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意大受歡迎,村民借光
陸景桓一臉茫然:“七月,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天下姓陸的,都與我有關係不成?”
沈七月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那你怎麽知道我有一枚玉佩?還知道它大有來頭?”
陸景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撇開了眼神,“就有一次,你給桃桃……洗澡,出來提水,彎腰的時候……我看見了。”
沈七月的臉“轟”的一下升騰起一股熱氣,“你猥瑣!你齷齪!”
畜生啊,自己才十四歲!
“我什麽都沒看見,光看見你脖子裏的玉佩掉出來了,還納悶你既然有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家裏這麽窮?又看到那上麵的字,就猜測玉佩可能不是你的。”
陸景桓耳尖發紅,手忙腳亂地解釋著。
“這玉佩當真跟你沒關係?”
沈七月還是不太信,不過陸景桓沒有惡意她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快走吧,虎子他們都等急了,別叫他擔心。”陸景桓輕咳一聲,一手推著推車,一手拉著沈七月,“不餓嗎?我都餓了。”
麵攤前,虎子和墨影正對著一碗陽春麵大快朵頤,看見他二人過來,趕緊又要了兩碗。
一碗熱麵下肚,人渾身都有了幹勁,剛才的鬱悶也一掃而光。
沈七月大方地拿出一錠碎銀子,天氣熱了,襖子穿不住了,打算扯點布給每個人都做兩身新衣服。
“七月,我不要了,給虎子和桃桃多做兩身吧。”陸景桓見她拿著布在自己身上比劃,開口道。
“不行,每個人都得有,不僅我們要做,還有娘和小包子。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齊齊的。”
陸景桓心裏一暖,嘴角泛起笑意,“好,我要那匹黑色的,黑色顯白。”
沈七月摸著那匹明顯高級一點的細布,翻了個白眼。罷了,看他最近確實出了不少力的份上,細布就細布吧。
不過做衣服一事,沈七月是兩眼一抹黑,白氏剛出月子,她也不想讓她過度用眼。
想來想去,她提著一斤豬頭肉,一壇好酒,一包糖塊,還有布店老板給的一簸籮碎布頭,去了胖嬸家。
“七月來了啊,他娘,七月來了,給端碗水。”胖嬸男人正在院子裏做木工活,看見沈七月來了,熱情地招呼著。
“叔,您客氣了,上次你給做的推車就死活不要錢,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呢,這不,今天又得麻煩胖嬸了。”
胖嬸走了出來,假裝生氣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啥感謝不感謝的,你平日來少拿東西了?一個小破玩意他要是做不出來,白出去做工這麽多年了。”
“嬸,我想給家裏人做幾身衣服,笨手笨腳的也不太會,成衣又貴,想請您幫忙。不白做,有工錢的。”
胖嬸一把將她推遠:“這麽客氣進我家門幹什麽,趕緊給我走,再說錢不錢的,以後再也別來了,快走。”
沈七月一時不防,被她推的一踉蹌。
“你這娘們,膘肥體壯的,二丫哪經得住你推啊?”胖嬸男人笑罵道,“二丫,別客氣了,幾身衣服,得閑就做出來了,你要再客氣,這虎娘們她真不理你了。”
沈七月也跟著笑起來,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既然這樣,那麻煩嬸了,對了,這裏有一些布頭,扔了也可惜,我想著嬸子您手巧,閑了在家能不能做出點什麽簪花,抹額之類的小東西,我在攤上幫你代賣。”
胖嬸大喜過望,連忙答應下來,並約好晚飯後去沈家給每個人量尺寸。
再次感謝了胖嬸後,沈七月看著天也不早了,便告辭回家,準備第二天出攤的食材。
一連幾個集,沈七月的“七月熟食”都大受歡迎。
一開始來的確實是以年輕小媳婦居多,可慢慢地,來買的人不拘老少,都排起了長隊。
虎子自不必說,陸景桓和墨影也是手腳麻利之人,四人分工,倒也是忙中有序,經常才出攤一個多時辰,所有熟食便被一搶而空。
“閨女啊,你這裏麵擱的啥啊?咋這麽有味?”一位大娘揚了揚手裏的鹵雞蛋問道。
沈七月甜甜一笑:“大娘,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可不能外傳,您要是想吃,我們每個集都會來。”
陸景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沈家祖傳秘方可真多。
沈七月的熟食攤子,不僅看起來比別的小吃攤子幹淨整潔,味道也是前所未有的好,令人回味無窮。
一來二去的,鎮上的人每次想買熟食,總是會隔一天,等著“七月熟食”趕集出攤。
沈七月的生意好,熟食攤前等待的客人多了,總是會打發時間看一看攤前擺賣的小東西。
這些簪花抹額鞋墊,手工紮實,價格低廉,難免有看中的,連帶著胖嬸都賺了一筆不小的“外快”。
胖嬸暗暗慶幸,幸虧自己與張氏素來不睦,誰跟張氏掐起來她都會摻和一下,沒想到竟結了這麽一個善緣。
沈七月和胖嬸財源不斷,引起了村裏其他人的羨慕。
不少人提著東西上門,也想效仿胖嬸,借沈七月的光賣點東西。
農民多寡言老實,求人辦事心裏難安,沈七月也不拒絕。
村民自家地裏種的玉米、花生、紅薯一類的,她就會高興地收下。但若是花錢買來的東西,她當麵不會說,晚上也一定會讓墨影悄悄送回去。
時間久了,村民們都知道沈家二丫熱心樸實,不僅不克扣賣東西的錢,甚至連賬目都算得清清楚楚給送家裏來。
而且每次來送錢,都會開口要兩根紅薯或玉米,讓他們的局促和不好意思能減輕一點。
大家見她們孤兒寡母的也沒種地,偏二丫又好像喜歡吃些玉米、花生的。
於是,誰家地裏的東西熟了,甚至就連院裏的青菜出茬能吃了,都會先給她掐一大把送過來。
漸漸地,河灣村竟成了十裏八村裏,最團結最和睦的村子。
當然,除了有些老鼠屎。
張氏眼看沈七月她們不僅沒餓死,還過得紅紅火火的,就連村裏的人,如今提起沈七月都是豎著大拇指。
她慪得胸疼,既恨沈七月發了財不來孝順自己,又嫉妒其他人得了便宜。
可剛受完村長的責罰,又聽說那馬道婆在縣衙中熬不過刑,早已經一命嗚呼了。她現在實在不敢再去找事。
隻能在別人說起沈七月的時候,順帶踩兩腳,無非是說些潑辣、不孝之類的車軲轆話。
村裏人早已經知道老沈家的歪屁眼嘴臉,根本不搭理她,聽她說得狠了,還會嗆她幾句。
張氏氣得心更疼了。
河灣村裏,還有一人,跟張氏一樣夜不能眠。
這個人,就是沈貴。
沈貴身為河灣村最有威望的人,村民人人敬仰。河灣村在他的治理下,不說安居樂業,也可以說是太平無事,唯一不足的是,河灣村比起其他村子,實在是太窮了。
如今,沈家二丫的生意紅火,村民們搭著她的東風,也賺了一點錢,比起苦哈哈的在地裏刨食,確實是強了些。
他昨日出去遛彎,幾個吃飽喝足的男人窩在牆根曬太陽,見他過來,竟然沒有起身,隻是點頭打了招呼。
富裕和睦的河灣村是他想看到的,可他心裏確實隱隱有些不舒服,村民們似乎沒那麽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