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線索
“陳清姐，輔導中心有沒有老師是槐柳中學上過學的？這些應該在檔案裏都會有的吧？”
顧夜掛著副笑臉，對著坐在前台裏的陳清說道。
“幹什麽叫我姐，好像我多老一樣，我就比你大兩歲！”
“好好，陳清小姐姐，求你了，問你一下。”
求人的態度，顧夜自然是知道，他扭捏地說著肉麻的話，連自己都感覺作嘔。
不過這番扭捏的作態，讓陳清倒是頗為滿意，畢竟認識了這麽久，從來沒見過顧夜會這樣說話，倒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好吧好吧，你等等，我幫你看看，你別和別人說哦！說了我打死你。”
陳清用手指了指顧夜，警告了他一番，然後雙手放到前台的電腦鍵盤和鼠標上，鼠標點點，敲了幾個字。
“陳奕靜老師，馬義東老師，以前都是在槐柳中學上過學的，等等，還有一個盧丘老師，他曾短暫在槐柳中學讀過一段時間，後來又轉學去另外一個學校了。”
“盧丘？”
盧丘這個名字讓顧夜感覺到格外的熟悉，好像曾經在哪裏聽過這名字。
“對啊，盧丘老師，你忘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就是現在輔導中心的幾個金牌講師之一，人家每天忙得很，你不一定能在樓上的辦公室裏找到。”
明日輔導中心的樓上有教師辦公室，顧夜自然也有自己的座位，但是他很少去罷了，畢竟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對當初還是失明狀態下的他來說，特別沒有安全感。
大多老師幹到一定程度，或者時間久了，明日輔導中心會給老師們提供教學場所，方便他們不再需要去上門做家教。
這需要一定的名氣累積和教學質量的認可，顧夜可以，但是顧夜不想這樣上課，他覺得自己在哪裏都一樣，為什麽不挑一個學生比較舒適的地方。
一方麵也能讓學生敞開心扉，讓顧夜能夠更了解他們真實的樣子。
“好，我知道了，我樓上找找看這幾位老師。”
“謝謝你啊，陳清姐！”
顧夜做起事情來火急火燎的，剛說完感謝的話，人已經在向著樓上跑了。
氣得陳清直跺腳，感覺自己好像被當作工具人一樣使用了。
顧夜很久沒有來過樓上的辦公室了，雖然顧夜並不認識陳清告訴他的那幾位老師，但是並不影響他通過每個老師辦公桌上的銘牌來找到這些老師。
“陳奕靜老師……上課去了啊……馬義東老師，怎麽也不在……”
找到兩個人的銘牌，兩個人卻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個老師上麵留下了上課中的提示字樣，另外一個的桌子上則是幹幹淨淨，好像是今天沒有打算來上班的模樣。
“雙休不是賺錢的好日子嗎？為什麽雙休不選擇來上課，躺平了嗎？”
看來這位馬義東老師是個性情中人，視錢財如糞土，該擺爛時就擺爛，該躺平時就躺平。
那麽剩下的就隻有一位盧丘老師了，他的位置倒很好找，走到樓上獨屬於金牌講師的樓層上，就能找到。
顧夜一眼就看見盧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裏一會拿著筆，一會敲著鍵盤，看上去是在寫教案，看起來頗為認真的模樣。
顧夜倒是很少寫教案這種東西，他更喜歡臨場發揮，雖然有時候腦子可能會容易宕機。
“你好，請問你是盧丘老師嗎？”
顧夜走到盧丘的座位邊上，側著身子把頭探到了到了盧丘的臉麵前。
盧丘本來在專心致誌地寫著自己的教案，突然就有一雙嚇人的死魚眼瞪大在自己的臉前，給他著實嚇了一跳。
“霍！”
他身體向後仰，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誰，臉頗為陌生的人。
尋常老師遇到像顧夜這種突然搞偷襲的情景，早就破口大罵了。
不過，盧丘是一個素質很好的人，他緩過勁來之後，就恢複了一個笑容，很職業性的笑容，顧夜能看得出這種笑容並不是發自真心的笑容。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說著話的同時，盧丘習慣很好地保存了一下自己的文檔，把筆夾在筆記本的中間之後合上。雙手合十，微笑地看著顧夜。
“嗷，是這樣的，我想過來問你一些事情。”
顧夜拖過來一把沒人做的椅子坐下，然後開始詢問盧丘關於槐柳中學的事情。
“盧丘老師，聽說你以前在槐柳中學讀過書？”
顧夜說完槐柳中學的名字後，盧丘明顯是有一秒鍾的愣神，隨後笑著說道，“是的，我曾經在那裏讀過一年的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所以轉學了。”
“哦？是這樣嗎，那老師你曾經有聽說過槐柳中學有什麽靈異的事件嗎？”
顧夜上來就問得很直接，盧丘推了推自己的金絲框邊眼鏡，眉頭皺了皺。
“沒有吧，你是從哪裏聽說槐柳中學有靈異事件的，我上學的時候好像沒有聽說過。”
