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磕頭認錯
但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還是在祁玦的麵前。
裴右相心裏暗罵汪姨娘是個蠢貨,嘴上嗬道:“給我閉嘴!”
汪姨娘此刻正憋了一口氣,哪兒願意就這麽算了,抓住裴右相的衣袖,“主君,這個賤人身上的這點兒傷,哪兒能與我們然兒所受的傷相提並論呀,您必須要把這個賤人抓起來,狠狠地教訓她才能解我心頭恨!”
真是太不要臉了,連飛雨都聽不下去了,按住腰間的佩劍,用眼神詢問自家殿下的意思。
祁玦單手負於身後,如鬆的挺拔身姿不動,甚至並沒有開口,但飛雨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前幾步,在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抬手就是啪啪啪幾個巴掌,左右兩邊臉都沒有放過,可以說打得非常勻稱了。
飛雨身為習武之人,加上又是在氣頭上動的手,所以幾個巴掌下來,直接就把汪姨娘的臉給打成了豬頭。
汪姨娘被打得踉蹌了兩步,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你……你竟然敢打我?”
飛雨一抬下巴,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說道:“你這潑婦,滿嘴髒話,吵著我家殿下的耳朵了,難道不該打嗎?”
周圍人一看囂張跋扈的汪姨娘被打了,沒一個同情她的,甚至還想當眾鼓掌,覺得飛雨這幾個巴掌打得好打得妙,打得青蛙呱呱叫!
“主君,您要為妾身做主啊,一個低賤的侍衛也敢公然騎到妾身的頭上來!”
誰知,話剛說完,一柄長劍從劍鞘中拔出,劍背泛著白光,在下一秒,穩穩地架在了汪姨娘的脖頸上。
呼吸之間,汪姨娘的幾縷發絲就被長劍給割斷,隻要她敢動一下,下一秒落地的就是她的項上人頭!
“竟敢在言語上冒犯殿下,殺無赦!”
飛雲持劍,語氣淩冽,氣勢逼人。
前一秒還叫囂著讓裴右相給她做主的汪姨娘,在被長劍架著脖子的時候,瞬間嚇得腿軟,連半個字都憋不出來了。
裴渡欽往前一步,朝著祁玦拱手賠禮:“殿下恕罪,府中姨娘無禮,冒犯了殿下,汪姨娘,還不趕緊跪下,向殿下磕頭致歉!”
這位定北王殿下,可是個敢在沒有皇帝聖旨的情況下,就衝進一品重臣的府邸裏,把人給一劍捅死的狠人。
想要一個小妾的性命,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點個頭的事情。
汪姨娘哪兒還敢囂張,撲通一聲就重重跪在了地上,腦袋在地上磕得哐哐響,“妾身錯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祁玦收回目光,淡淡開口:“本王隻是來瞧個熱鬧,磕頭磕錯人了。”
這是讓汪姨娘去向晏明珠磕頭認錯的意思。
別說是汪姨娘不肯了,裴右相聽出話中的意思之後,也不由黑了臉,“殿下,晏明珠傷我兒在先,且是罪臣之女,豈有良民,向罪臣磕頭認錯的道理?”
聞言,祁玦卻是輕笑一聲,“罪臣?她所犯何罪?”
裴右相擲地有聲地說道:“晏明珠乃是勇義侯的嫡親外孫女,勇義侯犯了誅九族的通敵之罪,難道她不是罪臣之後嗎?”
祁玦不急不緩地理了理衣袖,嗓音徐徐:“若是本王的記憶沒有出現混亂的話,今日朝堂上,父皇才下旨命大理寺重審勇義侯通敵一案。
大理寺尚且未結案定罪,裴相倒是張口閉口罪臣之後,這是想代大理寺行使職權,給元家定罪了?”
裴右相眉心一跳,不好,氣急之下,不小心說錯話了!
還沒等裴右相改口,裴渡欽上前一步,拱手朝祁玦行禮道:“殿下所言極是,在大理寺結案之前,元家依然是無罪之身。
晏明珠雖傷了我大哥,但大哥他也有自己的過錯,既然雙方已經和離,便當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晏三姑娘的嫁妝,我裴家定會如數歸還。”
什麽,要把嫁妝還給晏明珠這個小賤蹄子?
汪姨娘當然不幹,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裴渡欽以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
不想死,就趕緊閉嘴!
這個蠢貨,她自己送死也就算了,可別帶上整個裴家!
晏明珠看向裴渡欽,“看來裴家還是有明事理的人的,裴二公子說要歸還我的嫁妝,是要在何時何地歸還呢?”
“三日後,裴家,晏三姑娘自可來取回。”
晏明珠也不多說廢話,拿出了一張紙,抖落開,往裴渡欽的跟前一遞,“這是嫁妝的清單,裴二公子可是要清點仔細了,一件也不能少,不過裴家好歹也是高門世家,定不會做缺斤少兩的事情,對吧?”
裴渡欽與晏明珠的視線對上,女人目光清明雪亮,這一瞬間,讓裴渡欽有一種掉進坑裏的感覺。
收回視線,裴渡欽點了下頭,“自然。”
晏明珠姑且滿意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各位請便。”
於是乎,晏明珠揮一揮衣袖,大搖大擺地當著裴家人麵,全須全尾的離開了。
等回到府中之後,汪姨娘氣得不行,“二郎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大哥被那個賤人給害成那副模樣,你竟然放過了她,還要把嫁妝還給她?
也是,然兒是我生的,終歸與你隔著一層關係,你不向著他也正常,畢竟這些年來,然兒都是撿你剩下的挑,我可憐的然兒啊,誰都不替你做主,為娘幹脆死了算了!”
說著,汪姨娘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裏哭嚎著撒潑。
裴渡欽皺了下眉,汪姨娘有多無恥,裴渡欽自然是打小就知道的。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晏明珠嫁入裴家的這半年時間裏,攤上汪姨娘這麽個婆母,被欺負得不成樣子,也確實是可憐。
不知為何,裴渡欽想到晏明珠這半年來的遭遇,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那雙清明沉澱的眼眸。
不等他開口,一道冷嗤聲響起:“我的欽兒乃是裴家嫡子,凡事自然是要最好的,難不成還讓庶出的騎到頭上去?
這庶出的,身份低些也就算了,還是個沒出息的,除了敗壞裴家的錢財之外,他裴卓然還會些什麽?”
聞聲瞧去,就見裴夫人在婢女的攙扶下,神態優雅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