。

“被你家小美女拋棄了?”

徐秉然把手邊的筆記本往薛凱身上丟。

薛凱笑著接住,然後說:“穀亮有事先走了,剛剛發消息跟我說樓下有個和你家小美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鬼鬼祟祟地蹲在保安室門口。”

徐秉然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然後站起來到走廊另一頭的窗邊,從這裏看下去能看到門口的保安室。

穀亮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保安室門口,徐秉然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夏聽南。

他連衣服都沒換,關了電腦就下樓。

實際上,蹲在地上這個事情完全是穀亮編纂的,夏聽南分明是好好地坐在台階上,沒進保安室的原因是裏麵有幾個民警在講事情。

她盯著門口,想著徐秉然怎麽還不出來。剛想完,徐秉然就出現了。夏聽南整個人一怔,狠狠地被帥到了。

這是夏聽南第一次親眼看到徐秉然穿警服,她發現比照片和視頻裏更好看,普通的執勤服在他身上看起來清爽幹淨,而且……

“你不是去和同事吃飯了嗎?”徐秉然走出來問她。

夏聽南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她呆呆地問:“你怎麽還戴眼鏡啊?”

很普通的眼鏡,隻有上半部分有黑色包邊,看起來很輕盈,也很書生氣。

夏聽南覺得整個人都頭暈目眩的,滿腦子都是太帥了。

徐秉然以為她看不習慣,於是把眼鏡摘了下來,說:“就在單位裏戴一下。”

平常一直麵對電腦,偶爾也會眼睛疲勞,所以準備了一副防藍光的眼鏡,就當保護視力。不過戴了這麽久,徐秉然也說不出有沒有用處,他感覺是沒多大用處,完全是個心理安慰。

夏聽南把他手裏的眼鏡奪過來左右看了看,然後很認真地跟徐秉然說:“以後不要戴眼鏡了。”

“為什麽?”

夏聽南語塞。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太帥了,不想讓別人看見吧?

她瞪著眼,霸道地說:“反正別戴。”

把眼鏡收進包裏,夏聽南咽了一口口水,決定等某個夜黑風高的時候再讓他戴上。

徐秉然發現夏聽南還是和以前一樣幼稚,藏得很深的幼稚,大家以為她長大了,實際上她心裏還是藏了個幼稚園的小屁孩。

“徐秉然。”夏聽南靠著床,冷不丁地喊他。

徐秉然抬頭看她:“怎麽了?”

夏聽南神秘兮兮地說:“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徐秉然蹙著眉,開始回憶最近有沒有瞞著夏聽南什麽事情,他最近也沒去應酬,煙也戒了,上班也沒有戴眼鏡……

夏聽南忽然說:“我發現我窮和住在哪裏沒關係!”

徐秉然問:“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我以前在外地租房子上班,工資交了房租之後,剩下的全部用來吃喝玩樂,一毛都剩不下來。現在不用交房租,每個月的錢還是用完了。”她一臉苦大仇深,“我的錢都去哪兒了?我攢不住錢怎麽辦?”

夏聽南真的不明白錢都花到哪裏去了,她每個月也就買幾件衣服,也就買點化妝品,也就買點零食,也就出去玩幾次,過得也不是很奢侈,怎麽錢就沒了?

徐秉然沉默了很久,回答不出她第一個問題,於是挑了第二個問題回答。

“攢不住錢就不攢。”反正他的錢也是她的。

夏聽南很感動:“徐秉然,以後你的工資卡還是別放我這裏了,放在我這裏沒有增值空間,你拿去理財吧。”其實她怕的不是沒有增值空間,是怕哪天控製不住真把徐秉然的錢花了,她雖然愛花錢,但還是愛花自己的錢。

徐秉然摟著她的肩把她按在**,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耳垂,說:“沒事,你隨便用。”

夏聽南推開他,不滿道:“怎麽能隨便用?你太敗家了。”

徐秉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道送命題。

夏聽南從**坐起來揉了揉腰,轉身哀怨地看著徐秉然:“你的精力也太旺盛了。”

徐秉然錯開目光。

昨天夏聽南和陳茜出去逛街,發現新開了一家炸雞店,還買一送一,於是兩個人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份,雙雙吃撐。尤其是夏聽南,怕浪費,把剩下的全吃完了,光盤行動從她做起。

回到家後,夏聽南就戲精上身,拉著徐秉然,非要說自己懷孕了。徐秉然麵無表情地配合她的表演,問她這孩子是誰的,問了三回她才噴笑著說是炸雞的。

演戲一時爽,後續火葬場。夏聽南被徐秉然按在**,翻來覆去烙煎餅似的煩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結束,等他們醒來都快中午了。

夏聽南掀開被子下床,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徐秉然看過去,發現是指甲油。

“昨天和陳茜買了好多指甲油。”她好想塗,但是單位不讓做美甲。

她擰開了一罐,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在房間裏蔓延開來,她猛地轉身,說:“徐秉然!”

徐秉然有點被嚇到,問:“怎麽了?”

夏聽南壞笑著靠近:“既然我塗不了,那就塗在你手上吧。”

徐秉然沒來得及攔住她,或者隻是單純地想順著她,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拉著他的手開始塗指甲。

她買的這個指甲油的確好看,莫蘭迪灰配上閃片,很少女,前提是不在他的手指上。

夏聽南塗好之後就找了個口紅塞到徐秉然的手心裏:“握著。”

徐秉然握著了。

“不是這麽握著。”夏聽南無語地看著他把整個口紅包進了手心裏,有點想笑,“哈哈哈,徐秉然你真是……”

徐秉然看她笑得搖頭晃腦,想拉著她從地上起來,又擔心指甲油還沒幹會沾到她的衣服上,所以抓住她的手形十分奇怪。夏聽南笑得更大聲了,然後不幸地被壓著堵住了嘴。

最後,徐秉然讓她拍完照之後把指甲油卸了。

兩個人起床吃了個中飯,徐秉然說周末可能又要去暗訪。

“又是晚上嗎?”

