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沈大夫

陳錢錢看她站到自己這邊,以為她這是在用行動宣告她進入了自己的陣營,剛欣慰地抬手拍了拍陳姣姣的肩,就聽見陳姣姣說。

“二姨,我現在已經站在你這邊了,沒其他問題了吧?”

陳錢錢滿臉問號:“什麽站在我這邊……我是讓你跟我一個戰線,把這塊地要回來。”

“地你已經給我了,還操這閑心幹嘛。二姨,我的地我會好好管理的,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去吧。”陳姣姣禮貌地對陳錢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竟在請陳錢錢離開。

“陳姣姣!你!”陳錢錢這會才感覺上了當,臉色一下變得難看極了。

“二姨,你生什麽氣呀,會氣壞身體的,要不,我送你回去?”陳姣姣作勢就要去扶陳錢錢。

陳錢錢氣憤地一甩衣袖,對地上的打手們爆喝道:“跟我走!”

打手們互相攙扶著,東倒西歪地站起身,如一群喪家之犬一般,跟在陳錢錢的身後,灰溜溜地離開了。

陳潔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轉頭滿懷感激地看著陳姣姣,由衷地說:“謝謝。”

陳姣姣:“謝謝就免了,你家的喜糖和零嘴可別忘了多給我一點,我家人多,少了不夠分。”

陳潔感激不盡地抓著陳姣姣的手臂,把她推到貴賓席位上:“姣姣,以後你就是我過命的姐妹,我陳潔這輩子,永遠都會記得你的恩情。”

陳姣姣擺手,剛才替人出頭的時候,她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被陳潔全家人感激地看著,她反而不自在起來。

一家人包括沈逸,在陳潔家吃飽喝足,這才回到自己家裏。

沈逸從陳家落魄時就離開家了,她原本以為,這個家肯定窮得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家裏的哥哥們,也都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饑寒交迫的生活。

沒想到一回到家,看到的卻是哥哥們個個都穿著鮮亮的新衣服,甚至比大戶人家的夫郎穿得還要好。

還有他走的時候那兩間破屋,現在也修整得結結實實的,房間裏砌了通鋪,鋪上鋪的褥子和棉被,全是嶄新的棉花被,被麵還有繡花。

最讓沈逸驚訝的是,家裏什麽都不缺,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有,還都是最上等的用品。連宮廷禦用的浴液和潔發水都有,這兩樣東西,沈逸隻見主家正夫用過。

不光如此,沈逸還看到,砌在廊簷下的土灶,柴火、鍋碗瓢盆樣樣不少。家裏的糧食更是堆滿了半個房間,進屋後,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竟過上了這麽好的日子?”沈逸把家裏轉了個遍,連廁所都沒放過。像這種用石頭建的房子,沈逸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房子,建造起來肯定比泥土房子還費勁。就憑這些大石頭,想搬動它們就特別難,如果不是家主,這樣的房子根本就建不起來。

四個男人難得聚在一起,關上門聊起了男人們關心的事。

沈逸忐忑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們問:“哥哥們,家主是不是真的變好了?”

蘇鬱點頭:“家主真的變了,變得特別顧家,特別勤奮。她最近每天都沒怎麽休息,不是在外麵幫人幹活,就是在家裏忙活。”

何慕也搶著說道:“自從家主回家後,我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好,這幾天就跟做夢一樣,好吃的好喝的就跟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家裏現在已經什麽都不缺了。”

“不過……”於景行突然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

“不過什麽?”沈逸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於景行身上。

“不過家主的老毛病還是沒變,對外邊的野男人特別好。”於景行說話的同時指了指外邊正打掃院子的徐五,繼續對沈逸說道:“連陳如夢不要的棄夫,她都喜歡。”

沈逸望著院子裏,徐五瘦弱、卑微的模樣,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哎,家主要是把喜歡野男人的這個毛病也改了,那該多好。我現在每天一睜眼,就怕她又跟哪個不要臉的野男人跑了。”何慕擔憂地仰天長歎道。

“誰說不是呢,以前家裏那麽富有,她都能為了野男人,一夜之間把家產敗光,更別說現在了。”於景行也最擔心陳姣姣這一點,她對外邊的野男人總是這麽好,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誰看了不生氣。

沈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五身上,他就沒看出來,徐五外貌上有什麽優勢:“不至於吧?這個徐五看著還不及大哥一半好看,家主會為了他再次拋家舍業?”

“哼,你是沒看見,家主對他可好了。雖然他現在是家奴,家主可一點都沒拿他當家奴看待,給我們的東西,他都有。就連零用錢,家主也是給我們多少,就給他了多少。”何慕最在意的就是這點,徐五又不是家裏的相公,他一個家奴,家主就不應該給他零用錢。

“你們也有零用錢?上次家主足足給了我十五文零用錢,我父親來看我的時候,我把錢給我父親了,我父親高興了好久。”沈逸說起這事就高興,他們父子都所嫁非人,平時連錢的影子都見不到。

沈逸父親那天手裏拿著十五文錢,數了一遍又一遍,開心地跟沈逸一起下館子,還給他自己買了二兩好酒喝。說沈逸苦盡甘來,終於盼到陳姣姣回心轉意,懂得愛惜家裏的男人了。

說起零用錢的事,沈逸的嘴角一直洋溢著笑意。蘇鬱、於景行他們三個,卻一臉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沈逸看他們的表情不對,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怎麽了?你們怎麽都這麽看著我?”

