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入胡營

第6章 落入胡營

年輕力壯的農夫,拿起了手裏的武器,開始聚在一起,兄長向孟蝶大聲喊道:“娃,帶弟跑。”

孟蝶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這些胡人如何衝進了邊境?不是有趙兵嗎?難道他們都死光光了?孟蝶腦子裏又浮現出胡人殺人的血腥場麵,也想去尋武器,手臂卻被人一扯,拉著她的是阿止,他帶著孟蝶跑了一段,言道:

“前方十裏,有趙兵,速去。”說完後提起劍,欲轉身而去。孟蝶拉住了他,卻說不出話來,眼神透露出一絲擔心,不管怎樣,他是這具身體的心上人,她不想他出事。

阿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語,推著她向前,正巧夫子抱著鼻涕蟲跑了過來,拉起孟蝶匆匆而去。

孟蝶不停的回頭,阿止的身影己經瞧不見了,她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身後喊殺震天,孟蝶的心懸到了嗓子眼,父親,兄長,還有阿止,她一個也不願意失去。

婦兒弱小竄入了麥地裏,拚命朝前跑著,眾人都被衝散,孟蝶大聲喊著夫子與鼻涕蟲,卻沒有了回聲,夫子年數大了,定是落了隊,孟蝶又往回跑,沒跑幾步,就瞧見胡人的馬匹衝了過來,有好幾位老者都被刺入馬下,鮮血灑在了金麥上,是那麽刺人雙眼。

孟蝶一愣,她顧不得身後,如豹子一樣又竄入麥田,在部隊她的身手最差,可逃命卻是一絕。

然而馬蹄聲卻越來越近,她都能聞到馬兒撲出的氣息。

當危險臨近時,逃跑是她本能的反映,可這廣闊的麥田毫無藏身之處。

以她偵查兵的經驗,此地似乎不易逃脫。

身後不停的轉來婦人的慘叫聲和胡人的淫笑聲,孟蝶回頭,瞧著婦人被擄上了馬,而男子卻是一劍被刺死,孟蝶心中即悲哀又憤怒。

身後的幾個胡人越來越近,孟蝶突然摔倒在地,這一摔,胡人己經把她圍住。

孟蝶自知這次難逃此劫,她呼的站了起來,憤視著麵前的胡人,那冰冷的寒光,仿佛要把眾胡刺穿。

眾胡因她的眼神一愣,但瞬間,又恢複了殺人的本性,其中一胡舉起了手裏的長戟,如在前世,她是能躲得過的,這些冷兵器算什麽,她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單手抓住長戟,甚至會把此人拖下馬,奪過兵器,然後反客為主的刺之,可如今她卻無能為力。

正是危險之際,孟蝶一把扯下發上的麻繩子,隨即挽在頭頂的發髻散開,一陣微風吹來,及腰的長發迎風而飄,胡人雙眼一亮,放下了長戟。

孟蝶的座佑銘:武鬥不如智鬥,拚命不如保命,隻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孟蝶自認長得不漂亮,卻引來胡人哈哈的大笑。顯出女子身份,孟蝶逃過一死,她被胡人一提,瞬間伏在了馬背上,揚長而去。

孟蝶在一陣顛簸中悠悠轉醒,她痛苦的呻吟一聲,感覺頭有些沉,胃也很難受,耳邊轉來嚶嚶的哭聲,她回過神來,猛的瞪大了雙眼,四處環顧。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一輛牛車中,周圍還有十來個婦人和她一樣,此刻,這些婦人正低著頭,小聲的抽泣著。

牛車行得很慢,身旁不停的有胡人穿過,這些胡人在牛車旁都會朝著車上的婦人一陣放肆的淫笑,那笑聲,讓眾婦不由得把身子倦成一團,驚呼連連,而這驚呼聲更像是刺激了胡人的神經,有好些人還會伸出手來,在婦人的身上**一把,才又大笑著離去。

孟蝶個子小,被眾婦擠在中央,才沒有遭受到魔爪的襲擊。

她悄悄的抬起頭,前後打量著,這樣的牛車有三輛,也就是說,被抓的婦人有三,四十人之多,大多都是梳著髻,像她這樣披頭散發的少女不多。孟蝶不由得心下一緊,她非常明白自己的下場將會是怎樣,心裏一陣難受。

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穿越人生會是這樣的悲慘結果,她可是一代女兵,雖然有點菜,但也是個兵。她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孟蝶不繼的給自己勇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天氣漸漸暗了下來,胡人們點起了火把,隊伍繼續前行,胡人有二,三百之眾,個個虎背熊腰,高大彪悍。隊伍行走在平坦的大道上,這裏沒有山林,沒有土坡,倒像是平原。難道己經過了箕山?孟蝶暗忖,箕山一過,那麽就是離開了趙境,可為什麽一路上也沒見到趙兵?兄長不是說百金之士天下無敵嗎?難道趙國就這樣允許胡人在其邊境猖狂搶奪?

