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日思夜想了七年的人

他們這個站位實在是有些奇怪。

導致當電梯下到下一層後,率先進來的女生好奇地看了眼後,便事不關己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來這裏吃飯的人,基本都非富即貴,多少還是懂些的。

後麵上來的這群人,和他們目標樓層一致。

陳睢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後,小心翼翼地又將自家藝人給遮了遮。

雖然這一批上來的少爺公子樣貌都是個頂個的好,有一位還是娛樂頭條的常客,但陳睢可不放心。

不過陳睢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位縱情聲色的公子哥,會認得自己。

進到電梯後,孟黎的目光幾乎是立即就定格在陳睢的身上:“我記得你,你叫陳睢,是沈聽瓷的經紀人。”

陳睢聽完他的話,一下就慌了:“是,我的確是聽瓷的經紀人,孟少有事嗎?”

孟黎聽他承認後,目光很自然就落到他的身後:“聽說,徐導今天在這有個局,你家藝人也有意思?”

雲子涵的緋聞男友就是麵前這一位,陳睢並不敢說什麽,隻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既然這麽巧遇見,不讓你藝人出來打個招呼?”

“抱歉,我藝人喝醉了,就不在孟少麵前丟人現眼了。”陳睢說著,隨後背對著沈聽瓷是準確無誤地拉住她的手腕。

正巧負二樓到了,陳睢壓根不敢帶著自家藝人在這兒多呆,拉著她的手,就想闖過這一片群狼環伺之地。

可是理想總是很美好的,他拉著沈聽瓷沒走幾步,沈聽瓷那邊就被人明目張膽給拉住了手腕。

陳睢轉身,就看見孟黎靠在電梯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家藝人竟然是真的喝醉了。”

“不過,有你這麽一個經紀人,她運氣算不錯。”

說完,孟黎就輕飄飄地鬆了手,“但是下次,誰知道你家願不願意呢!”

“我家藝人當然不願意!”陳睢冷著臉回嗆一聲後,趕緊過去扶住沈聽瓷的手,幾乎將她整個都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聽瓷,走。”

沈聽瓷現在難受的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憑著直覺,乖乖地跟陳睢離開電梯這是非之地。

“不是吧,你就這樣放走呢?我記得你還挺喜歡這個小明星的。”

“這種事當然得你情我願,勉強的有什麽意思呢?”孟黎低頭撣了撣掖皺的袖子,“再說,沈聽瓷我當然有信心了。”

“阿宴呢?不是說要等我們嗎?”

另一邊,陳睢好不容易扶著自家藝人找到自己滴的車,這才剛將人給弄進去,一隻修長的手掌倏然從旁邊橫插進來,將正要關車門的陳睢給嚇了一跳。

順著那隻撐在車門上的手看去,就見一個帶著無框眼鏡、冷漠清雋的男人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阻隔在了他們之中。

而且這人還有些眼熟。

“這位先生你……”

沒等陳睢將話說完,那男人已經彎腰進去,將沈聽瓷重新給抱了出來。

小小的一隻完全陷在他的懷中,莫名的有幾分般配。

“瓷瓷,我帶走了。”

男人說話時,天生就帶著一種命令感,好像讓人臣服是理所應當的事。

陳睢被男人的麵容給蠱惑三秒後,是立即就衝了上去,像老鷹護小雞似的,護著自己的藝人。

“不行!聽瓷是我的藝人,我不準你帶她走。”

宋宴辭此時很煩。

非常煩。

要是熟悉他的人,此時估摸著已經遠離戰場,壓根就不敢在他周圍晃**。

可麵前這人是沈聽瓷的經紀人,宋宴辭稍稍平息了翻滾的情緒後,才說道:“我是宋家宋宴辭,明天你來宋家接人。”

混帝京,當然知道宋家在帝京意味著什麽。

就連縱橫娛樂圈,無人敢惹的情場浪子孟黎,對上宋家,也隻能乖乖低頭。

陳睢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藝人什麽時候惹著宋家的人,他想開口繼續將人給要回來時,就又聽見麵前這位大少爺不耐煩說道:“我是沈聽瓷的未……一起長大的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麽。”

要是不說還好,一說陳睢就更擔心。

沈聽瓷從來都沒和他說過家裏的事,更沒說過她竟然和宋家這位豪門竟然還有關係。

幾句說完,宋宴辭的耐心告罄,直接抱著沈聽瓷離開。

陳睢還想追上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保鏢給攔住。

*

宋宴辭將人抱在自己懷中時,才發現她瘦得過分。

竟比以前還要輕一些。

車內的小燈閃著微弱的光亮。

就算車內有足夠寬敞的位置,宋宴辭也沒有將她放下的打算。

她閉著眼,像隻小奶貓似的縮在他的懷中,如玉一般的手臂軟若無骨地搭在他黑色的襯衫上,不過片刻,他衣服都因此染上了幾分梔子花香。

她小小的,渾身都軟。

比任何夢境都要真實,他日思夜想了七年的人,終於重回了他的懷抱。

沈聽瓷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她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頸部,喉嚨中發出幾聲細弱的嚶嚀,手攀著他的肩,像在撒嬌一般。

就算沒有看見她的臉,宋宴辭知道,喝醉後的沈聽瓷有多讓人愛不釋手。

“瓷瓷。”他摸著她的腦袋,溫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我在。”

大概是最後這兩個字太溫柔,少女輕輕地嗚咽一聲後,神色也逐漸變得柔和。

她好像回到了自己十七歲那年。

她還是沈家矜貴的大小姐,江雲兮還沒有出現,宋宴辭的未婚妻也是她。

那時候,她們剛結束期末考試。

沈家大人不在,沈聽瓷背著書包就溜去了宋家。

宋家也隻有宋宴辭一個人在。

彼時,她已經和宋宴辭訂婚,兩人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她將拖鞋蹬掉,拿著手機在宋宴辭的**翻來滾去,將他的床弄得一團糟。

冷漠矜貴的少年有很嚴重的潔癖,他提著書包看著已經霸占了他床的少女,雖然氣得不想說話,但也默許了她闖進他的生活領域。

他將卷子拿出來,鋪在書桌上,準備繼續做題為下個月的比賽做準備時,帶著梔子花香的少女卻從後麵一下撲上來,柔軟的身體壓在他的後背上。

少年執筆的一頓,隨即帶著幾分惱羞成怒地吼道:“沈聽瓷,你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