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線索,又一次斷了

秦墨卿正在醞釀說辭,輕風就拎著藥從裏麵走了出來。

“公子,藥抓好了。”他故意放大了聲音。

“回去吧。”秦墨卿對著蘇若琅微微一笑,和輕風走出了德善堂。

蘇若琅好奇他抓的什麽藥,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問的好。

她略微頷首,騎著馬繼續往前。

“也不知道有沒有騙過她?”輕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還有幾分擔憂。

方才他正準備跟出來,發現自家主子站在門口沒動,當即意識到有事發生。

他迅速閃身看了一眼,發現蘇若琅在外頭。

於是他拎起了放在一旁不知是誰買的藥……

“她既然沒問,那就是信了。”秦墨卿能看出來,蘇若琅是想問的。

但她最終忍住了沒問。

這意味著,她之後也不會問。

“去看看,她去哪兒。不要跟得太近。”要是跟太近,是會被發現的。

秦墨卿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從她那裏贏來的信任一點點瓦解。

蘇若琅往蘇家去的路上,碰到了正往回趕的陳氏和蘇雲珊。

陳氏見到她騎馬而來,當即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來,往她的方向扔過去。

蘇若琅及時勒住韁繩,偏過身子,方才躲過。

陳氏見她躲開了,氣急敗壞地又拿了一塊石頭要扔。

蘇若琅從馬上下來,輕輕拍了拍馬屁股。

馬兒似有靈性一般,朝著陳氏衝了過去。

陳氏扔出手中的石頭,正好打在了馬身上。

馬兒吃痛發狂,撒開蹄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到了陳氏麵前,尥蹶子狠狠踢在了陳氏臉上。

看到陳氏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一旁的灌木裏,蘇若琅才吹了一聲口哨,讓馬兒回到她身邊。

這期間,蘇雲珊一直袖手旁觀,臉上甚至還有笑意。

蘇若琅看著她被打腫的臉頰,猜到她們之前發生了不愉快。

真是塑料母女。

“蘇若琅,你就不怕村裏人看到你欺負我?”陳氏見馬兒已經回去,才從灌木裏爬出來。

她的臉上已經腫了極大一片,連說話都口齒不清。

“怕什麽?從前他們看到你欺負我的時候,不也隻是在一旁看笑話嗎?難道你覺得他們會幫你?還是你覺得我會怕他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陳氏這點威脅,她根本不在意。

更不用說,比起這個,村裏的長舌婦肯定更關心今日在德善堂發生的事。

陳氏踉踉蹌蹌地往蘇家走去,蘇若琅牽著馬跟在她後頭。

才到村口,陳氏一個眼色,蘇雲珊就到了她麵前,將她臉上的麵紗扯了下來。

本意是想讓她在村裏人麵前出醜,卻發現她臉上的傷痕居然淡了許多,隻有淺淺的兩道疤了。

“你的臉,不是毀了嗎?”蘇雲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給秦衍頌的藥那般毒,按理說她這張臉應該永遠也好不了才對。

可是現在,她的臉……居然快好了!

“讓你失望了,我的臉並沒有毀容。再過幾日,就能徹底恢複如初了。”蘇若琅可不想一直戴著麵紗。

蘇雲珊聽到她這麽說,氣得一張臉都扭曲了。她好不容易才說服秦衍頌幫她,將毒藥放在了胭脂裏。

憑什麽她還可以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

不過,就算她的臉能好又如何?她還不是要一輩子待在這裏?

而她很快就可以去京城了。

想到這裏,蘇雲珊的臉上又有了笑意,“那可要恭喜你了。以後你可得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再出什麽事了。”

回到蘇家,蘇若琅驚訝地發現,以往蘇雲珊喜歡擺在明麵上顯擺的首飾全都不見了蹤跡。

從這淩亂的狀態來看,應該是遭賊了。

難怪她們今日會到德善堂去大鬧,原來是因為遇上了這樣的事,想要抱住德善堂那位公子的大腿。

誰知道,不但沒有能抱成,反而還得到了一番羞辱。

“你們去報官,怎麽這麽久才回來?”蘇耕聽到外麵的動靜,問了一聲。

他並不知道,陳氏和蘇雲珊並不是去報官的,隻是找了個借口出去。

“山匪的事,官府根本就不敢管,白走一趟。”陳氏歎了口氣。

“我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到處顯擺,你們非不聽。這下,什麽都沒有了,你們高興了?”蘇耕打獵回來,還沒喘口氣,就被告知了家裏被洗劫一空的噩耗,差點沒暈過去。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沒本事,我們至於住在這裏?”陳氏更是沒有好臉色。

她早就厭倦了蘇耕,要不是當初她帶著孩子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也絕對不會嫁給蘇耕這樣的窩囊廢。

蘇耕被罵得沒了脾氣,拿著準備好的幹糧和捕獵工具,轉身離開。

蘇若琅跟在他身後,走出去好遠,他才察覺到她的存在。

“怎麽突然回來了,可是過得不好?”蘇耕知道她毀容的事,擔心他會被秦墨卿休棄。

“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我回來,是想問問我娘的事。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她是如何相遇的?”蘇若琅並沒有開門見山地直接問,而是擺出了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她想著,這樣蘇耕或許更願意說。

蘇耕聽到她的話,卻是眉頭緊鎖,“你問這個做什麽?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

“我隻是想知道你和娘的故事。”蘇若琅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態度。

難道是她問問題的方式不對?

“我去澧縣打獵,遇見了她,她那時受了重傷,我將她帶回去照顧,後來就有了你。在澧縣一年,並沒有見到靈鹿的蹤跡,我就帶著她回來了。”

蘇耕的回答,與之前她打聽到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出入。

“我娘是澧縣人?”蘇若琅問道。

“你打聽這個做什麽?”蘇耕的表情驟然表冷,“我隻知道她是逃難來的。過去的事,她不想說,我也就沒問。”

蘇若琅並沒有從他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說明他說的話是真的。

他並不知道她娘是什麽來曆,隻是在半路上撿到了,就帶了回去。

一個窮獵戶,得了個從天而降的媳婦,自然不會追究太多。

線索又一次斷了,蘇若琅心中煩悶。

難道說,她隻有去找慕容夜攤牌,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