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會懷孕吧

阮凝香還是因為秀兒的一句‘月事也好幾日沒來了’,說得她心裏沒了底。

算一算,兩人成婚,也有半月有餘,不會真的這麽倒黴吧。

她可是下定決心要跑路了。

阮凝香用餘光瞄了一眼言子瑜,自從來到雲溪城,言子瑜便像是有心事一般,一直神情恍惚,似乎並沒有留意到秀兒的話。

原著裏,這個時候的阮凝香是沒有懷孕的。

後來被言子瑜囚禁時,倒是懷過一個。

不過,剛發現有了,就被言子瑜弄得流了產。

再後麵女主就逃了,還遇到了男主楚辭。

難不成劇情線因為她要逃,也跟著提前了?

阮凝香嚇得臉色更白了,她努力鎮定,穩住聲線強調道:“我就是鬧肚子,身體不舒服,想去茅房了,你們隨便溜達溜達,想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

言子瑜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麵前的一家藥鋪。

阮凝香剛想說真不用看大夫,她一點都不想知道結果,就瞧見屠三從裏麵走出來。

身後還跟著那個拿著佩劍的木頭臉護衛,門口還有五六個抱著大刀等候的手下。

其中一位便是昨日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個瘦猴。

屠三也一眼便看見了她們,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道:“侄女今日怎麽有空和姑爺一起來這雲溪城裏溜達來了?”

這裏不是雲渡山,這裏是雲溪城,雲溪城是屠三的天下,阮凝香不想招惹他,給自己找麻煩。

她保持著麵上的客氣,“山上待得悶了,我倆就隨便下山逛一逛。”

“正好,既然都來了城裏,那就到我的賭坊裏轉一轉。”屠三的目光從阮凝香身上移向一旁的言子瑜,“姑爺,陪我過過手癮如何?”

阮凝香向前挪了一步,護在了言子瑜麵前,“三叔,我夫妻倆還有事要辦,等回了雲渡山之後,我定讓相公陪你玩個夠。”

“什麽要緊的事,明日再辦就是了。”屠三顯然沒給阮凝香選擇的餘地,“姑爺,香香請吧。”

屠三的手下像得了命令一樣,一左一右站在了言子瑜和阮凝香的身旁,那架勢不是請,是光明正大的綁架。

見勢,阮凝香帶來的兩個護院,阿珂和阿玥手也分別握向腰間的佩刀,站了出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阮凝香可是打算跑路的,既不想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又不想跟著屠三走。

她眸子一動,又道:“這恐怕不行,今日下山是幫我母親買東西,一會兒就得趕回去。”

屠三眯起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看,那眼神說不上是有多凶,而是像懶蛤蟆盯著天鵝肉,讓她有一種極不舒服的厭惡感,阮凝香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屠三身邊的那個瘦猴趴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屠三一抬手,沒在為難他們,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又對身旁的瘦猴道:“找個機靈點的人,去盯著點他們。”

阮凝香對著一行人消失的背影,緩緩地籲了一口氣。

言子瑜似乎對剛才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他一派泰然地指了指藥鋪,“夫人,要不要進裏麵看看?”

阮凝香才不想進去呢,她也不想知道結果,她現在隻想逃。

“我內急得很。”阮凝香捂著肚子,“要不,相公你先逛著?”

言子瑜並不清楚她心裏打的小算盤,他下山,自然是有他的事要處理,阮凝香不跟在她身邊,正合他意。

他二話沒說直接抬腿就走。

“姑爺是外地人,對這裏人生地不熟,你們倆跟過去。”阮凝香又對著倆護院,又刻意加重語氣強調道,“一定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好他。”

姑爺是被綁上山逼婚的,阿珂和阿玥互看了下,明白過來,轉身追著姑爺而去。

最難打發的幾人已經擺平,阮凝香又對秀兒說:“秀兒,我好像來月事了,你去幫我買個……那個,我先回客棧等你。”

剛剛還替小姐暗自高興的秀兒,明顯有點失落,“哦,那我現在就去。”

躲在暗處的屠三的人,看著分別往三路走的人群,最後衡量一番,選擇跟蹤新姑爺言子瑜。

阮凝香回到客棧,脫掉外麵的那層外衫,裏麵還穿了一套方便跑路的黑色勁衣。

又用剛買的胭脂水粉,快速地畫了個偽妝,皮膚變黑了,眉毛變粗了,又遮了臥蟬,就連隆起的胸都用胸布緊紮了起來,柔化了一些女性特征。

挽起來的頭發揉亂了些,一綹落下來,遮了下側臉。

黑色的衣服包裹著瘦小的身材,那把惹人眼的春雪刀用剛剛脫掉的外套包了起來,背在了身後,看上去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刀客。

趁秀兒還沒回來,阮凝香壓低了腦袋,偷偷地溜出客房。

正要下樓時,恰巧看到屠三從外麵進來,她忙得混在人群中,屠三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聽到屠三身邊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衣服,腰間佩刀的男人,其中一個說了句鳥語。

日本人?

這個世界叫做東島人。

東島人怎麽會和屠三在一起?

阮凝香小心地用餘光瞄了一眼,正巧碰到木頭臉在她麵前走過去,嚇得她又忙地縮回來,提著步子,順著一人身後,出了客棧。

一直往南走,就可以出城。

城門沒人管理,什麽人都可以隨意進出。

阮凝香幾乎快小跑起來。

她隻要出了城門,在一路偽妝,到了大一點的地方,就雇個鏢局,去京城不難。

離城門越來越近,阮凝香心裏卻越來越亂。

秀兒一會兒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哭哭啼啼地去找姑爺?

言子瑜會不會一生氣,對她做什麽?

還有她那個病痛纏身的母親,如果知道自己女兒不見了,又會怎樣?

明明短短的一段路,卻變得充滿荊棘,寸步難行。

可是,就算這樣又能怎樣?

這裏的人和事,早就注定了結局,一切與她又有何幹!

她就是懦弱了,怕了,逃了,自己何必顧慮那麽多!

這裏的縣姥爺,不僅是個擺設,還是個天天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哪個土匪頭上,輕則損失點銀子,嚴重了小命不保。

短短四年,已經換了三任縣姥爺。

目前,隻有這個縮起腦袋,不管閑事的縣姥爺,幹的時間最長。

城門口,幾個蹲守的叫花子,依偎在一起,不懷好意地朝她圍過來,“這是哪來的小公子,麵生得很。”

阮凝香沒注意,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困境,她繞過他們,又被另一人圍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