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是個陰謀

在白羽笙的人生字典裏:

能講理的時候絕對不動手。

動手拳頭疼,講理嘴不疼。

“大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得跟金家說清楚。”

“無論如何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事兒擺明了就是他們金家的人所為,卻還是故意賴在了咱們的頭上,光講理也不行,咱們得拿出證據再來跟他們說清楚。”

“證據?”

“金南沒死的證據,我去一趟醫院應該就能問清楚。”

白羽笙的思路特別清晰,可陳三不太放心白羽笙一人行事。

“大小姐,這裏不比津海,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出了什麽事情,我也沒法跟白董事長交代啊。遠城這裏我熟悉,可以幫到你。”

“那就謝謝三哥了。”

陳三忠誠於白家多年,是舅舅的得力下屬。白羽笙並不想讓他覺得為難。

遠城第一人民醫院。

金南就是在這裏去世的。

白羽笙現在猜測金南根本就沒死,而是被金流月或者是他們兄妹二人一起掉包了。

她雖不知道金家人這麽做的目的,但白家絕不背鍋,必須讓事情明朗。

白羽笙找到了金南的主治醫生,劉醫生,並向劉醫生說明了這些情況。

劉醫生原本是不太願意配合泄露患者隱私的,但聽了白羽笙的解釋說明,許是心中有些疑慮與白羽笙想到了一起。

“你還真別說,金老先生去的真夠快的,一個月以前啊,金老先生在醫院確診得了癆病。這是個慢性病,按照咱們國內的醫療水平確實是挺難治愈的。”

在這個年代,癆病就已經算得上是慢性絕症了。

白羽笙理解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問醫生:“劉醫生,那金老先生的病曆檔案還有嗎?”

“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拿來。”劉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頭的檔案找了出來,並對白羽笙叮嚀道:“白小姐,這種東西我可是冒著自己丟飯碗的風險才給你看的呀。金老先生為人正直和善,我也不想他有什麽意外,希望他能壽終正寢。”

劉醫生的話,怕是很難實現了,依照病曆檔案上的病情來推斷,在沒有相應治療的前提下,就算金南現在被藏在了某個地方還活著,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其實這個病也並非是真的治不了。”

“嗯?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醫生這話說的實在是沒頭沒尾的:“雖然癆病在咱們這裏治愈的希望不大,可國外確實是有辦法治療的。金家家大業大,肯定是有這個實力給金先生治病,可他們卻拒絕了。”

“拒絕了?”

“是啊,他們商量了一下,似乎並沒有要給他治病的意思。後來聽說被金流月接去了家中照顧,沒想到老爺子就這麽沒了,真挺快的。”

“劉醫生,那昨天金先生半夜送進醫院的時候,您見到了嗎?”

“我沒見到,是值班醫生小申接待的。他今天倒班兒,你可以去他家問問,我有他家的住址。”

“那謝謝劉醫生了。”

“不客氣。”

由此看來,事態已經很明顯了。

要麽,金南早就死於非命,這個葬禮隻是他們精心設計出來,用於堂而皇之的告知天下人的。

要麽,金南還藏在某處。

至於這一切,他的兒女是始作俑者……

不管他們到底有什麽陰謀,這件事首要要撇清的就是白家。

白羽笙與陳三從醫院裏出來之後,便去了劉醫生口中這個值班醫生小申家中。

壓根就沒人應門,聽鄰居說是值班回來之後火急火燎的搬走了。

值班醫生的失蹤已經讓白羽笙更加確信,這是陰謀。

“大小姐,接下來怎麽辦?”陳三問。

“回金家,咱們去把事情說清楚。”

手中的證據,已經足以證明金南的失蹤並非是白家殯儀館的過失所為。

金家的葬禮辦的支離破碎,除了一些金家的親眷之外,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基本走光。

沈宴之卻沒有走,一直等著她,見她再次踏入金家,上前關切的詢問:“你幹嘛去了?我又去了趟殯儀館,卻沒有找到你。”

白羽笙冷淡的甩開了沈宴之抓住自己的手,說:“無妨,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人來操心。”

“你這是什麽話?”沈宴之已經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

一旁的傅鶯鶯早已看明白了一切,暗自竊喜,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白羽笙一定是吃醋了。

然而,白羽笙現在真沒空理他,她重返金家,是為了說明一切。

金南的遺體沒有消息,白羽笙又是這樣的空手隻身而歸,金佳故第一個開口質問她:“遺體呢?我父親的遺體呢?”

在回來之前,白羽笙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一切的萬全之策。

她坦然大方,措辭清晰:“金老先生的遺體是在殯儀館丟失的。我們不推卸責任,但經過調查與核實,這件事與我們殯儀館沒有什麽關係,我們按照流程做好了分內職責,所以與我們白家的殯儀館無關。”

白羽笙的這番話,是一定會激起金家人的憤怒的。

她事前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金佳故勃然大怒,瞪著眼珠子衝著她吼道:“你敢這樣說,你信不信我……”

“叔叔,別這麽為難一個女人了。”金念棠把目光投向了白羽笙,像是在為她解圍的說:“白小姐,你有什麽話先私下跟我說,然後我轉達我的叔叔和姑姑。”

白羽笙個性坦坦****,是有什麽說什麽的主兒。

再說了白羽笙最不缺的就是清醒,約會那天的事還曆曆在目,她還真不想多看金念棠一眼。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何必遮遮掩掩。我是斷然不會這樣簡單的推卸自己的責任的。”白羽笙拿出了自己的在醫院裏拿回來的病曆檔案,拍在了桌子上,拿出十足談判的架勢。

她說:“金老先生的遺體不見了,身為白家大小姐,我自然是先從我們殯儀館的紕漏查起的。但幾番調查依舊無果,那就隻能是從死人身上下手了。”

“這份病曆上寫的清清楚楚,金南老先生是慢性癆病,且是輕症。總不會才過了一個月身子骨就不好了。而且醫生和我說,你們拒絕了讓老爺子去國外治療的事,對嗎?”

“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麽?我爸爸沒死?自己從棺材裏麵跑出來了不成?為了逃脫責任,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金流月神色間略有慌張的厲聲急於否定白羽笙的言外之意。

“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們的夥計說看到了金老先生的遺容,看起來五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如果我把金老先生生前的照片給夥計看看應該可以認得出來的。”

“再退一萬步來講,我在金老先生的棺材裏還撿到了一些類似於皮膚病患者留下的碎屑,可我去醫院查了下,金老先生沒有皮膚病史呢。對於金老先生的生死,我不做評判。這其中有什麽別的事情,我也不會去深做了解,隻是這樁樁件件的事與我們白家的招牌門麵有關,我便不得不將該澄清的講清楚。”

白羽笙已經把事情真相擺得明明白白。

金南的生死與自己本就無關,她得幫殯儀館撇清關係才行。

她的一番話裏,讓金流月本來堅定的目光有了躲閃回避之意。

可白羽笙的這些話卻把金佳故和金念棠聽得一頭霧水。

金佳故滿目惘然的問妹妹金流月:“流月,你之前不是和我說,爸爸的病沒救了嗎?所以我才讓你把爸爸接回家照顧的,怎麽到頭來醫生還推薦過去國外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