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民政局見吧
晚宴過半的時候，林晚舟中途溜去洗手間補妝。
等她出來的時候，走廊裏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惡意地關掉了。
眼前一片漆黑，聽覺變得比任何一刻都要敏銳。
她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朝她走來，隻能依稀分辨得清一個高大的身影，直到那人站定在她麵前，她緊張地微微屏住呼吸。
那黑影以絕對壓倒性的姿態，突然強行禁錮住她的手臂，將她推倒在身後的牆壁上。
林晚舟吃痛地悶哼一聲，正要出聲呼救，他卻強行扣住她的後頸，滾燙的嘴唇死死地烙住她的唇瓣，密密麻麻的吻就這樣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她拚命反擊，對無知處境的恐慌讓她忽然落淚。
於是，他終於舍得鬆開她，聲音啞啞的：“是我。”
林晚舟怔愣了一秒，依然急促地想要推開：“喬湛，你放手！”
喬湛迅速捕捉到她不安的小手，將它禁錮在自己腰側。
兩個人距離隻有咫尺，他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頰上，感受到她唇上帶著點點草莓味的甜香。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走廊裏的燈在此時被服務生重新打開。
燈光下，四目相對，林晚舟逐漸冷靜下來，她問他：“喬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一改往日的嬌軟模樣，像是質問與責怪。
可是他明明十分篤定的記得，他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很愛自己。
他仔細地盯著她半晌，沒有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終於敗下陣來，他說：“對不起，我喝醉了。”
林晚舟聞言，譏諷一笑。
他果然是準渣男人設，六個月後的新歡還沒有出現，他卻已經具備了渣男的基礎技能。
她於是出聲警告：“婚內性騷擾的行為，我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
她快穿以來第一次覺得十分羞怒，他對她沒有動心，卻要一次又一次地招惹自己。
林晚舟在潛意識裏召喚出了shit.
【為什麽最近普法和戀愛任務都沒有得分播報？】
【宿主您好，很抱歉，您還沒有找到“普法任務”的正確得分方式。】
【那喬湛對我的心動值呢？為什麽也沒有播報？】
【很抱歉，係統並未檢測到心動情況。】
得到答案，林晚舟並不死心，她再一次問他：“你到底為什麽親我?”
他眉頭微蹙，神色幾經變化，似乎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終於，他淡然開口：“至少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
林晚舟冷聲打斷他：“喬總，明天上午民政局見吧。”
她那套嬌軟賣乖的方式用在他身上，根本毫無作用。
看來對付準渣男，隻有那套離婚後霸氣回歸的路數最管用。
既然如此，她要走上事業巔峰，開啟虐渣路線！
於是，她一把推開他，就要轉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她瞪向他：“幹什麽？”
他說：“我不想虧待你。”
“所以呢？”
他神色黯然，沉聲道：“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她回以一笑：“不必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離婚。”
她迅速掙脫開他的手臂，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就走。
包廂就在走廊拐彎處，她轉身剛要回到包廂，卻發現周南蕭就站在包廂門口。
在走廊昏暗的光線下，周南蕭手裏夾著一根煙，星星點點的煙火映在他臉上，光影映得突出眉骨，顯得眼窩微微陷下去，越發的輪廓分明。
林晚舟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她和喬湛的對話，她遲疑地喊道：“師兄？你怎麽在外麵？”
周南蕭聞聲看向她，嫋嫋煙霧卻也遮掩不住他渾然天成的冷漠與疏離氣質。
林晚舟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他卻緩緩吐出了四個字。
“合約夫妻？”
林晚舟有些驚訝，他的性格並不像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仿佛在固執地索要一個答案。
林晚舟有些無奈：“算是吧。”
在娛樂圈，有太多利益捆綁的合約夫妻。大家早已屢見不鮮。
得到答案，周南蕭漠然頷首。
此時林晚舟已經走到他麵前，於是周南蕭掐滅了才吸了一小截的煙，替她打開了包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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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民政局。
喬湛驅車趕來的時候，林晚舟正專心致誌地背著手裏的劇本，她心情似乎挺不錯。
喬湛走近她，話還沒有說出口，林晚舟已經頭也不抬地直奔主題：“證件都準備齊全了嗎？”
喬湛點點頭，不似於她的迫不及待，他語氣淡淡的：“我聽管家說，你搬出來了？”
林晚舟終於舍得放下手裏的劇本，她抬頭迎視他：“是。”
喬湛哦了一聲，伸手微微轉了下脖子，散漫地將領帶扯開：“其實如果你沒有地方住……”
“喬總，這是我的私事。”林晚舟打斷他：“先進去辦理手續吧。”
喬湛沒有要跟她進去的意思，林晚舟狐疑地看他一眼。
正逢喬湛手機響起，這通電話似乎是在他預料之中，他說：“我接個電話。”
他走至四周空曠的角落，才按下了接聽鍵，前前後後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他掐斷了電話，朝林晚舟走了過來。
他表情凝重地向她解釋：“公司內部出了亂子，未免股市受到波及，這婚暫時不能離。”
“怎麽這麽突然？”
他語氣無比誠懇：“我很抱歉。”
“沒關係。”她表現得十分大度，未免他愧疚，她甚至好心提出了折中的方式：“先不離也行，不過我覺得我需要一定補償。”
他格外爽快：“好。”
林晚舟大言不慚盯著他：“我是說經濟補償。”
“沒問題。”
她終於是粲然一笑：“那真是太謝謝喬總了。”
他亦是彬彬有禮：“是我該謝謝你的體諒。”
兩個人達成一致，一前一後地出了民政局，剛下過雨的地麵格外濕漉，寒風呼嘯得緊，林晚舟瑟縮了一下肩膀。
喬湛見狀，格外紳士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林晚舟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他，實在不知道他這是發哪門子神經。
男人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嗎？
於是斟酌再三，林晚舟最後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我送去幹洗店清理過後再還你。”
喬湛意味不明地低頭看著她，忽然就笑了：“黎落，要不你還是別裝了。”
林晚舟剜他一眼：“我裝什麽了？”
“你明明很喜歡我。”
林晚舟簡直要氣笑了，她反問道：“我喜歡你？”
喬湛微微揚眉：“手機裏全是我的照片，還總是做一些出格的大動作來吸引我的注意，不是喜歡是什麽？”
照片是原身拍的，出格的事情是為了完成普法任務。
再者，對於她而言，喬湛隻是快穿世界的一個紙片人，她怎麽可能輕易去喜歡一個遊戲人物？
她反問他：“那你說，我既然喜歡你，又為什麽要和你離婚？”
他表現得很是誠懇：“我知道你是吃醋後一時衝動，不過如果你表現良好，勉強嚐試一下喜歡你，也不是不可以。”
“喬總，或許你是不是沒能明白離婚的含義？”
林晚舟看著他的眼睛，甚至是笑了一笑，才緩緩道：“離婚的意思是指，緣分盡了，自然我也就不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