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身材……真是絕了

“你放心,我會盡量小心不讓人看到。”他們即將成親,按理說是不該見麵的。

但他們兩個心知肚明這不過是一場交易,隻是為了哄老夫人開心,所以根本就不用顧忌那麽多。

蘇若琅將秦墨卿扶回了東廂,點燃桌上的油燈,看著坐在榻邊眉心皺成一團的人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什麽?”秦墨卿全然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般輕浮的話來,登時起了趕人走的心思。

可他的手才抬起來,腰間的疼痛就劇烈了一分。

“看樣子,是傷到骨頭了。也不知什麽事讓你這般著急?”蘇若琅回想起方才在溫泉時候,他那副急切的樣子。

盡管不曾看到他的臉,卻也從他的語氣裏聽了出來。

秦墨卿應該是將她當成旁的人了。

她不由有幾分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能讓一向穩重的他變得如此失態。

“沒什麽,隻是不小心。”秦墨卿自是不能讓她知道實情。

蘇若琅也猜到了他不會說,也就沒有多問,伸手便為他寬衣解帶起來。

“你……”秦墨卿沒想到她沒有半點矜持,居然自己動起手來,當即就將她給推開,哪知道伸出的手卻碰到了他不該碰的位置。

手心裏的柔軟讓他一怔。

蘇若琅也愣住了。

差點就一巴掌扇到秦墨卿臉上。

還好他及時將手收了回去,難堪地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我是大夫,你在我眼裏就跟屠夫眼中的豬肉沒有區別,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還請你放心。”蘇若琅也知道自己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

但眼下她隻想讓秦墨卿不要拘泥於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糟粕。

除非他不想好。

“聽聞,你從前癡傻,連人都不認識。”秦墨卿自打來到這裏,但凡聽人提起蘇若琅,開口必然是“蘇獵戶家那傻子”。

癡癡傻傻了多年,一朝變得清醒,卻跟換了個人一樣——這當然也是外頭那些人說的。

他並不知道蘇若琅以前是什麽樣,所以並沒有下論斷。

她若是隻要銀子,並沒有包藏什麽禍心,他也懶得去管。

畢竟那並非是他來這裏的目的。

“誰沒有個傻的時候?有時候,為了活著,必須要傻。但如果連傻都保不住自己,當然就得奮起反抗了。”蘇若琅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隻含糊地搪塞了過去。

秦墨卿忍著腰疼,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這身材……真是絕了!

蘇若琅看著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差點忘了正事。

“是誰方才說,我在她眼中跟屠夫看肉一樣?”秦墨卿沒忍住笑話了她一句。

蘇若琅這才將眼神收回來,“這樣的,我見得多了。”

她沒有說假話,她以前的隊友,也是個個身材逆天。

隻是和他比還差了那麽一點。

也沒有他身上這麽多傷。

盡管最初見麵時,她就從秦墨卿手上的薄繭猜出了他並非是個柔弱書生,但看到他身上的傷依舊讓她驚訝。

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來處。

其中還有新傷,剛剛愈合不久。

蘇若琅的手輕撫過秦墨卿腰間,查看他的傷勢。

他的身子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尤其是她用指腹在他腰間輕按的時候。

“很疼?”蘇若琅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因為疼才會如此。

殊不知,是她那溫柔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發顫。

秦墨卿莫名覺得,這種感覺很是熟悉。

“傷得不算太重,針灸幾日就行了。”蘇若琅對他的傷情下了結論。

而後從衣袖裏拿了針囊出來。

針囊展開,一排銀針在燈光下閃著微光。

“忍一忍,會有一點疼。”蘇若琅故意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果然引來了秦墨卿的不滿,他艱難地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這點疼,根本就……”

不算什麽。

這四個字還掛在嘴邊沒能說出去,蘇若琅手中的銀針就紮了下來。

原本等著看他痛呼出聲,而後笑話他兩句,將方才丟失的麵子給找回來。

哪知道,他竟然給忍住了。

那是怎樣的疼,蘇若琅心中清楚。

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這個秦墨卿,果真不是一般人。

蘇若琅對他不由有了一分欽佩之情。

針灸結束,銀針一一收回,她坐到書桌前,寫下了一個藥方。

“明日讓人去抓藥回來拿給我,我會做成藥膏。你覺得疼的時候就抹上,就不那麽疼了。”蘇若琅將藥方放到了桌上,轉頭說道。

此時的秦墨卿,衣衫淩亂,滿頭汗珠,臉色發白,眸中隱隱有水霧,看著竟然有幾分被欺負了的樣子。

蘇若琅將被扔到一旁的衣服拿起來,輕輕蓋在他身上,眨了眨眼睛,用登徒子的口氣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秦墨卿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居然……被調戲了?

他氣急,伸手抓住蘇若琅的手腕,想警告她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哪裏料到蘇若琅為他治傷耗費了太多精力,已然精疲力竭,被他一抓,一時沒能站穩,跌到了他懷中。

景安走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要不是他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定然會驚呼出聲。

自家主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他踮著腳往後退,一直到退出十來米遠,才敢呼氣。

房間裏,蘇若琅依舊在秦墨卿的懷裏。

並不是因為她不想起來,而是因為她身上的毒又發作了。

每次毒發的時候,都如萬蟻噬心一般,痛得她動彈不得。

秦墨卿察覺到她的異常,難得用溫柔的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緩過來的蘇若琅從他懷中抽身,斟酌了一下,方才說道:“前些日子被人暗算,雖僥幸逃脫,但卻中了毒。方才是毒發了。”

她看著秦墨卿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痕跡。

但她卻並沒有看出半點心虛來,反而在他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憂心,“可有大礙?”

“沒什麽大礙,我已經尋到了解毒的法子,隻是這毒解起來異常複雜,還需一段時間。”蘇若琅沒有說實話。

反正一個月後,她與眼前的人就沒有半點關係了,又何必要讓他知道那麽多呢?

“那就好。”秦墨卿隻當自己是不想她死在身邊,所以才會覺得心頭一鬆。

“記得抓藥。明日我再來為你針灸。”蘇若琅轉過身,走出了東廂。

她特意回了溫泉一趟,卻發現梅子酒還在,但那塊木牌消失不見了。

方才她為秦墨卿寬衣,並非是想要占他便宜,而是想看看木牌是否在他身上。

但她並沒有能發現木牌的蹤跡。

難道說,那木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誤導她的?

想要殺她的幕後黑手想讓她認為秦墨卿才是凶手?

若真是那樣,說明此人就藏在別苑之中,就藏在她身邊!

是不是,她隻要來一出將計就計,就能將真凶給揪出來了?

東廂。

“屬下無能,未能找到公子的救命恩人,還請公子責罰。”景安跪在地上請罪。

說來這事的確也怪他,那日將人送到山腳下就走了,根本就沒有問對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偏生自家主子對那女子心心念念,非要找到不可。

“桌上的藥方拿去,明日一早去抓了藥,拿給蘇若琅。”秦墨卿並沒有生氣,他想著,如果有緣,總是會再見的。

也不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