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心思

常溫禮說:“我們是一塊坐火車的,那天我們姐妹還幫忙照看了顧同誌的小外甥,小朋友還認得我。不過許同誌,還是算了,她是我姐姐,我不能舉報她。”

許佳華嚴肅道:“這事關乎廠的利益,不能不管,她跟是你姐姐沒有關係,隻要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就應該站出來作證。”

正說著話,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陸續回了來,看到許佳華嚴肅的樣子,不由就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許佳華轉頭和他們說了。

大家紛紛覺得溫習不應該,這搶人功勞也太討厭了。鼓勵著常溫禮站出來,大義滅親,廠裏肯定記著她的好的。

常溫禮表現得很緊張的樣子,又害怕又不知所措。

許佳華難得地現了幾分耐心,安撫著常溫禮,跟她說:“沒事的,你這樣做大家都會理解你的。”

常溫禮還是搖頭,“不行的,我姐姐一定會恨我的,我就一個姐姐了,我不能失去她。”

許佳華生氣道:“她攬了所有功勞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你是妹妹呢?現在她自個找了份工作,卻不管你,她良心過得去嗎?”

常溫禮就是哭,怎麽也不願意鬆口。

許佳華要被她氣死。

把她拉出了辦公室外麵,她煩躁地問:“你要怎麽樣才願意跟我去領導那裏說一下?”

常溫禮哭得眼睛都快腫了,“許同誌你不了解我家的情況,現在我家是後媽說了算,她不喜歡我和姐姐,想把我們趕出家門,現在姐姐找到工作,在宿舍住,我就想著,要是後媽真把我趕出去,我還可以去找姐姐……如果我舉報她了,她肯定會不理我的……我沒有工作,又沒有房子住……”

許佳華眉頭皺得緊緊的,工作這事真不好辦,就算她家人在廠裏當領導,也不能隨便給人安排個工作,都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她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個法子,就道:“常同誌,如果你站出來跟領導反映,到時候你姐姐的工作就是你的了。”

常溫禮還是低著頭,聲音膽怯,“許同誌,表揚信不在我手上,要是到時候我姐姐把表揚信拿出來跟我對質,上麵寫的她名字,領導不會相信我的……”

許佳華真要被她煩死了,“你不是說顧祈北的外甥認識你嗎?你就找他來指認唄,隻要你肯說出來就行。”

常溫禮忙點頭,但又沒底,“許同誌,我不知道那小朋友還記不記得我,小孩子忘性大……”

“你找他啊。”

“我不知道顧同誌的家……”

“我告訴你,還有他外甥現在在廠區的托兒所上學,你可以直接去那裏找他。”

“許同誌,今天我被趕出來了,沒地方住,我能不能先找到住的地方再做這事……”

許同誌對這對常氏姐妹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她直翻白眼,但想到溫習更可惡,她隻好咬牙道:“你過來我家住兩天,你後媽不讓你回去,你最好還是去領導那裏反映。”

常溫禮忙不迭地應了。

……

徐家。

陳玉香看著一地狼藉,她剛買的暖水壺、用了半年不到的電視機碎了一地,她心髒抑製不住一陣狂跳,她到底上輩子造了孽,讓孩子得了這個病!

她連連給自己額心抹藥油,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一張嘴,發現聲音都啞了,是剛才叫人幫忙控製兒子的時候喊啞的。

“阿桂把地趕緊收拾一下,等會兒有人過來。”

保姆阿桂趕緊應了聲,手腳很是利索,沒一會兒,就把客廳收拾幹淨了,等回來的時候,還給陳玉香倒了杯熱糖水。

陳玉香接過來,喝了兩口,感覺心跳才正常過來,“阿桂,上次你說的表侄女怎麽樣了?還沒找對象吧?要是還沒找對象,讓她過來給厚載看看,對了,讓她化個妝,收拾得整齊一些。”

阿桂眸光閃爍了下,這徐家二兒子的病看著越來越嚴重了,雖說徐家家世好,但哪天失手把她表侄女打死了,她去哪兒賠一個女兒給她表哥表嫂?

上次她是看徐厚載的病不是很嚴重才提了一嘴的,後麵想想都後悔了。

“陳姐真不好意思,我前兒收到我表哥的信,我那表侄女訂親了。”

陳玉香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表哥也真是的,急什麽呢。阿桂你別覺得厚載有病,不是個良配,我告訴你,也是因為他有這個病,才打算往下找的,他的病不是絕症,以後能治好的,現在能陪他度過一個困難階段,以後就是享不完的好日子。”

阿桂忙道:“我知道陳姐,是我那表侄女沒福氣,我前兒都說我表哥了。”

陳玉香臉色依然是不太好看,她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和對麵的人說了幾句,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掛了電話就吩咐保姆阿桂,“你去準備兩樣吃的,等會兒有客人過來。”

可過了會兒,電話響了,陳玉香接了起來,裏麵那對的人說,“今兒厚載在家吧?女方要過來見見人。”

陳玉香道:“他剛好有事出去了,咱不是說好了嗎?就當是朋友家過來耍耍,不是非得相親那一套。”

“是這樣的,女方請趟假不容易,你看厚載什麽時候回來,今天幾點能回來,等他回來,我再帶人過去吧。”

“他今天都沒空……”

“那就下次吧,下次我們再約。”

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氣得陳玉香想把電話摔了。

“阿桂阿桂!”

阿桂急忙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陳姐怎麽了?”

“常家那邊有沒有人過來?”

阿桂搖頭,“沒呢陳姐。”

陳玉香氣得臉都歪了,“好一個常家,吊起來賣是吧?以為徐家非他們不可了?”

正說著,外麵響聲了一陣歡快聲,有幾個小孩跑過。

“牌局酒局,厚載不舉!有形無形,厚載不行!”

陳玉香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轉頭去問阿桂,“你有沒有聽到外麵的小鬼在喊什麽?”

阿桂聽得不太清,搖頭,“沒咧,可能是學校新教的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