何慕嘴最快:“十五文錢算什麽,家主昨天,可足足給了我們……這麽多錢!”何慕伸出一隻手,五個手指大大地張開著,比劃著跟沈逸看。那個數字他竟不敢說出口,怕隔牆有耳,被小偷或見財起意的村民聽見。

“五十文?這麽多?”沈逸眼睛一下就睜大了,他也是這個家的男人,家主給何慕他們這麽多零用錢,應該也給自己留了一份吧,沈逸暗自期待著。

“可不止五十文,你再猜。”蘇鬱攥緊了自己的荷包,昨天因為錢的事,他們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天,這會才有了真實感,這麽多錢,真的成了他們的了。

“五、五百文?五百文可足足有一兩銀子,家主不可能給你們這麽多零用錢。”沈逸說出的數字,連他自己都覺得離譜。

於景行卻對他說了一句更離譜的話:“一兩銀子算什麽,家主可是給了我們每個人五兩銀子,連徐五都有。而且是給我們的零用錢,可以隨便花。”

“五兩!銀子!!”沈逸的聲音一下拔高了,五兩銀子是什麽概念,五兩銀子可以買一頭大肥豬了!夠一家人吃一整年的!

“對,就是五兩銀子,家主昨天才給我們的,我和哥哥們因為這個錢,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直到現在才放心。”何慕為了讓沈逸相信他們的話,還把放在自己荷包裏的銀錠子掏出來給沈逸看。

沈逸看到何慕的銀錠子,眼裏全是羨慕。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麽會擔驚受怕?”

“你知道這錢家主是怎麽得來的嗎?”何慕晃著手裏的錢,神神秘秘地問沈逸。

“怎麽得來的?不會是搶來的吧?”沈逸除了想到是搶的,實在想不出家主有什麽本事,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掙到這麽多錢。

這一次,於景行比何慕還要嘴快,搶著說道:“這些錢,是家主從李春花手裏掙來的。一共掙了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怎麽會這麽多?李春花她怎麽舍得給家主這麽多錢?”沈逸好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因為家主治好了她的髒病……”蘇鬱也湊了波熱鬧,實在是這件事太讓人喜出望外的,家裏三個男人,沒一個不感到萬分驚喜的。

“髒病?什麽病?家主怎麽會治病?”沈逸聽到治病的事,整個人都變得專注起來。

他喜歡治病救人,對醫學上的事十分上心。五兩銀子會讓他羨慕,治病救人的事卻能讓他獻上自己的一切。

“聽說是梅毒,家主有一種像糖丸的藥,她一百兩銀子賣給李春花十二顆藥,李春花吃了藥,病就好了。”何慕解釋道。

沈逸都聽傻了,懷疑地搖頭道:“什麽?這不可能,梅毒是絕症,得這個病的人,沒一個能活下來,就連京都的名醫對這個病都束手無策,家主怎麽可能治好梅毒?”

“是真的,大哥三弟都看見了,今天早上李春花來找家主。她親口說她不癢了,身上的病症也好了。他們還幫我們做了早飯。對家主可客氣了,家主……家主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她好像早就知道那糖丸能治好李春花的病。”何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給沈逸講了一遍。

這件事太玄乎了,他們三個起初也跟沈逸一樣,根本就不相信陳姣姣能治好李春花的病,都以為陳姣姣是在騙李春花的錢,昨天他們擔憂得連飯都吃不下去,個個都是一副大禍臨頭的沮喪樣。於景行還怒罵了家主一頓,今天李春花就親自來證實了,家主真的治好了她的病。

而且,家主從頭到尾都沒把李春花放在眼裏,一點都不怕她。

試問這樣強悍、有本事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心動?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沈逸震驚不已的確認道。

蘇鬱年紀最大,也最穩重,連他都點點頭,對沈逸說:“都是真的,我們其實也跟你一樣,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那你們說的能治好梅毒的藥丸,在哪裏?”沈逸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能治好絕症的藥丸到底長什麽樣子。

蘇鬱抬手一指放在床頭的藥瓶,那麽珍貴的藥,被陳姣姣隨手放在床頭,跟一堆舊衣服放在了一起。

沈逸珍重萬分的捧起藥瓶:“藥就裝在這個小瓶子裏麵?”

