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子竟是女嬌娥

夜靜更闌,攝政王府立雪堂中卻尚有一盞燭火,隻是院外立了手持長刀的暗衛,寒光凜冽。

屋內不時有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來,但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似乎什麽也聽不到,隻因為現在在裏麵和他們王爺私會的這位,是那樣的身份。

“雲世子這般自薦枕席,要是傳揚出去,你這名聲怕是要徹底臭了。”

男人指節分明的大手捏著身下人瑩潤的下巴,迫使她抬眼看自己。

這一看不要緊,卻是讓人心驚,誰能想到人前清雋無雙的雲侯府世子雲瑾竟然是個女子!

此時承歡身下,容色灼灼,唇若桃李,眼尾雖有春色,眸中卻是全然的冰冷。

“雲瑾之軀不足為道,隻求殿下高抬貴手,放過我雲氏一族。”

身體的疼痛讓雲瑾說出的話像是被浸在水中一樣,但她依舊咬著牙承受著,不讓自己太過失態。

滾燙的熱度燙得她受不住,但身上的這個人沒有半點鬆動的意思,甚至於在和她說話的時候還加重了力道,讓雲瑾揪住床幔的手終於勒出了血痕。

“哦,雲世子現在是在求本王嗎?半年前你在金鑾殿上言之鑿鑿地要置本王於死地,痛斥本王亂臣賊子,那日的氣勢到哪裏去了,嗯?”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身體力行地表達著自己的記仇,雲瑾的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但是今日這一遭她早有準備,從他們雲家決心要站在這個人對立麵的時候,就該想到他要是卷土重來該要承受怎樣的報複。

隻是她絕沒有想到,這個人對自己的報複竟然是如此!

兩個時辰前她在前廳等著,求他高抬貴手把父親從詔獄中放出來,突然就被引入這後院,被他扔在榻上剝去了官服.......

他一直就是這樣的暴戾啊,年紀輕輕手握重權,鐵血手段坐穩攝政王之位,號令百官莫敢不從,她們雲家落在這樣的人手裏,會得善終?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為了那個廢物皇帝要與本王作對?你現在這樣,他護得住你半分嗎?“

攝政王傅佑霆在朝中積威多年,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皇帝更是君威全無,半年前他私募兵馬的事暴露,被雲家彈劾,投入獄中,又暗中指使人下毒手斬草除根。

可誰成想他還是死裏逃生,並且最終為自己翻案,回到攝政王府的那天,給雲家送去的就是一柄帶血的劍。

雲家自知在劫難逃,這半個月來都是惶惶不可終日,這次終於還是讓他逮住機會,尋了個由頭把雲侯府給封了,雲侯也投了詔獄。

此時秋風起,搖曳的燈火透過幔帳將男人冷峻的五官映照得濃鬱又陰沉。

寬闊肩臂上有汗水沿著起伏的肌肉緩緩滑下,他鐵掌下滑,捏住了雲瑾纖細的脖頸。

“雲瑾,本王何曾對不起你過,護你多年,你卻教人置本王於死地!今日種種,皆是你自找的!”

憤怒中竟然有幾分苦澀,但此時的雲瑾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嗚咽聲從紅腫的唇中流瀉而出,隻能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質問。

又一輪的狂浪雲雨鋪天蓋地而來,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再次醒來的雲瑾雙眼放空地盯著床帳,屋中一晚上的**,靡氣息還未散盡,屏風後麵男人正彎腰撿著自己的衣物。

見她醒來,唇角戲謔,“要是起不來了,可在王府歇一天,反正現在你雲家也回不去。”

雲家被封,雲瑾這些還沒受牽連的倒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雲瑾閉了閉眼睛,顯然不想和他解釋這些,她現在隻想父親平安,不過以雲家之前對他的趕盡殺絕,隻怕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

“隻希望殿下說話算話。”

一開口的聲音讓兩人都是愣了一下,雲瑾之前都是女扮男裝,刻意服用過藥物,讓聲音沙啞聽起來更像男子。

但是此時卻完全是女子的嬌軟,哭後的鼻音更是明顯。

詫異過後,傅佑霆還是很快恢複了平日裏的冷肅,甚至於臉上還帶上了報複的快感。

“本王何曾答應過你什麽,昨夜也隻不過是你正好撞上來而已。”

雲瑾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和他爭辯什麽了,她隻知道這個男人答應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

昨夜她入這間屋子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狼藉,等走進內間看到臉色不正常的傅佑霆,就察覺到他肯定是中了某些不幹淨的藥。

等把她拉到身下的時候也並非全然沒有理智,雲瑾還記得他那時紅著眼盯著自己,“你今日為本王解毒,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無論什麽。”

這不就是雲瑾此行的目的,她最終說的就是要他放過雲家。

他現在抵賴,也不過是想氣自己而已,他們相識多年,雲瑾還是知道他這點脾氣的。

果然,下一刻男人扔給她一塊令牌,“這個可以自由出入詔獄。”

剛剛還雙眼無神的雲瑾慌忙起身去接,父親他們被關進詔獄幾天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能進去看看他們也是好的。

隻是她這一起身,錦被滑落,白皙手腕上那斑駁的痕跡落在某人眼中,讓他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自己好像並未使多大力,竟然成了這樣,身子也忒嬌嫩了些。

扔下令牌,男人果真就披衣出去了,冷漠絕情才是攝政王傅佑霆該有的樣子。

等屋中再無聲響,雲瑾才撐著身子爬起來,她被雲家當成男兒養了十八年,品性自然沒有尋常女子的矯情。

隻是看到榻上的點點梅紅後,心下還是有些酸楚,她這輩子雖然沒想過還嫁人,但身子就這樣給了人,還是有些難過。

迅速收拾好心情,雲瑾費力地吸氣提氣裹胸,等她再從立雪堂出來的時候,麵容沉靜,官服之下清瘦荏苒,除去走路的姿勢不太對之外,依舊是那個名冠都城的雲家世子。

浴桶中,聽得侍從匯報雲瑾離開之後,傅佑霆才緩緩睜開眼睛。

氤氳的霧氣中有水珠從胸前塊壘上滑落,男人搭在浴桶上的臂膀拿過一旁的棉巾,一邊說:“昨夜的事,查清楚了嗎?”

親隨張齊立刻道:“王爺喝的那杯酒果然是有問題的,隻是藥物出自南疆,極難察覺——”

“本王問的不是這個。”

屏風後的張齊垂著頭,趕忙說道:“那宮人引殿下去的偏殿中有平王妃,也是一樣的身中**,若是殿下中計,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攝政王和平王妃穢亂宮闈,這頂帽子扣下來的確是夠給他治罪。

昨夜他入宮赴宴,皇帝親自給他敬酒,推脫不過自然是喝了,隻是不過半口就讓他察覺到不對勁,硬用內力壓下不斷翻湧的氣血。

看他臉色不對勁,皇帝竟然還好心讓宮人引他去偏殿休息,路上他借故回了王府,隻是一回來藥效就徹底催發了,忍了半夜,府醫也是束手無策。

恰在此時,張齊來通報雲世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