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看見了沈宴之的脆弱

傍晚,回到巡捕房後,王管家認下自己的所有罪過。

他想要為沈凝排憂解難所以殺掉了這個可以讓沈凝蒙羞當然禍根。

沈宴之已經洗清了嫌疑,被放了出來。

白羽笙一直把傅鶯鶯的屍體保存得很好,放在了冰庫裏,就等著沈宴之有機會再看她最後一眼。

法醫室裏,沈宴之看著屍袋裏放著的屍體,久久無法釋懷。

死去的傅鶯鶯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還是那樣美麗。

看著死去的傅鶯鶯,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活生生的劈砍了他的心。

他好不容易養大的妹妹,就這麽又離開了……

那麽多年的相依為命,那麽多年的顛沛流離,成了永遠的回憶。

站在沈宴之的身旁,白羽笙清楚的可以感覺到他的脆弱。

“那個……王管家已經認罪了。我估計應該不是你父親所指使的,應該是他為了給你父親排憂解難才動的手。”

“知道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你,可人死不能複生。”

沈宴之的眼中,全是滔天的恨意。

“要不我陪你一起把鶯鶯安葬了吧。”

“不用了。”

“其實你父親未必真的不在意她。隻是沒有他的臉麵重要而已。”

沈宴之沉默不語,也同樣是無話可說。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肯為了我而奔波。我爸爸沒有難為你吧?”他問白羽笙。

“當然沒有。”白羽笙輕歎了下:“你也不用感謝我。就當是還你的人情好了。”

“哦?”

“你明知道我和雲翠案有關係,最終我還是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及,我知道這其中是因為有你。”

“這就完了?難道沒有什麽別的原因嗎?”沈宴之以為經曆了這件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更上一城樓。

可在白羽笙這裏,情愛二字真的不值一提。

她說:“其實,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會坐視不管的看你深陷其中的。”

“安德為難你了,是嗎?”

“他真正想要為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你放心,安德的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沈宴之一副飄飄然的樣子說。

“你打算幹什麽?”

“我沈宴之這個人有一個特點,想要搞我就往死裏搞,如若不然的話,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沈宴之將心中所有的恨,全部加注在了安德的身上。

白羽笙真怕他會亂來,:“你才剛出來,歇歇可好?你確定你鬥得過他?”

“當然確定。”

白羽笙一時間有些看不懂沈宴之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弄得跟事先算計好的一樣胸有成竹。

沈宴之目色稍轉柔和的看向白羽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為了避嫌,這個案子我可能不能參與進來了。所以就隻能依靠你了……”

“放心,就算是沒有你,所有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

沈宴之眼角微微抽搐,撇了撇嘴:“你就不能表現得委婉一點嗎?”

“為什麽要委婉?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可你把你喜歡我這件事……表現得就很委婉啊。”

“你胡說八道!”

白羽笙立馬否定。

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其實把沈宴之這種人關進去對社會,對自己都有益處……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先走了。”白羽笙說完後,便急匆匆的奪門而去。

換作是以前,沈宴之真會急。

不過事到如今……

沈宴之的處心積慮,終於讓他清楚的看清了她的心。

從此,白羽笙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小鈴鐺站在外麵還偷聽呢,結果被突然出來的白羽笙下了一大跳。

“沒……沒什麽……哈哈哈。”小鈴鐺尷尬的摸了摸頭

小鈴鐺還以為要修成正果了呢,結果又是未完待續。

白羽笙暫且就當他什麽都沒聽見吧,轉而對他說:“你先去把前兩起案子的屍檢報告拿過來,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白姐姐,你又要加班不成?”

“我隻是想快點把這個案子了結,不然心煩得緊。”

因為沈宴之的事情,案子已經放了一整天。

如果再不破案的話,單越司令指不定又會給巡捕房這邊施加更多的壓力呢。

沈宴之不能官複原職,也正因為這個案子的羈絆。

所以,白羽笙理應快些破案。

小鈴鐺把尹盈案和徐唐案的屍檢報告拿了過來,供白羽笙查看。

“白姐姐,我也不下班了,和你一起。”

“不下班,不睡覺,不休息,不利於生長發育,孩子,趕緊回去吧。”白羽笙這話,倒像是個五十歲的女人在勸告自己的兒子。

小鈴鐺不服的喃喃自語:“女人不睡覺老得快你怎麽不說……”

“你!”白羽笙壓得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強行麵帶笑容的對小鈴鐺說,:“那還等什麽呢,趕緊過來跟我一起分析啊。”

“好嘞,你想分析什麽?”

“咱們現在的困境,就是沒有找到這個犯人行凶之後留在現場的犯罪標記。”

“比如說?”

“比如說,一個凶手殺了人,喜歡親吻屍體,那就說明他可能有嚴重的戀屍情節,又或許是對於被害人有某種特別的情感。如果他連殺三人都有這個行為的話,那這個親吻屍體就是凶手的犯罪標記。這個東西所記錄著的,是滿足於凶手心理或者情感領域的某種特定行為。我們不光可以以此來確定是否同一個凶手所為,甚至可以以此來推測出凶手的動機等等行為。”

“那就是熏香,三起案件,都出現了。”

“不太像……”

“為什麽?”

“熏香的出現,它並不是凶手為了滿足自己而特設的一個條件,相反,它隻是凶手行凶途中必不可少的條件,如果沒有熏香,他沒法讓控製住被害人,進行一係列的動刀折磨。”

“那,就是嗆水,嗆血嗎?這是他們的死因。”

“也不是。”

說起這裏,白羽笙將每一個受害人的死狀死因,再一次詳細的列了出來。

“第一案,尹盈無傷嗆水而死,花灑淋麵,熏香燃盡。

第二案,徐唐渾身是傷,嗆血而死,卻沒有被花灑淋麵,也沒有在浴缸裏放水,依舊是熏香燃盡。

第三案,單雄渾身傷痕,嗆血而死,花灑淋麵,血水混合,依舊是被泡在了浴缸裏,也依舊有熏香的出現,難道……”

列出來之後,使得案件更加明晰。

白羽笙蹙著眉,想了許久。

“如果按照沈宴之的話來說,三起案件的不同之處更像是凶手在不斷完善,不斷進化的過程的話……”

離想要的答案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