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醫北毒
醫館新開第二天，來看病的人比昨天多了許多。
隻是一個上午，陳凡就接了七八位病人，但都是頭痛發燒等小症狀，除了一兩個比較嚴重的，陳凡開了點藥劑外，其他的都用簡單的手法，給病人做了治療，多數都沒收錢。
這讓那些病人覺得很不靠譜，不過陳凡並不在意。
開醫館，是營生，可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就這些小病小痛的，隨手就治了，就算是收費也不值幾個錢，醫館要賺錢，還得是重症，比如吳老爺子那樣的，有錢又怕死，陳凡才不會客氣。
忙碌了一個上午，陳凡不僅沒有絲毫的疲累，反而精神抖擻。
點了外賣剛吃完，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陳凡隨意望去，就看到一個老人在一個青年的攙扶下，站在醫館的大門前。
“三爺爺，你老人家怎麽來了？”陳凡意外，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這來的老人，是陳凡的三爺爺，陳道庚。
陳道庚是陳凡爺爺的堂弟，早年從軍，是個老軍醫，現在已經退休幾年了，是老陳家德高望重的長輩。
“我來江城探望老友，昨天在小明子那裏坐了坐，聽說你這裏缺人？”老爺子進了醫館，左右打量了幾眼，不由地點頭。
“有點像那回事，小明子說你這裏被砸了？”
陳凡惡寒，明叔多大的人了，都被叫成了小明子。
不過這位是真爺爺，怎麽叫都合理。
隻是陳凡沒想到，明叔說好的用藥鋪的名義幫他從家裏找人，結果轉眼就把他給賣了？
但這能怨誰？
三爺爺麵前，誰敢糊弄？
“三爺爺，都過去了，事情擺平了，你看，我這不是又支棱起來了嘛！”陳凡陪著笑。
族裏，其實是不支持他出來開醫館的。
當初他還有些不理解，不過明叔那天的話，讓他知道，這裏麵也許有別的緣故。
“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跟家裏說說，我們老陳家不欺負人，可也不能被人欺負了，雖然族裏的老人對你出來開醫館是有意見的，可也沒把你當外人啊，小凡，記得以後有事，別自己扛著，你爸就不指望了，可你那些叔伯，還是有些本事的！”
老人瞪了陳凡一眼，訓了起來。
陳凡連忙應和著，他父母都是老師，一輩子都在鎮上教書，不過族裏像明叔這樣出來打拚的，也不少。
“小凡，你也真是的，要不是明叔說起，我們都還不知道呢，知道你是高材生，和我們這些堂兄弟不是一路人，可也不用見外啊！”陪著來的青年也是不滿，但關心多過責備。
陳凡心中一暖，請兩人坐下，這才笑道，“三爺爺，九哥，這就是個意外，有人貪圖我治療癌症的方子，想要謀奪，弄出了事端。”
“哦，小凡，你有把握治療癌症了？”三爺爺眼神一亮。
“八九不離十吧，我把**穢生氣湯補全了，還進行了改良，對治療癌症病症有不錯的效果，現在已經用來做臨床治療了，病人是個癌症中晚期的老人，已經快治斷根了！”
對族人，陳凡沒有隱瞞。
老陳家現在就他一個出來開館行醫，就算知道了也沒地方用去。
“是古籍湯問的那個殘方嗎？你小子倒是能耐不小，不過，小凡，你開個普通的醫館營生，其實也沒什麽，但最好，還是不要治什麽重症！”
三爺爺先是讚歎，但隨即神色有些沉重了起來。
陳凡心中一突，連忙問道，“三爺爺，為什麽啊？”
那九哥也是有些懵，老陳家的孩子，從小就被要求背誦湯頭歌等名篇，各種醫藥經典那是耳熟能詳，可又不讓陳家的子弟真的去做醫生。
也就陳凡的父母是老師，瞞著族裏讓陳凡報考了中醫藥大學，才算是破了例，但也因此，陳凡的父母這些年在族裏很不受老一輩人的待見。
“哎，這事啊，還得你從你爺爺說起！”三爺爺苦笑，長歎了口氣。
陳凡有些懵，怎麽扯到自己已經過世二十多年的爺爺身上了？
但三爺爺接下來的話，讓陳凡驚呆了。
“我們陳家，自古以醫術傳承家風，曆代都有名醫出世，可謂是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可也有宿敵，家裏的古籍你看過不少，可知道南醫北毒？”
“南醫北毒？是不是族裏那本雜記裏記載的軼事，難道有什麽講究？”陳凡意外。
老陳家的祖祠裏有個藏書閣，裏麵的書籍他都翻看過，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嗯，就是那個，在民國以前，南醫，說的就是我們陳家，至於北毒，那是我們陳家的宿敵，兩家爭鬥了幾百年，一直沒有中斷過。”三爺爺語氣沉重了起來。
“二十年前，你剛出生沒多久，對方再次找上門來，你爺爺代表我們陳家和對方比鬥醫術，死在了對方的毒功下，對方揚言，陳家誰再敢行醫，就弄死誰！”
三爺爺說到這裏，臉色鐵青，“我在軍中多年，也曾想解開這個死局，但對方的能量很大，差點沒把我也收拾了，所以，小凡啊，你現在知道族裏的苦心了吧！”
“該死的，三爺爺，那北毒，到底是哪一家？”陳凡猛地拍了桌子。
他一直很奇怪，老陳家的人從小就在練五禽戲這樣的醫家氣功架子，雖然實戰效果不大，可強身健體是沒有問題的，但他爺爺，卻是老一輩中走得最早的。
原來，竟然是被人毒死的，這讓陳凡怎麽能忍。
“我們隻知道他們來自西北，和我們陳家是家族傳承不同，他們是師徒傳承，所以每次出現的人都不一樣，而且他們行事隱秘，幾乎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這麽多年來，都是對方找上門來，而我們想找到他們，卻很難！”三爺爺搖搖頭。
這是老陳家的恥辱，要不是時代不同了，二十年前，對方可能都敢把老陳家絕戶。
“好一個北毒，三爺爺，你的要求，我做不到，先不說我爺爺身死的仇恨，就是我老陳家，也不能因為一個北毒，就斷了祖宗的傳承，對方不來則以，要是敢來，我陳凡可不怕。”
陳凡咬著牙，沒想到，老陳家還有這樣的家仇。
陳凡暗恨，當初他逃亡國外，踏上修煉之路後得罪的人不少。
為了避免牽連家人，陳凡再沒有回來過。
早知道，就該回來清理了那什麽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