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外公
“帶我進去。”
顧夜對眼鬼說道，熟悉的天旋地轉又一次出現在了眼前，而天旋地轉過後，顧夜再次看見的還是自己的房間。
“怎麽還是我的房間，看這個樣子似乎啥都沒變啊，原來很久以前就一直是這個模樣。”
顧夜慢慢回頭，看見**有個人手裏拿著一本印著性感女郎，正在把自己褲子拖到一半，露出一個印著大紅花的短褲，長大了嘴巴看著顧夜。
“大爺的！”
顧夜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撞到了人家獎勵自己的時間。
連忙背過身去，聽見背後發出稀稀索索的穿褲子聲音，中間似乎還撞到了一下床頭，那人發出一聲悶哼。
扭過頭去的顧夜，看見自己的麵前，是那件最熟悉不過的西裝，而承載著鬼怪輔導班的墨鏡，插在西裝的口水袋上。
“咳咳”
顧夜剛想伸出手去拿下墨鏡的時候，背後的人傳來了咳嗽聲，像是在提醒顧夜。顧夜扭過頭，看向**的人。
**的人，顧夜很熟悉，但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外公。
相比之前看見的照片上已經長滿了褶子的外公，此時**的外公反倒是格外年輕，看起來就三十多的模樣。
顧夜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裏的，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反倒躺在**的外公先開了口。
他似乎知道顧夜的身份，除去剛剛發生的那些尷尬的事情，外公很快緩了過來，表情正常，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居然能進入這裏，你是找到了有什麽特殊技能的鬼嗎？”
“啊？”
顧夜沒想到自己的外公會知道鬼的事情，而且一眼道破了自己能夠進入記憶世界裏的原因。
“我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如此之早見麵，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外公下床，褲子還沒完全提上，半麵**還露在外麵。
顧夜沒注意到這些，他認真地思考著剛剛外公說的這些話，墨鏡和西裝都是外公留下給自己的，而自己最喜歡的職業——老師，也是外公曾經的工作。
這麽說來，外公同樣也是鬼怪輔導班的宿主之一。
“那麽這麽說，外公你也是……”
“好了，閉嘴，不要說出來，你知道就好。”
外公走到顧夜的身前，雙手扶住顧夜的肩膀，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所以二人來了一次長久的對視。
他笑了笑，是滿意的笑，是豁然的笑。
“沒想到一轉眼，你已經長這麽大了，本來這東西留在那裏，是想等你再成長一段時間告訴你一些東西的，但是現在看來，有些東西可以告訴你了，有些東西還不能和你說。”
顧夜的腦子裏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外公了，十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外公和自己的父母都去世了，隻留下外婆照顧自己。
眼鬼又是在什麽情況下來到自己的眼睛裏的，鬼怪輔導班是外公特意留下來的嗎？
謎題太多，太大，顧夜數次張口，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問得，但是我不能一次性告訴你。”
外公摟著顧夜的肩膀，向外走去。
打開房門，兩個小孩子正在外麵的**嬉戲著，看到顧夜和外公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同一時間停下了。
顧夜看向兩個小孩，一個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另外一個小女孩則和外公長得很像。
這是自己的父母，沒想到時間穿梭過來這麽遠，甚至自己的父母都還是小孩子。
“爸爸，這位叔叔是？”
母親問道身邊的外公關於顧夜的身份，顧夜連忙擺手，不敢認下叔叔這個身份。
“沒事，爸爸和這個家夥出去聊聊天，你們繼續玩。”
兩人向著外麵走著，中途沒有說一句話。
顧夜的父親從小是在外公家長大的，這些都是從外婆的口中得知的，因為顧夜的父親是被顧夜的爺爺所遺棄在槐柳村的，而當時整個槐柳村剛好就外公家剛剛誕下了一個女孩，所以兩夫妻就一塊把顧夜的父親一塊照顧了。
“顧言，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叔叔和你長得有點像啊？”
“好像是有點，但是他是什麽時候進去的呢？明明剛剛你爸爸讓我們千萬不要進他房間的來著……”
兩個孩子猜測著，與此同時，顧夜和外公已經肩並著肩來到了槐柳村外的小河邊上。