孟蝶被顛得腰酸背痛,有些暈暈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孟蝶在一陣吼聲中驚醒,隊伍開始紮營休息。孟蝶隨著眾婦被趕下了牛車,圈在一處空地上,眾婦驚慌失措的相互靠攏,蹲坐在地,一個個如鴕鳥一般,頭低得都快埋進了土麵,兩名胡人手持長劍冷眼巡視著。

眾胡支起了簡易的帳篷,升起了火,開始煮食。頓時,一陣肉香飄來,孟蝶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咕直叫。

不久,眾胡開始喝酒吃食,有的還大聲唱起歌來,孟蝶悄悄的抬起頭,隻見四周漆黑一片,眾胡圍坐在一堆,推推攘攘,頗有醉酒之態。孟蝶心裏一喜,可否乘他們醉酒離開,眾多婦人,想必他們也不會在意少了一個?有了主意,就有了行動,於是孟蝶開始慢慢的朝著邊上挪動,觀查周圍動靜,等待時機。

胡人吃飽喝足,開始就地而睡,四周除了打鼾聲,安靜了不少,經過一天的拚殺與趕路,時才又喝了酒,想必胡人定是不易醒來,這可是絕好的機會。

孟蝶瞧著監視她們的兩胡也打起盹來,心裏更是雀悅不己,她再次朝著身後挪去。

正在這時,一胡人突然醉熏熏的來到她們麵前,臉上掛著淫笑,他一把抓起一位婦人看了兩眼丟下,又抓起一婦人再丟下,眾婦被嚇得又嚶嚶哭泣起來,孟蝶暗叫不好。

她悄悄的抓了泥土,撫在臉上,發上,圈起身子躲在一角,身體也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隨後,隻聽此胡哈哈大笑幾聲,拖起一長發女子,走入一塊空地,此女子發出苦苦的哀求,胡人不以為然而是笑聲更濃。

孟蝶的心剛一落下又懸掛起來,女子的哭聲終於惹惱了胡人,他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哭聲停止,女子像是暈了,胡人嘴裏罵罵列列,把女子甩在了地上,隨即俯身撲了上去。

孟蝶大驚失色,難道此胡竟要在眾人麵前宣,淫?隻見胡人開始撕扯女子的衣服,片刻,此女己一絲不掛,胡人又嘿嘿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孟蝶咬牙切齒,她收回了眼神,不忍心目睹這殘忍的一麵,但盡管閉目掩耳,那淫,亂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傳來。

眾婦嚇得不輕,但除了哭泣還能怎樣?

此胡還在行惡,孟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怎麽會這樣?這些惡魔,畜生……

隨後又有好些胡人也開始挑選起女子來。孟蝶更是驚恐萬分,她不停的向後退縮,眾婦的哭聲也越來越大,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哭聲,喊聲響起,是那麽的無助與淒慘,但引來的卻是眾胡的更放,蕩不羈的淫,笑。

孟蝶突然站了起來,就算死,也不要這樣受辱。

隨著孟蝶的起身,眾婦也都開始尖叫逃竄,場麵一度失控。有的胡人扛起婦人就向空地上跑,有的胡人拔出了長劍,對著逃竄的婦人一劍刺去,頓時鮮血濺出,相斷二三個婦人倒下。

正在這時,一陣嗬斥聲響起,隻見一個滿臉胡須,長得凶神惡煞的胡人走了過來,孟蝶隻覺麵熟,細眼一看,卻是前些日襲擊商隊的那位胡人首領,此人也正是繁孛帳下的大良將軍。

眾胡收起了劍,放下了婦人,退到了一側。

現場除了哭聲又突然安靜了下來,大良將軍冷著臉,環視眾人,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話,是為胡語,孟蝶聽不懂,但那氣勢甚是威人。像是在訓斥,眾胡怏怏不樂的開始低頭離開,跑散的眾婦又被趕了過來,那位先前施暴的胡人被捉到大良將軍麵前,坦胸露背的跪著,低著頭不言一語。

大良將軍瞟了一眼,遂而抽出腰間的長劍,刺穿了他的心窩。孟蝶倒吸一口冷氣。

須臾之間,屍體抬走,胡人散去,四周又轉來了打鼾聲,由於剛才的騷亂,婦人們都被束上了手腳,孟蝶一陣失望,這樣還能逃出去嗎?

孟蝶一夜不敢再睡,次日,太陽高掛,照得人一時恍惚,胡人又開始生火煮飯,孟蝶己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進水,身體虛弱無力。

餐畢,拔營,孟蝶等人又被趕上了牛車,隊伍繼續前進。

牛車是“敞篷”的,孟蝶被太陽直照,頭開始冒金星,全身濕透,嘴唇幹列,陸續有婦人暈倒,也許是不想再丟失婦人,胡人們停下來休息,開始給眾婦喝水,孟蝶暈暈沉沉,總覺得自己會被烤成肉幹,憑著強大的意識,自己不能就這樣死去。

一路上,每當她要暈過去時都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時間過得很慢,仿佛一個世紀,太陽才開始西下,溫度降了下來,四周還是廣闊的草地,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一些啃啃哇哇的小路,胡人沒有再來騷擾,不過看他們的眼神仍舊充滿著渴望,孟蝶不知道會被帶去那裏,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又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