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們一起往樓上走，顧唯朝著梁雲川撇撇嘴：“梁總，剛才你是故意的吧。”
“誰叫我爸一提到齊安居，你就笑地那麽開心，你就那麽喜歡拿我跟齊安居湊對兒？”
“好吧，我認錯。不過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輕舟集團董事長會這麽親和，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梁雲川輕笑著解釋：“也沒什麽不一樣，拋開家業大小，其實每個家庭都差不多。他這還算好的，你是沒見過我媽，那位更有意思，我拿她什麽辦法都沒有。”
“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爸怎麽那麽操心你的婚姻大事，說實話像你這樣的條件，名副其實的百萬裏挑一個，想要找什麽樣兒的女朋友沒有啊？”
旁人要是說這話，他肯定隻當沒聽到，可顧唯這麽一說，梁雲川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嗎，原來我的勝算這麽大。”
顧唯好奇心作祟，大著膽子問：“梁總，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你猜。”他眼裏暗潮湧動，目光深邃。
“一般這麽說都有，肯定是你工作太忙了，沒時間兼顧私人感情。這樣也不行啊，你條件再好，兩個人也得多些機會相處才能心意相通。”
“有道理，顧老師我受教了。你說得對，我的確應該好好權衡一下生活和工作，否則就該一輩子打光棍了。”他話鋒一轉也問她：“那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顧唯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敢有啊，我跟我前任在一起兩年多，本來都要去民政局領證了，後來還是黃了。想到那事兒我就對談戀愛有陰影，所以現在一心一意都在項目上，說不定哪天我在這一領域就幹出一番大事業，飛黃騰達，成為一代富婆，還要男朋友幹嘛？”
見梁雲川突然沉默了，顧唯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不過也是你讓我不要客套的，我這一個沒忍住就把內心深處俗氣的欲望告訴你了。”
“沒有，你這樣很好，很符合當代女性勵誌的特征。”他嘴上附和，在心裏已經把她的前男友問候了好幾遍。
她看了一眼時間，把西服脫了下來遞給他：“不能再耽誤你休息了，謝謝你的衣服。”
“晚安。”
此刻，在沈佳燁的房間裏，她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秦陸有些猶豫。
他睡著了。
因為放假，秦陸一整天都在這裏陪著她，沈佳燁本來不讓他來，可是經不住他死纏爛打地要留下來。其實她並不排斥，腳上不方便走路，總是悶在屋子裏也無聊得很，秦陸在她身邊講講話，到底好很多。
晚上他幫她把晚飯帶過來，兩個人閑來無事就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她挑挑選選了半天，還是點開了一部老片《一天》。這是安妮海瑟薇在11年的時候拍的愛情片，沈佳燁已經看了很多遍，很多台詞她閉著眼睛都可以說出來。
一對互相愛慕的男女，可以用最親密的方式相處，偏偏做了那麽多年的朋友，身邊各有異性*交往，對彼此的喜歡和想念總是說不出口。好不容易，花花公子願意尊崇內心追求真愛，跟女主在一起了，天卻不遂人願，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她車禍去世。而他的餘生，就像脫胎換骨一樣，懷著眷戀重新充滿希望地活下去。
秦陸倒是第一次看，看到女主離開人世的時候，他歎了一口氣：“多麽可惜，明明這兩個人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但他們雙雙逃避自己的內心，錯過了那麽久。如果從一開始就認清感情，勇敢一點兒，大概不會那麽遺憾。”
沈佳燁麵不改色：“你不用旁敲側擊地提醒我，沒有用。我跟你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兒”
他也不惱：“我們當然不一樣。電影裏的男人是渣男，萬花叢中過，把女人當做生活的調劑品，可我不是，我隻喜歡你，我也隻想要你。”
她作勢要關電腦，把他給攆出去，秦陸忙收斂了，好聲好氣地哄著：“不說了不說了，還沒結束，咱們接著看吧。”
但沒等到結局秦陸就睡著了。昨天傍晚學校的導師發了課題給他，讓他周一之前找齊輔助材料，可是今天一天他都想陪著沈佳燁待著，一晚上幾乎沒睡把東西弄好了。
屏幕上放著歐美電影慣有的冗長字幕，她合上電腦，看到他的身體陷在沙發裏，眉目輕掩，睫毛乖巧地耷拉下來，比她的都要濃密。
小孩兒似的，她在心裏嘀咕。
他為什麽要喜歡自己呢？沈佳燁很不解，她比他大了整整八歲，這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他是花樣年紀，因為一直在校的原因，周身都保留了一份少年的天真。
她不一樣，模樣還算好，心態已先一步老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點開一看，是一條短信：“等我忙完這個月就去找你，我們當麵聊一下。”
是陳天行發過來的，沈佳燁沒好氣地把手機丟在一邊，伸手去推秦陸：“醒一醒，你不要在我這裏睡，回你的房間去。”
他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識，可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反手抱住了她，往她的身上靠。
沈佳燁的身體僵住了，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臉紅，又加重了幾份語氣：“你再不起來，我就掐你了。”
“隨你掐，我受著。”他把半張臉埋在她的肩頭，像是小貓一樣來回蹭著，閉著眼睛輕輕說。
她手下沒有留情，真真切切地在他的脖子上掐了一下，是下了狠勁兒的，兩個手指這麽用力一擰，秦陸疼的嗚嗚叫，猛地睜開眼睛，眼淚都要出來了。
“麻溜兒地滾吧，順便把垃圾收拾幹淨了帶出去。”
“我每天給你做苦力，你不給我點兒補償嗎？”
“你要什麽補償。”
他笑嘻嘻地湊過去：“沈佳燁，不然你親我一口吧，我皮膚狀態可好了，跟果凍一樣，保證不影響你的口感。”
“秦陸，你怎麽這麽沒臉沒皮。”
“就不要臉，我堅決不要臉，要臉能追到女朋友嗎？”
她從手邊撈起一個抱枕砸到他的頭上：“快走！”秦陸順手把她的抱枕給帶走了。
門一關上，沈佳燁又去了一趟廁所，洗手的時候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的臉，紅暈竟然還沒有褪去，她用濕漉漉的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一頭紮進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