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二娘，給他一巴掌
大理寺的人連忙將這男人拖走。
“你這狗官，我定要上告！”
劉正洋被帶走，也並未老實，口中不住喊著。
而那窈娘更是惶然追出去幾步，“哥！”
她不敢靠近，便湊回詹天瑞身邊，“詹大哥，你救救我哥，我哥是無辜的！”
詹天瑞抵不過她哭腔，快步追到傅青淮身邊，“大人，您把劉正洋帶走總得有個由頭，可是他——”
“詹天瑞，懷孕在牢中的可是你親妹妹！”
詹天瑞臉色難看，“她不守婦道，如此也是活該！”
傅青淮冷眼看他，“把詹少東家，一並帶走！”
詹天瑞瞪眼，“你、你好大的膽子，別說你的同僚，就是宮裏人，我家也認識！”
“那就請他們去大理寺接你出來。”
詹天瑞也被帶走。
傅青淮走向那窈娘。
“叫什麽，多大年齡？可有婚配？”
“民女劉窈娘，二十，喪、喪夫。”
還是個寡婦？
“跟劉正洋是親兄妹？”
“嗯……”
傅青淮隨意點頭，並未多言。
如今詹家一個主子都沒有，幾個姨娘又不知事，傅青淮隻好認真交代了他們管家守好詹家。
這詹家，等詹二娘出來，畢竟還是要由她來掌管的。
帶回了劉正洋和詹天瑞，便開始審問了。
隻不過傅青淮把詹天瑞帶去了詹二娘的牢房，又命獄卒在外看守，免得詹天瑞傷了詹二娘。
回到審訊室，傅青淮坐在劉正洋前麵，而劉正洋因有舉人功名，也無須跪下，甚至連鐐銬都沒有戴。
“傅大人可知道帶學生回你們這大理寺獄的代價？”
劉正洋冷靜許多。
“代價就是你若敢有一絲隱瞞，我讓你爬著出這大理寺獄！”
劉正洋被恐嚇，眼中頓時惶惶起來，連肩膀都不由自主地內扣了些。
傅青淮見他如此，便轉頭對獄卒道：“把這舉人帶著，讓他遊遍上過刑的牢獄。”
獄卒抓著劉正洋就走了。
鄭逵在一旁舔筆，本已經打算認真記錄了，見狀道：“大人這是何意？”
“本官瞧他並不是真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之人，先嚇一嚇他，免得等會兒他嘴硬，我卻不好行刑了。”
因著是舉人，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
朝廷律法對這類人有了許多優待，如此，若她真的敢行刑，怕是要惹上麻煩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等到劉正洋被獄卒帶回來，已經雙腿發抖，滿眼都是鮮紅潰爛一片。
“你因何殺了詹延岱，快快從實招來！”
劉正洋被獄卒放開，險些跪撲在地。
“不是我殺的……”
鄭逵立馬道：“詹二娘已經翻供，就是你借著她失了清白又懷了你的孩子拿捏她，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劉正洋驚懼，“我、我——”
傅青淮便按下還要說話的鄭逵，這種時候是多說多錯的。
也是她之前吃了於禎的虧才牢記，隻是這會兒鄭逵說得太快，她卻沒法攔了。
然而，傅青淮所不願意見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你們要是有證據，早就把我關起來了吧？”劉正洋逐漸冷靜下來了。
他不等回應，又繼續道：“我沒殺人，你們要是有能耐，就把我關起來；無憑無據，你們這些濫用職權的狗官也跟著一起吃掛落！”
鄭逵看向傅青淮，還沒有意識到問題。
傅青淮心中歎氣，“走吧。”
鄭逵下意識跟著她一起起身，等出了牢獄。
傅青淮便說：“將他留在這裏，不要動他，但也不許讓他走，帶著他一遍又一遍去看那些受刑的犯人，下了值才放他走。”
獄丞連忙應了。
鄭逵便道：“大人，為何不對他行刑？”
“我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又因著他是舉人，不能如此。”
鄭逵搖頭，“大人不必如此謹慎，往年這般做的也不少。”
“此案的案情雖然簡單，但是也正因為簡單難定論，若是隻在大理寺便決了案才好；若是對這舉子用刑，就可能會鬧大。”
鬧大意味著阻礙更多。
她確實可以解決這一個麻煩，但是隨之而來的會是更多麻煩。
“大人眼光深遠，是下官考慮不周……本來是想用事實擊潰他心理防線的，沒成想這人心性倒算堅定。”
鄭逵聽完她說的，便明白了方才自己不該說得那般清楚。
傅青淮無奈笑笑，“能殺人，還能蠱惑的女人替他頂罪，哪裏是什麽等閑之輩……”
離開了劉正洋，卻是要去看看詹天瑞了。
此時詹天瑞緊緊地扒在獄欄上，“大人，勞您放我出去，我給您一百兩——不，五百兩銀子！”
實話說，那牢頭很動心。
可是他不敢，怕被傅青淮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給燒著了。
“詹大爺，您沒罪就別怕，我們大理寺最公正不過！”
傅青淮將他們這對話聽全了，走進來問：“二娘，你同你大哥說清楚沒有？”
詹二娘本來躺在炕上，聞言恭敬起身答話。
“回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
傅青淮這才看詹天瑞，“如何？”
“什、什麽如何？”
“問你，是信你妹子，還是信想攀上你的那小寡婦兄妹倆！”
詹二娘震驚看向詹天瑞。
“大哥，你竟然跟窈娘——”
“你閉嘴，你哪來有臉來說我，不守婦道的娼婦！懷著孩子殺了爹，你該以死謝罪！”
詹二娘頓時紅了眼，訥訥不敢言。
“二娘，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大人……”
“打他！”
說完她示意牢頭把牢門打開。
她走進來，詹二娘仿佛生出勇氣，她朝詹天瑞走了一步。
“二娘，你瘋了？我可是你大哥！”
“你為什麽不信我？我是你親妹妹……”
“你自己都認下的事情，這會兒反口，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怕死！”
“啪——”
詹二娘一巴掌打過去，用了十成力氣，“那是我爹！你成日吃喝玩樂不好好做生意，是爹拖著病軀成日帶著我跟姐姐行商，我怎麽會殺他！”
“為了能脫離商籍嫁給劉正洋，你有什麽不會？你不是臉都不要了，還被他玩了？”
詹二娘抬起手，指著他發抖。
“別氣，再打！”
傅青淮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