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囂張跋扈

扔掉令符,傅佑霆又將目光投向了場下跪著早已經瑟瑟發抖的所謂亂黨。

“張齊。”

傅佑霆抬了抬手,一旁的張齊已經上前。

片刻之後慘叫聲響徹整個成陽侯府,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無人敢再去看那場中的場景。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一個真正的魔頭,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束縛,他不是囂張跋扈,他是完全的目空一切,惹他,死路一條。

這已經不是煞神,是惡鬼,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說,我全都說!啊,求求你放過我!”

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骨頭的人證已經奄奄一息,在血泊中隻有本能地求饒,他願意來汙蔑雲家,是早就做好了受刑的準備的。

可是現在他所遭受的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他現在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說。”

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這個血肉模糊的亂黨,但傅佑霆那雙深邃的眼睛始終沉靜如水,平靜到讓人毛骨悚然。

“雲家在南方有私產,但是沒有什麽亂黨,我也不是漕運的人,雲家沒有......”

這人語無倫次地說完了自己該交代的,趁著張齊沒有控製他的下巴,在新的一輪劇痛傳來之前果斷咬破了牙齒中的毒囊,死了。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傅佑霆隻是冷嗤一聲,“竟然不趁機反咬一口,死士都找得這麽敷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家再無任何定罪的理由,傅佑霆就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讓所有人閉嘴。

他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這個人麵前,腳步每走一步都好像踏在人心最恐懼的地方。

“你們說,雲家在南方置辦資產,豢養死士,本王怎麽覺得,此事在座的諸位都有做呢?”

他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你們這些世家,何人沒有私產?哪家沒有府兵!”

最後一句語氣的加重,嚇得本就魂飛魄散的眾人再次一抖。

傅佑霆的報複要來了嗎?

果然,這點他們還真是猜對了,傅佑霆又豈會放過這樣打壓世家的好機會。

“即日起,徹查所有世家大族,凡有超出規製者,罰沒資產,凡是豢養私兵者,以亂黨處置。”

傅佑霆一邊擦拭著手上沾染上的血跡,抬眸看向眾人,幽幽說著,“本王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硬骨頭,能有多難啃。”

這是所有人最害怕的事情,但是他們現在不敢反抗這個人,在絕對的強權麵前,一切的鉤心鬥角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雲家的案子審了,傅佑霆卻沒忘天牢裏的事情。

“哦,對了,本王今日去天牢的時候,正德伯府的公子張嗣元暴斃其中,諸位都知道這件事吧?”

這已經不能用囂張來形容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不明白他現在想幹什麽。

傅佑霆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重新又把地上頭破血流的楊修燁提了起來,施施然地問他,“楊修燁,成陽侯世子,不如你來說說,張嗣元為何暴斃在天牢了?”

這一刻的他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嘴角甚至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但是他眼底的殺意楊修燁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要是說不出讓這個人滿意的答案,他們楊家今夜就會滿門覆滅,真正的屍橫遍野!

“張嗣元和雲世子有私仇,所以懷恨在心,在天牢中對雲世子意圖不軌,卻自己失手而亡,與人無尤。”

楊修燁最終是這樣說的,高傲如他,也在這一刻屈服在了死亡的恐懼之下。

傅佑霆對這個答案滿意極了,俊逸無雙的臉上帶著陰寒的笑意,大手還拍了拍楊修燁的臉,極盡羞辱,“楊世子不愧是聰明人,今日你也算是受驚了,行了,快去找大夫看看傷吧。”

一邊說著一邊人已經站了起來,在一片跪地垂頭的世家中闊步離去,背影破開黑暗,如同一步踏入地獄,似乎人間白雪也避他而落。

“她醒了嗎?”

踏進立雪院之前,傅佑霆將身上染血的披風解下來遞給了張齊,剛剛他又去了張家處理事情,此時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血腥氣。

往日他從不在乎這些,但是今天這裏還有她,他不願意雲瑾看到這樣的自己。

“回來了?”

卻是裏麵傳來了雲瑾的聲音,門簾挑開,她清麗的容顏出現在暖光中,朦朧玉質,無限美好,與門外身處黑暗的傅佑霆好像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身上寒氣重,去書房了。”

傅佑霆說著就要轉身,可是下一刻,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了他。

“進來吧。”

雲瑾讓出了一條路,把傅佑霆讓了進來,燒著地龍的屋內果然溫暖,傅佑霆看到桌上還有未動的飯菜。

此時的雲瑾好像妻子在等晚歸的丈夫一起用飯,有了這樣意識的傅佑霆不由得去看她。

和自己一身黑衣渾身寒氣不同,身側人雪白的長袍不染纖塵,披散著長發,完全是不加掩飾的女子形態。

察覺到他盯著自己看的時間太長了點,雲瑾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再次崩塌,畢竟在不久之前,就在這裏,他們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就算她可以再冷靜理智,也不可能完全忽略那些感受。

“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雲瑾轉身去坐下,卻發現男人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這讓雲瑾就有些如坐針氈了,她和傅佑霆之間的氣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微妙了?

終於,傅佑霆走了過來,大手卻是覆蓋到她的額頭上。

雲瑾正尷尬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此時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花凳並不算穩當,差點滑下去,傅佑霆歎息一聲,把人撈到了膝蓋上抱著。

有了幾次的經驗,雲瑾知道自己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還難受嗎?”

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雲瑾耳廓泛起一絲緋紅,點點頭,“還有些無力,但是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男人卻是皺了皺眉,那種藥畢竟對身體有害,看看她現在小臉還憔悴慘白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還想說什麽,侍女卻將重新熬好的避子藥送了過來。

看到那湯藥,傅佑霆看著雲瑾,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隨意一點,“這個避子藥你要是不想喝就別喝了,若是有了,你就生下來,本王會養的。”

他問過府醫,雲瑾氣血太虛,怕她又像上次那樣亂喝什麽涼藥,才吩咐了藥性更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