之所以這塊地方叫槐柳村，就是因為河邊長了一排柳樹，而村子的中間長了一棵大槐樹。
外公拉著顧夜坐在了柳樹底下，眼裏閃爍著水麵反射而來的光。
“外公，我爸媽還有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死的？”
顧夜實在是忍不住了，隻是在外公的身邊坐了一會，就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年輕人，耐性還是有點差啊，你父母的死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這個對你的打擊可能會有點大，你可能會有些承受不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的父母都是因為你而死的，他們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
“為了保護我？”
“對！你知道你父親從小是被遺棄在我們家的吧？”
“嗯，外婆和我說過。”
“你爺爺並不是真的想要遺棄你的父親，他那麽做也是有原因的，這是你們家族千百年的問題，你爺爺和你父親一樣，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才這麽做的，或許你以後會有機會見到你爺爺。”
“外公你意思我爺爺還活著嗎？”
“笨蛋，你是怎麽見到我的！”
外公破口大罵，像極了高中時的物理老頭，劈頭蓋臉地罵你為什麽這道題目不會做一樣。
“外公，我知道我的腦子裏似乎有一座牢籠一樣的東西。”
“這你也知道？”
這似乎不在外公的預料之內，他對自己的外孫高看了幾分。
“對，你的腦子裏確實有一座牢籠，而且牢籠裏關了一個東西，但是祂的名字，不能提。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把你保護下來的，隻要一提，就會導致祂的本體發現你。”
“祂？”
顧夜原以為眼鬼一直懼怕的是自己腦子裏的那座牢籠，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麽一回事情。
“嗯，你絕望值有沒有用過？”
“沒有，我還不知道怎麽用他，我現在就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
“不要用，這個等以後我們再有機會見麵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它的重要作用，現在就把它存著，當初我就是因為用得太快，才導致……”
外公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他撥弄著岸邊的狗尾巴草，看著遠方還是稻田的土地。
“你如果想要快一點知道自己父母和我的死因，就要多找些任務，把你身體和精神的屬性點都往上拉到非人的境界，越高越好，你才能接受這一切。”
話說到一半，外公緊接著看向了顧夜的眼睛。
“這一切的真相，你會難以接受，但又會是意料之中，如果當你知道了真相，你就要承擔起你們家族千年來的重擔。”
“這個擔子很大，很重。你父親遇見我，生下你也是無形之中的緣分。這種因緣注定了你是終結你們家族命運的一代，千萬記住要快點成長起來，時間永遠是當下最關鍵的名詞。”
“我真的做得到這些嗎？”
顧夜不禁深深地問道，他過了十多年殘疾人的生活，某種角度上，這種殘疾其實也刻在了他的心裏。
“你不是能不能做到，是你必須做到，不要怪我們給你的壓力過大，是因為我們也隻能這麽做。”
話畢，二人在沒有說話，隻是一起看著向著遠方流動著的河水沉默著。
“你該走了。”
外公說道，隨後自己起身，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顧夜沒有回頭看他離去的身影，心裏的迷茫在不斷擴大。
“眼鬼，回到現實世界吧。”
顧夜淡淡地對眼鬼說道，轉眼間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地上，手裏頭還拿著之前的相片。
深夜的房間裏，顧夜癱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或許，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把槐柳中學裏的那個鬼給解決了吧。”
任務，任務，顧夜需要任務，正如外公的話一樣，他需要靠著任務獎勵，強化自己，才能去真正有資格麵對自己身上的謎題。
事情總會抱著堆一樣地壓在身上，壓力讓顧夜喘不過氣，也讓他愈發興奮。
顧夜站起身來，關掉燈，等到明天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找到關於槐柳中學裏那隻鬼的線索，顧夜就會準備闖入那個重建的學校，開啟自己的第二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