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街老宅
三爺爺和九哥走了，走得有些惆悵，卻改變不了陳凡的心意。
曾經的遺憾，又多了一樁家仇，這讓陳凡越發有了緊迫感。
按照三爺爺的說法，南醫北毒的比鬥，二十年一個輪回，正好，就是今年，如果，對方還會來的話。
現在，老陳家在外麵行醫的人，可就隻剩下他一個了呢。
對方真的會找上門來的話，應該會找上自己。
難怪，族裏這十多二十年來，都不允許族人行醫了呢。
“我倒是要看看，這北毒，到底是什麽來頭！”陳凡攥緊了拳頭，絲毫沒有被嚇到。
開玩笑，曾經的他，在修行路上走得極遠，哪怕被人算計，栽在了無盡的時空漩渦，可這裏是什麽地方？
凡間都市。
下午，病人不多，陳凡提前關了門，直奔老城。
老街奇石軒，門口掛著清倉打折的通告，尤胖子坐在店裏，欲哭無淚。
今天是他營業的最後一天了，老街的奎爺發了話，尤胖子不敢不聽，說關門，那就得關門，在這裏，可沒誰敢無視奎爺的話。
“老板，你這裏的石頭，還賣嗎？”
就在尤胖子失魂落魄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尤胖子沒精打采地回了句，“隨便挑，本店清倉，一律五折，概不還價……”
可隨即，尤胖子猛地抬頭，就看到陳凡那似笑非笑的臉。
“你，你來幹什麽？”尤胖子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這小子，他怎麽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一家奇石軒，可是耗盡了他的家財才開起來的，雖然這些年有些小賺，但要是真的就這麽關門的話，尤胖子虧大了。
“怎麽，又想店大欺客了？”陳凡走進店裏，隨意地在尤胖子對麵坐了下來。
尤胖子很不爽，怒道，“這裏不歡迎你，我不做你的生意，走！”
嗬，還挺有脾氣！
陳凡沒理他，隻是問道，“是奎爺不讓你在這裏開店，又不是我不讓你開店，你這胖子不講道理啊！”
尤胖子瞪了眼，“要不是你……”
“怨我咯？”陳凡懟道。
尤胖子無語，最終歎了口氣，“是我做得不厚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你要是還有上次那樣的石頭，也許，我可以試著幫你跟奎爺說說情……”陳凡笑道。
尤胖子瞪了眼，喜從悲來，呼吸急促地道，“真，真的？”
“難不成你覺得我很有空，特意過來消遣你？”陳凡好笑。
這胖子，是活該，可要是真的還有好東西……
“好，小兄弟，這可是你說的，上次那塊石頭，同一個坑裏出來的石料我弄了一批，你要是能讓奎爺改口，我送你都成！”
尤胖子肥碩的手激動地抓向陳凡，像是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直接就叫上了小兄弟。
“你那些石頭，從哪裏淘換來的啊？”陳凡隨手撥開他那油膩的手，好奇問道。
本來以為不多，結果這胖子，弄了一批，這就離譜了。
“嘿嘿，說實話，那是從我老家的山裏扒拉出來的，小兄弟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但前提是……”
陳凡眼神亮了，當即和尤胖子打聽奎爺的住處。
“奎爺是這裏的老街坊了，聽說以前，這幾條大街都是他家的產業，隻是後來被政府收回來了，可在老城，奎爺的話，沒人敢不聽。”
一路上，尤胖子極其熱情，給陳凡介紹著。
雖然他不信陳凡這麽一個小年輕真的能讓奎爺改口，但，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奎爺居住的，是一座老式的四合大院，這樣的院落，哪怕是在現在，也是價值不菲，看得出來，奎爺的祖上是闊過的。
尤胖子老老實實地去敲了門，片刻後，一個穿著校服的瘦弱少年開了門，好奇地打量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找誰？”
尤胖子連忙擠滿了笑容，回答道，“斌少爺，我們找奎爺，奎爺他老人家在嗎？”
“林斌，誰啊？”裏麵傳來奎爺厚重的嗓音。
少年回頭嚷道，“爺爺，是來找你的，好像是街道上那個賣石頭的胖子！”
尤胖子汗了一個，卻不敢多說什麽。
“哼，尤胖子，你還來幹什麽，難道我奎爺的話，不好使了？”
大門被拉開，奎爺冷著臉走了出來，但看到陳凡，微微一愣，“你怎麽和這胖子走一起了？”
陳凡笑道，“奎爺，我來找尤胖子買石頭的，看他挺難的，想跟你求個情，畢竟誰都不容易。”
“哼，不守規矩，就別在這裏開店，這事沒得商量！”奎爺不喜，拉著少年就要關門。
“慢著，奎爺，你這孫子，這兩年是不是有咳血的毛病？”
奎爺渾身一震，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陳凡，“你怎麽看出來的？”
陳凡笑道，“我是醫生，奎爺要是信我，我可以幫忙看看！”
奎爺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請的姿勢，“請！”
尤胖子大喜，雖然奎爺沒改口，但，事情有轉機了啊。
陳凡走進老宅，看著這老宅的布置，不由得暗自點頭，但隨即皺眉，“奎爺，你這裏，曾經有高人布置過啊，隻是可惜……”
“可惜什麽？”奎爺皺眉。
這老宅，可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容不得外人指指點點。
“可惜，你家，這些年，不順暢吧？”
陳凡搖頭，指著東南角，問道，“這裏原來應該有座假山的，對不對，山鎮地煞，但不知道為什麽被拆除了，所以，你家這些年，不平靜吧，甚至，影響到了子嗣……”
“你，你怎麽知道？”奎爺震驚了。
那裏，原來確實有一座假山，但後來修葺老宅的時候拆了，結果……
“嗬，看出來的！”陳凡輕笑。
陳家老祖的傳承，就有玄學方麵的門類，陳凡說不上精通，但他對陣法一道，卻是很有心得，一眼就看出，這裏曾被布置過，可惜，格局已經壞了。
“小兄弟，有什麽可以補救的地方嗎？”
奎爺有些激動，“我這些年也找了些大師來看過，可是，卻沒有用，小兄弟要是能幫我，我林奎定有厚報！”
“那倒不用，奎爺你上次幫了我，就當回報吧，給你個建議，把假山重新修回去，這個方位對你這老宅來說，是地煞興起的方向，嗯……”
陳凡正指著東南方那片空缺的地，突然眼眸一凝，快步走了過去。
“小兄弟，有問題嗎？”奎爺不解。
“奎爺，你要是信我的話，把這裏挖開，裏麵有東西！”陳凡指著牆角。
那裏長滿了青苔，但有一些青苔已經變成了紫褐色，看起來像是狗皮膏藥一般，隱隱散發著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