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墅裏有鬼！
晚上九點，顧夜從便利店的櫃台前醒來，吃完關東煮的顧夜，就一直在櫥窗前的桌子上睡到了現在。
顧夜從來都沒有去過黃金海岸，這是個明州市最著名的有錢人的小區。他拿出了手機，讓小愛同學為他打了一輛車。
顧夜覺得黃金海岸的安保措施做得應該還不錯，可保安一聽見他說他要去404號別墅的時候，直接打開了大門，讓計程車開進了小區。
“怎麽又有人去那個別墅，又是一個老師？”
“我不知道，但是天亮的時候，我們最好還是去看看，萬一別人看見小區路中間躺個人就不好了。這房子真是邪了門，天天鬧鬼，主人家不住也不處理，有錢真任性啊！”
“噓，不要談論這裏的業主，萬一被聽見了，你去哪裏找一個這樣的工作，明天早上去看一眼，以防萬一吧。”
兩個保安放走計程車之後，在保安室裏竊竊私語著。
顧夜這個時候已經到了404別墅的門口，在司機大哥的幫助下，按響了別墅門口的門鈴。司機大哥也著急逃離顧夜的身周，畢竟哪有正常人半夜戴著墨鏡，還給一個燈全關的別墅按門鈴，這能有人接嗎？
和之前打電話一樣，隻能聽見咯噔的接電話聲，裏麵的人卻許久沒有說話，隻能顧夜率先說道。
“你好，我就是之前打電話過來的顧夜老師，我按時到達你們家，請你給我開個門……”
顧夜是想告訴別墅的主人自己是個盲人，想讓別墅的主人帶他進去，但是話還沒說出口，門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了，隻是把電動門打開了而已。
奇奇怪怪的人顧夜見得太多了，他已經習以為常。畢竟如果單子的主人不奇怪，顧夜也就接不到這個單子了。
無奈，顧夜隻好甩出盲杖，左右試探著哪裏是草坪，哪裏是路，棍尖撞擊著地麵，顧夜感觸著周圍的一切。
踏上台階，他摸索著自己應該是來到了大門前，用手敲了敲門。然後推了推墨鏡，等待著主人家給他開門。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開門的人沒有說話。
顧夜以為裏麵的人是可能在奇怪他為什麽要戴著墨鏡，如果像是出租車司機，顧夜也就懶得解釋了，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這奇怪的別墅主人就是自己的顧客，是自己的上帝。
顧夜先生不想自己失去這份訂單，所以他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一名盲人教師，但你請放心，我的教學水平絕對是明日輔導中心數一數二的，而且我對引導學生走上人生的正途有心得之處。”
開門的人還是沒有說話，顧夜又說道，“麻煩你能帶我去孩子的房間嗎？你真的可以相信我的水平，我真的是專業的。”
別墅的那位女主人，終於開口說道，“我說，你走。”
陰冷，生硬，像是擠出來的聲音。
顧夜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仍打算堅持下去。
他剛走進別墅，就發覺別墅裏比外麵冷了不少，他緊了緊衣服，聽著女主人陰冷的話，走在別墅的樓梯上。
顧夜摸著扶梯，老感覺這扶梯有些黏糊糊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舔舐著自己的手掌。
“筆直走，右轉上樓梯。”
“右轉，直走，右邊就是我兒子的房間。”
顧夜聽從別墅女主人的話，來到了一個房門前，順勢一轉，手也是剛好握在了門把手上。用力一轉，門打開了，顧夜提著自己的手提包走進了房間。
不知道為什麽，房間裏的溫度和外麵的溫度好像不太一樣，進入房間之後，氣溫回升，有一種在寒冬一月裏開了暖風空調的感覺。
可現在是溫暖的四月春天啊！
沒等顧夜多想，女主人就在身後陰惻惻地開口說話，“魏萊，我給你請的家教老師來了，老師是一個盲人，你得多多關照一下老師。”
女主人對孩子說話時，不知道是不是顧夜的錯覺，反倒覺得女主人本來不像個活人說話的聲音，變得有點人情味出來。
看來女主人真的很愛自己的孩子。
顧夜想著，一個純真軟糯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我會的，媽媽！”
這孩子的聲音打消了顧夜從進這座別墅之後，心裏產生的那些顧慮。他雖然沒有轉身，但是還是很禮貌地對後麵的女主人說道，“魏萊的家長，那我就給魏萊開始上課了。”
在顧夜說完話之後，門就慢慢地關上了。女主人依舊是這麽高冷，顧夜拋開了心裏的雜念，覺得給這個孩子好好上一課，至少要讓這個孩子不會像他的父母那樣，有些沒有禮貌。
“魏萊，那我們就開始上課了？能不能幫一下老師帶到你的書桌前啊！”
顧夜對著那個叫魏萊的孩子說道，孩子也應和著顧夜，“好的老師！”
一個毛絨絨的東西，鑽進了顧夜的手裏。
「這孩子好像有點可愛，可惜我看不見。」
顧夜腦子裏已經浮現出一個小孩子穿著毛絨絨的衣服的模樣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孩子好像剛吃完東西，手有點黏糊糊的。
“魏萊，你長大以後想做什麽啊？”
顧夜教導這種年紀還小的孩子一般都是先問他們的夢想，讓孩子更有動力學習。
“我長大以後，想當一個和爸爸那樣厲害的作家。”
魏萊的話一說完，顧夜就決定今天就不教語文了。
“好的呢，魏萊的夢想真不錯，既然你這麽喜歡語文，所以語文成績應該不差吧，那我們今天就來學數學。”
……
“魏萊，你做完了嗎？給老師說一下你的答案和解題思路吧？”
“……”
“魏萊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會做嗎，那老師來給你講一下吧，假設一口鍋裏一共有10隻雞和兔，他們一共有32隻腿，雞翅不算腿哦。”