“對,”於景行點頭道。

他們一想到這些藥丸這麽值錢,每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沈逸更是緊張的喉結滾動,雙手不停的顫抖。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藥瓶,正要把藥往外倒的時候,們突然被推開了,陳姣姣肥碩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啊!”沈逸和蘇鬱他們看到陳姣姣嚇得失聲尖叫,慌張的擠成一團。沈逸手裏的藥瓶被打翻在地,粉色的藥丸散落了一地。

這下完了——

四個男人看到滾落在地的藥丸,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這麽珍貴的藥丸,一顆藥就值十兩銀子,竟被他們倒在了地上!

家主一定會活活打死他們。

“家、家主……”沈逸嚇得舌頭打結,身上全是冷汗。

其他三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望著陳姣姣的眼裏充滿了絕望,就像陳姣姣是什麽追魂索命的閻羅爺。

陳姣姣被他們看得鬱悶不已,自己有這麽可怕嗎?不就是長得胖了一點,打扮土了一點,他們怎麽每次看到自己,都跟見了鬼一樣?

陳姣姣盡量笑得很溫柔,聲音也放得很輕,她真的惹不起家裏這幾個美嬌男,大聲點說話都怕嚇到他們。

“誒,你叫我有什麽事嗎?”陳姣姣看向沈逸,露出了春風般溫柔的笑容。

沈逸卻被她的樣子嚇得直往後縮,他從未見過家主笑的這麽恐怖過。

“家家主,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沈逸已經想到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的痛楚了,陳姣姣這麽大的力氣,自己在她手上肯定挨不過五鞭子,就會一命嗚呼。

我要是死了,我阿爹怎麽辦?往後就沒人照顧他了,他在家裏受了欺負,連幫他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些,沈逸的眼淚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不停的往外湧。他本就生的白,氣質清冷,這麽一哭,晶瑩的眼淚從白皙的臉龐滑落,破碎感極強,跟被人淩辱了似的,淒淒慘慘的惹人心疼。

陳姣姣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感覺自己是個十足的罪人。心裏愧疚的要命,自己就不該進來,看把小沈大夫嚇成什麽樣子了。

“沈逸?你別哭呀。”陳姣姣手足無措的站在房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她沒有跟這麽好看的男生接觸的經驗,不知道好看的男生是不是都很脆弱,都愛哭。

是不是她走開點,他們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家主,你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沈逸不停的抽噎著,眼睛都哭紅了。

陳姣姣聽的一頭霧水:“好好的,我為什麽要打你?”

“我、我把你的藥瓶打翻了,”沈逸抽泣的更厲害了。

陳姣姣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藥,表情更疑惑了:“打翻了就打翻了,這有什麽的?”

沈逸總算止住了哭泣:“這藥這麽貴,你不怪我?”

陳姣姣:“一瓶藥而已,有什麽好在意的。”

說著話的同時,陳姣姣蹲下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藥丸,用嘴吹了吹,淡定的把藥重新裝進了瓶子裏。

從始至終,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別說發火了。

“家主……”沈逸聲音微弱的叫了陳姣姣一聲,叫的陳姣姣渾身一陣酥麻,更觸電了似的。

她抬起頭,眼眸幽暗的看向沈逸,像一匹餓極了的狼。

沈逸的皮膚白的晶瑩剔透,每一處**在外的肌膚,都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身上帶著淡淡的藥草味,高挑的丹鳳眼,顯露出極致的疏離感。這般清冷的小沈大夫,卻讓陳姣姣想到了那齷齪至極的事。

“咳咳,你們慢慢聊,這藥不打緊。”陳姣姣無法繼續在房間裏呆下去,慌張的推門而出,跑出去好遠,才記起自己是進屋拿鐵鍬的,現在好了,東西沒拿到,還差點失態。

體內翻湧的欲火,讓她難受的做什麽都無法專心。無奈之下,她隻能把陳大娘給她的武功秘籍拿出來練。

上麵的招式她學的很快,那些招式都很費體力,練了兩遍過後,陳姣姣出了一身的汗,體內的欲火也壓製住了。

美色誤事啊。

再這麽下去,陳姣姣感覺自己就廢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闖入女兒國的豬八戒,美人都嫌她醜,她卻為美人神魂顛倒。

砌新房的事迫在眉睫,陳姣姣自己沒拿到鐵鍬,她隻好吩咐徐五幫自己去拿。

等徐五拿來鐵鍬後,陳姣姣揮鍬大幹特幹,沒一會的功夫,就挖出了一間房的地基。

她動作行雲流水,力氣又大,幹起活來跟大型機械一樣快。手上的青石,幾鏨子就能修整的跟磚頭一樣四四方方的平整。

把青石壘起來的速度,也跟搭巨型積木一樣快。不過即使她快成這樣,天黑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把新的房間建好。

陳姣姣心裏很清楚,即使新房間蓋不好,她今晚也不能跟蘇鬱他們睡在同一個房間。

但是天太黑了,如果有一盞太陽能燈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在晚上把房間蓋好了,陳姣姣在心裏這麽想著,係統跟著就跳了出來。

【恭喜宿主成功減重一千克,獎勵一盞太陽能燈,和一把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