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的食欲是個謎
這絕對是白羽笙自打入行以來見過的最惡劣的殺人分屍案。
殺人,分屍,剔骨!
屍檢台上的屍塊大大小小幾十塊,除了頭骨以外,一塊骨頭都沒有剩下。
真是太殘忍了。
白羽生盡自己所能的把所有的無骨的屍塊拚成一具完整的屍體。天氣炎熱,又因為下水道水流的腐蝕,殘留在屍塊上的有效線索少之又少了。
而且,整個法醫室都是腐敗的臭氣,惡臭難聞,小鈴鐺已經扶著門吐了一次又一次。
這味道,熏得白羽笙都有些頭暈目眩,更別說小鈴鐺了。
“這邊用不到你,你去老街那邊給我買一份兒豬肉大蔥餡兒的餛飩來。”白羽笙的話像是對小鈴鐺最大程度的“赦免”。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尋思吃呢?”
“人是鐵,飯是鋼,懂?天下的法醫都如你一般,可能都餓死了,注意……我說的是真的餓死了。”
“我這就去買,白姐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小鈴鐺連滾帶爬的跑走,可算是脫離了這個臭氣熏天的法醫室。
不知過了多久,白羽笙才將整個屍體拚湊完畢,並屍檢完成。
沈宴之推門而入,詢問具體的進展:“怎麽樣了?有什麽發現嗎?”
“有不小的發現,你等一下,我與你細細說來。”
“嘔嘔嘔……”
沈宴之在看到了拚湊完成的屍體後,突然不顧形象的捂嘴幹嘔。
“怎麽?這難道是懷上了?”白羽笙打趣的問道。
沈宴之瞪了白羽笙一眼,白羽笙靈動美麗的眸間泛著無辜:“你瞪我幹嘛,誰讓你非要進來的,我不是讓你等一下的嘛!”
“敢說我懷了?”他可真是斤斤計較。
“逗你呢。”
“懷了也是你的,這幾天就跟你鬼混了。”沈宴之這話說的大言不慚,毫無違和。
對此,白羽笙實在哭笑不得:“你怎麽這麽能賴?和我有什麽關係?”
她倒還真希望沈宴之能生孩子,對社會有幫助,以後不知道要少禍害多少個良家婦女。
沈宴之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不停的安撫自己的胸口,終於忍下了吐意,重新問她:“什麽發現,趕緊說。”
“你確定在這兒說?”
“廢話,趕緊的。”
既然沈宴之堅持,白羽笙也不墨跡,開始認真匯報。
“死者陸雨蝶,三十二歲。與之前的推測一致,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前。屍塊已經全部找到,拚湊完畢。包括內髒在內一一俱全,但唯獨隻有一點,除了頭骨外,渾身上下沒有骨骼。”
“剔骨?”
“是的,作案工具不明,根據屍塊切割痕跡來看,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大砍刀。不排除是凶手特意準備的。至於死因,是毒殺,初步斷定是砒霜中毒。”
“胃裏有其他食物嗎?”
“沒有,懷疑是就著水喝下去的。”
“喝下去的?那看來這個凶手和陸雨蝶應該很熟啊,以至於被下了毒都毫無警惕。”
“其實不光隻有這些,還有更加離譜的。”白羽笙找到了屍體的下體組織,並指給沈宴之看:“在她死之前,應該有過一次非常激烈的同房行為,下體有擦傷,很嚴重。且有生活反應,也就是說是在喝了砒霜之前發生的。”
聽到了這裏,沈宴之的胃裏又再一次開始翻滾,他轉身扶牆強烈的幹嘔著。
白羽笙無奈的看著他:“我說探長,要不你回去休產假算了,這是幹嘛呀!丟人現眼?”
“你給我閉嘴!誰還沒個第一次?”這絕對是沈宴之在女人麵前最丟臉的一回。
“那你這……”
“你還有沒有要匯報的了?沒有趕緊給我滾出來!”
“沒有了。”白羽笙順便白了他一眼,:“惱羞成怒。”
之後,巡捕房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聽候沈宴之分析案情。
“現在已知的是,凶手和死者關係匪淺,重點排查與陸雨蝶有親密關係的男人。身材不算高大,大概一米七左右。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凶手可能與陸雨蝶有私仇。一部分人去調查陸雨蝶的人際關係,另一部分繼續尋找屍體的骨骼。另外,凶手手段殘忍,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的癖好,致使他剔走了被害人骨骼。”
“啼哩吐嚕……吐嚕……”
眾人看向了坐在一旁吃餛飩吃的熱火朝天的白羽笙。
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白羽笙也知道自己聲有點大了,改為悶頭吃。
沈宴之霸氣淩厲的目光瞬間砸在了白羽笙的身上,白羽笙嚇得頭都不敢抬。
“吃死你算了。”沈宴之真正嫉妒的是這個女人的食欲。
反正沈宴之最近是沒什麽食欲了。
“那要不給你留一口?”白羽笙無辜的抬起頭來問。
“不用!”沈宴之氣得轉頭就走。隨後白羽笙問各位探員:“那你們餓嗎?餓的話趕緊去買一份兒,墊吧墊吧,我全請!”
他們皆搖搖頭,搜了一下午的屍塊,實在是沒什麽食欲。白羽笙自己在這兒吃也沒什麽意思,抱著餛飩回辦公室繼續吃。
“你說她咋這麽上食呢?”
“誰知道啊,這也太彪悍了。是不是吃兩份啊?”眾人伸著脖子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
“一份半,我去買的。”小鈴鐺有話說,:“又沒花你們錢,你們嚷嚷什麽?”
眾人皆閉嘴。
該說不說,白羽笙的食欲與食量,可以算是巡捕房一大謎團。
吃飽飽的白羽笙就要下班了。
沈宴之卻把自己悶在辦公室裏,半天都沒出來。
孔武忍不住去敲門問:“少爺,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要不咱們也下班兒?明天再繼續?”
“那娘們兒走了?”
“早走了,您該不會是在她麵前丟麵兒,然後覺得丟人故意躲著她吧?”孔武一語道破。
“別胡說八道!”
“正常,不丟人,少爺。”
沈宴之狠狠的瞪了孔武一眼,孔武這才把自己嘴縫上,再不敢說話。
“走!回家!”
“好嘞。”
傍晚。
沈府,燈火通明。
“二少爺回來了。”
“嗯。”沈宴之禮貌的對管家王叔點點頭,便直接上樓去了。
他一向不像沈家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說起來,沈宴之自打十一年前母親死後就從沈家搬出來後,之後便很少回沈家,他就像是沈家流浪在外的飄零一樣。
沈宴之的父親,沈氏財閥的掌門人,沈凝。沈凝一共有三個兒子,隻有沈宴之這個二兒子是姨太太所生,其他兩個都是大太太的孩子。
這些年來,沈宴之就像是沈凝多生的兒子,不管不問,父子情極為寡淡,等同於陌生人。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沈老爺子才把二兒子召了回來,安排在了巡捕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