不知道為什麽，魏萊許久都沒有說話，顧夜心裏暗自歎了口氣，覺得這孩子的數學可能真的不太好，這次他媽媽請老師請對了，沒有一個孩子能拒絕算雞腿的**。
時間很快就在不同的雞兔同鍋裏過去，期間，魏萊一直都隻會說“是的，老師”這句話，讓顧夜有些懷疑這個孩子的腦袋是不是有些不太聰明。
「這孩子聽話是聽話，就是有點不太聰明，我一定不能辜負他父母的期望，好好教導他。」
在顧夜不吝嗇的傾囊教授之中，魏萊已經會開始支支吾吾地說著設雞為未知數，讓顧夜頗為欣慰。
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間就到了下課的時間，隨著顧夜說下課的時候，那孩子說了句“耶”，似乎就跑到了房間外麵，和他媽媽說起了話。
「小孩子還是貪玩，一點都不知道在老師麵前裝得矜持一點。」
之前聽話的印象分拉低了幾分，顧夜從桌子上收著自己的教材，剛收進自己的包裏，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super idol的笑容都沒你的甜……”
顧夜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胡亂地在手機的右邊屏幕上戳了幾下，一個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顧夜，顧夜！”
“我在，怎麽了？”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之前的那個舊前台，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急迫，似乎有什麽要事要告訴顧夜。
“你現在是不是在黃金海岸上課？”
“對啊，你怎麽知道，我記得這戶人家應該沒在輔導中心報備地址吧。”
“我當然知道，這個別墅在老師間都傳瘋了，這間別墅鬧鬼，好多進去的老師都被嚇到醫院裏去了，它還會一直改著電話號碼打過來，所以我之前忘記這件事情了！”
“沒有吧，我看這裏一切都挺正常的啊？我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遇見什麽很奇怪的事情……”
顧夜嘴裏的話慢慢地變得逐漸微弱起來，似乎從一開始進這座別墅之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不太正常，除了這個孩子的不太聰明像是真的。
“快……”
老前台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斷，似乎不是她掛斷的電話，而顧夜也隱約能猜到了老前台後麵那個字應該是“跑”。
「靠北，我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
顧夜從來不怎麽會緊張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門外孩子還在和他媽媽說著話。門外卻一直傳來咚咚咚的砸地板聲。
什麽聲音都逃不過一個盲人的耳朵。
顧夜的起身，踮著腳，手中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教材包。
另畫麵更加詭異的是，顧夜墨鏡下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在顧夜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不自覺的扭曲著，轉動著，看上去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識。
他貼近了門，也讓自己的耳朵貼近了門縫。
門縫處的寒意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一絲一絲向著門內這片最後的淨土裏侵蝕。
門外那東西還在撞擊著地麵，“嘭…嘭…嘭”，撞擊聲伴著什麽鋒利的東西摩擦著瓷磚，發出尖銳利耳的聲音，讓顧夜一陣牙酸。
“媽媽，你這樣用斧頭砍爸爸，爸爸不會死嗎？”
“魏萊，不會的，因為當初爸爸也是這樣砍媽媽的，爸爸和媽媽其實早就死了。”
“那媽媽，魏萊也死了嗎？”
“……”
女主人，不，女鬼並沒有回答魏萊的問題，卻把索命的爪子伸向了顧夜。
“魏萊，老師怎麽還在裏麵不出來，哦對了，老師是個盲人，你要不把老師帶出來吧，媽媽可是說過，魏萊得好好照顧老師。”
！！！！
“好！”
魏萊說完，地麵上開始有微弱的物體走動的聲音傳來。
顧夜下意識地用身體抵住了門，手裏死死地握住門把手，門縫裏之前就已經再往裏冒著的寒氣，順著顧夜的袖口，一點點麻痹著顧夜的手臂。
就和每天晚上做的那個噩夢一樣，手腳開始麻木，開始不聽使喚，再怎麽用力劃，都到不了生的水麵。
絕望頭一次在夢境以外的世界裏，出現在了顧夜的腦海。
看不見生的光時，就是絕望。
可一瞬間，身體似乎出現了什麽異樣，就好像是噩夢蘇醒後的幾秒，絕望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慢慢消退，把冷靜的大腦還給了顧夜。
“鬼怪輔導班現已開啟，”
“已檢測到鬼怪存在，關係到宿主的生命安全，宿主需被動完成以下任務！”
“請逃離這個別墅！”
「什麽東西，什麽任務？」
眼前的無止境，無窮黑暗的世界，這一刻居然出現了一絲微微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