顧夜也皺了皺眉，他心裏也犯著嘀咕，如果在盧丘上學的時候還沒有發生靈異事件，那麽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把自己昨天晚上在已經開始重建的槐柳中學的工人那裏聽到的事情，和盧丘說了一下。
盧丘恍然大悟，“沒想到槐柳中學已經要開始重建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盧老師今年幾歲？”
“二十五。”
“嗷，我也二十五歲，那我們還是同齡人。”
“對了，還沒問你的身份呢！”
“我叫顧夜，也是輔導中心的老師，不過沒有像盧丘老師你這麽年輕就已經當上金牌講師了，我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老師罷了。”
顧夜沒有陰陽怪氣盧丘的意思，他的表情也很正經，因為這確實就是他所想的那樣。
要知道金牌講師的幾位老師大多都是以前在學校裏上課，快要退休了的時候，才被明日輔導中心的老板，從學校裏挖出來，當輔導中心的“鎮店之寶”。像盧丘二十五歲，卻已經完成了很多三十歲四十歲的人都達不成的目標，真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廖讚了，我也隻是比較努力罷了。”
盧丘很客氣地笑了笑，話題到了這裏好像已經快要結束，但是顧夜還有問題想問。
“那麽盧老師你有聽說過槐柳中學後來有死過什麽人嗎？”
“……”
盧丘幽幽地看著顧夜，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又似乎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說出來。
顧夜看出來盧丘並不是個壞人的模樣，這也是顧夜現在唯一能找到的線索，他決定趁熱打鐵，一定要讓盧丘說出這件事情。
“拜托了盧老師，這件事情真的對我很重要，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我還是懇求你能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可能是被顧夜的那句盧老師所打動，盧丘遲疑再三之後，終於準備告訴顧夜他所知道的事情。
“那是我已經離開槐柳中學後聽說的事情了，但是我已經在明州的另外一所中學讀書了，那件事情在明州市所有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顧老師難道沒有聽到過嗎？”
“……出於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我當時可能有些性格孤僻，平時就不太關注學校之間的八卦，還望諒解。”
“好吧，是這樣的，當時據說是槐柳中學裏有一個長得很胖的學生，有一天在教室裏上課，結果老師叫他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他起來回答問題，一下子壓迫到了心髒，導致心髒驟停，整個人直接就倒在教室裏了。”
“當時說是槐柳中學裏，救護車也來了，但是已經無濟於補，醫務人員到教室搶救的時候，人已經徹底失去心跳了。”
說到這，盧丘歎了口氣，像是為那個在學校教室裏猝死的胖學生所歎息的一樣。
“胖成什麽樣子，才能因為肥胖導致心髒驟停死亡的？”
顧夜吐槽著，手摸著自己的鼻子，思索著這個問題。
盧丘麵露猶豫的神色，最後還是和顧夜說道。
“實不相瞞，當時我還沒離開那個學校之前，我和他還是一個班的，我認識他，我還記得他叫鄔傑，人家都叫他烏賊，但和他關係好的都叫他小傑，他當時好像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但是體重已經快到三百五十多斤了。”
盧丘形容得已經很形象了，一個碩大的胖子的影子已經在顧夜的腦子裏浮現出來，一米七五左右，三百五十多斤。整個人其實都差不多等於一個正方形了，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會讓一個人變得這麽胖。
這方麵倒還是真的觸及到了顧夜的知識盲區，不過他在盧丘這裏收獲到的信息已經夠多了。雖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就是這個叫做鄔傑的學生，變成了現在工地裏的遊鬼，至少已經有一個懷疑的目標。
而且胖子和吃建材，這兩個事件似乎是存在關聯的。
在答謝完盧丘後，顧夜就匆匆地離開了明日輔導中心，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坐在熟悉的桌子前，玻璃上還寫著上次進入許華別墅時的分析字跡。
全部擦掉，掏出手機，開始查找關於胖子是如何養成的這一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