“嗯。”

“怎麽每次都是晚上,晚上回來又看不到你了。”夏聽南越來越黏人了,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模樣,但又有一些不同。

她湊到徐秉然跟前抱住他的腰,說:“徐秉然,你要保護好自己,你這張臉在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

徐秉然扭了扭脖子,奇怪道:“我危險?”

她搖頭:“你不危險別人危險,我怕有垂涎你美貌的人不長眼地湊上來,你一個沒忍住就把別人給揍了。”

“法治社會,以德服人。”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警察也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尤其是麵對各種糾紛時,能口頭勸導的都口頭勸導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疏通,不是鎮壓。

以前當特警的時候,徐秉然動手的機會比較多,小偷罪犯都抓過,但之後受傷加上調崗,一身技藝的確都荒廢了,除了早上的晨跑,也沒有其他鍛煉的時間和方式了。

暗訪那天晚上,徐秉然回家和夏聽南一起吃了晚飯才又回局裏和薛凱會合,他們打算開車去某一個小區探個路,因為有人舉報某一幢樓的某一層每天夜裏都有人賭博。

薛凱看徐秉然打開車門,彎著腰坐進來,忽然說:“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身材又變好了?”

之前因為受傷,徐秉然很久沒再鍛煉,成天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就算代謝再強大,身上的肌肉多多少少還是掉了一些,連體重都下去了,但最近身上的確又結實了不少。

徐秉然係著安全帶,沒有在意薛凱說的。

“你看看你三角肌。”薛凱拍了拍徐秉然的手臂,又想去摸他的肚子,被他躲開了,“你之前換衣服的時候我就想說,你腹肌怎麽都變明顯了?”

徐秉然隨口回道:“天天運動。”

“忙成這樣,你還能做什麽運動?我也沒看你去健身房啊,晨跑效果這麽好?”

徐秉然沉默了,然後慢慢地掃了薛凱一眼。

薛凱愣了愣:“是我自取其辱。”

由於答應了夏聽南要早點回去,徐秉然今晚的行動很有效率,和薛凱勘探了一圈,記錄了一些情況,就打算回去了。

他給夏聽南發了條信息說自己準備回去了,夏聽南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她問:“這麽快嗎?現在就要回來了?”

徐秉然覺得她的語氣好像有點奇怪,問道:“要我帶什麽東西回來嗎?”

“嗯……那幫我帶幾盒雪糕好了。”

薛凱看徐秉然皺著眉,於是問道:“怎麽了?”

“沒事。”徐秉然收起手機若有所思,“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嘖,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薛凱一臉酸。

徐秉然回家前去附近的便利店拿了幾盒雪糕,都是夏聽南愛吃的那些。

買單的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大概在網上衝浪的時候對徐秉然留下了深刻印象,看到徐秉然之後很激動,等他付完錢,想和他合照,被他拒絕了。

他提著塑料袋往家裏走,走著走著,又開始回憶剛剛夏聽南的語氣。

很奇怪,也很微妙。

徐秉然帶著微妙的情緒回到家,客廳一片漆黑,他把雪糕放進冰箱,回了房間,看到了在黑暗中被手機屏幕照亮的夏聽南的臉。

“怎麽不開燈?”他蹙眉問,想去開燈,卻被喊住。

“先別開!”

“怎麽了?”徐秉然更疑惑,直接走到床邊,想掀開被子。

夏聽南抓住被子:“別,你先把雪糕拿來。”

徐秉然一臉問號。

他不再管她,直接掀開了被子。

眼前的景象讓徐秉然愣住了,他靜靜地看了幾秒,又把被子蓋了回去,一聲不吭地去冰箱裏拿了一盒雪糕吃。

夏聽南整個人要蒸發了,都是陳茜出的餿主意,送的破禮物,這衣服穿在身上布料也太少了。

她就是想試一試徐秉然的反應,沒想到他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外,雖然雪糕的確是為徐秉然準備的,但他未免太主動了吧?

“徐秉然!”

“怎麽了?”他繼續低頭吃雪糕,從盒子的邊緣融化得較快的地方開始挖,然後塞進嘴裏。

夏聽南臉上溫度降下來一些,奇怪地問:“你怎麽就這樣的反應?”

徐秉然動作一頓,反問:“我應該有什麽樣的反應?”

“就……紅了眼?噴鼻血?餓狼撲食?”

他點點頭,然後說:“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視覺刺激的確大了點,徐秉然費了很大的勁克製著,實際上渾身都快燒起來了,感覺一盒雪糕吃下去好像也沒什麽作用,一想到被子裏夏聽南是什麽樣子的,他就開始自燃了。

他站起來,把雪糕吃完後的空殼丟進廚房的垃圾箱,然後洗了個手,走到床邊親了親夏聽南。

夏聽南嚐到了一點甜甜的雪糕味,於是纏上去想用力親回去,但他卻鬆開她了。

夏聽南愣住:“怎麽了?”

徐秉然長臂一伸,脫掉了上衣,彎腰把手伸進了被子裏:“餓狼撲食。”

最後,夏聽南身上的衣服隻用了一次就報廢了。徐秉然的動作粗暴,表情卻充滿歉意,還和夏聽南道了歉,夏聽南羞得想掐死他。

最後的結局果然如徐秉然所說,她隻想在**躺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