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宴之

“什麽問題?”

“各項支出都有明確的數額,但是在支出的總額這裏卻和前麵加起來的數額不對,多了許多。有一筆不明的灰色數額強加在了總額裏。”

安永傑立馬拿起賬目查看,立刻發現了每一筆都有錯誤。

小鈴鐺聽得糊塗,困惑極了:“白姐姐,什麽意思?”

“1+1=2,結果這上麵記的是1+1=8,明白沒?”

“那明白了。”

“賬目上確實多記了很多錢,這種情況也持續了挺長時間。關秀秀應該是一直在暗地裏貪家裏的錢,這麽一看可真沒少貪啊。”安永傑再次放下了賬本。他對這個死去的關秀秀越來越好奇了。

“那賬房先生是死的,對不上賬他不聞不問?”小鈴鐺好奇的問。

“那就是收買了唄。兩本賬目一致,又是自家女兒在記賬,誰會想到這些?走吧,找個理由去查查賬,把這些賬本悄悄拿走。”

安永傑帶著下屬又有事做了。

賬目是不會隨便給人看的,安永傑沒有對關家人宣稱這是調查,而是以巡捕房辦案流程為由走走形式,關家的人也就沒懷疑什麽。

很快,賬目查完了,別的賬目是否有問題暫且不說。

關秀秀記賬本這段時間,兩本賬目完全一致。當年的賬房先生已經不在了,毋庸置疑的是關秀秀曾經在家中貪了一大筆錢。

而這筆錢,不翼而飛。

白羽笙一行人查完了賬目後帶著越來越多的謎團打道回府。

“探長,那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探員問安永傑。

“先把沈宴之和那個酒廠夥計劉莊叫來問話,沒問題最好,要是有問題直接扣下。”

“是。”

案件還隻是調查階段,把沈宴之請過來就隻是問詢。

津海沈宴之,赫赫有名的財閥二公子,花名在外的浪**公子。

如果準確定位沈家在商界的地位,那就隻能用隻手遮天來形容。

為了能把這位“貴不可言”的沈家二公子請來,安永傑探長更是忙活的恨不得把整個永城巡捕房掛上“沈公館”三個字。

白羽笙對此毫無感覺可言,就隻是幹等著。

過了一會兒,沈宴之人到了。他還算配合,直接要求探長公事公辦,不用拖遝。

問詢室裏,安永傑帶著白羽笙同坐在沈宴之的對麵,而坐在一側的沈宴之則是慵懶的將身子半靠在椅子被上,神色間也帶著些不耐煩。

他長得極好,是那種極具陽剛之氣的俊美。一身花裏胡哨的西裝襯得條兒順極了。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桀驁不馴的霸氣,又夾雜著公子哥所獨有的玩世不恭的態度。

就憑他這幅長相,若不當花花公子都可惜了。

最終,是沈宴之先開了口,:“你們找我來是想要問些什麽呢?”

安永傑客氣的說:“關秀秀您還記得吧?兩年前關家酒廠的大小姐,一度和您訂婚的那一位?”

“兩年前……”沈宴之突然擰了擰眉頭,仔細回想後又無奈的笑了:“昨天認識了哪個姑娘都不記得了,探長問我兩年前的事?”

白羽笙很不喜歡沈宴之這種態度,直接插嘴剛直的說:“她在兩年前跟你有過一段婚約,然後她又拋棄了你,婚事告吹了。這麽大的事沈先生是真不記得,還是記得不好意思往出說?”

沈宴之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羽笙的身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饒富趣味的瞧著這個小丫頭:“呦,巡捕房裏什麽時候也有這麽性格火辣的姑娘了?”

“這位是借調法醫,白羽笙。”安永傑還真回複了他。

“沈先生隻需要回答問題就好。若不認識的話,我們也有辦法證實你認識關秀秀。”白羽笙公事公辦,冷言快語的態度是對這個男人最大的抵觸。

沈宴之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麵,想了想又改口說:“我是認識關秀秀不假。兩年前也確實是和她有過婚約,不過是我父親安排的聯姻。我父親一直都想要酒廠的釀酒秘方,僅此而已。”

“那後來呢,你被悔婚了之後還見沒見過關秀秀?她兩年前上吊自殺這件事你又是否知道?”

“哦,這個我知道。不過這和我應該沒關係了吧。她的葬禮我簡單去看了下,在那之後就再沒有和關家有什麽聯係了。”

“那沈先生還記不記得,兩年前的關家,包括葬禮那天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哪怕是一點點的小細節都可以。”安永傑問道。

“我是真不記得了,如果說唯一奇怪的事那可能就是關秀秀拋棄了如此完美的我而選擇了那個酒廠夥計吧。”

聽了沈宴之這話,但凡白羽笙中午多吃了一口飯,這個時候就忍不住吐了。

相比於安永傑的客氣,白羽笙則更傾向於公事公辦,她問沈宴之:“兩年前關秀秀死的那天,你還記得自己在幹嘛嗎?”

“我是真記不起來了。”

“那三天前呢?都幹什麽去了?”

沈宴之稍稍擰著眉頭,不解的看著白羽笙問:“你這算是審問嗎?”

“這算是問詢,是巡捕房辦案的流程。希望沈先生能配合一下。兩年前關秀秀已死,但是今早我們在麗水湖岸又發現了神似關秀秀的屍體,所以跟關秀秀有關的人都要問一下。”安永傑細致的跟沈宴之說明了下情況。

沈宴之先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冷哼了一聲:“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白羽笙繼續追問:“所以呢?沈先生三天前的行程是?”

沈宴之秀眉輕皺,不耐煩的簡單吐了仨字:“溫柔鄉。”

“鄉長是誰?”白羽笙這個相當奇特的問法讓沈宴之反應了好久才答了上來:“電影明星傅鶯鶯,華景大酒店。”

“謝謝沈先生的配合。”

就在這個時候,探員來找安永傑探長,導致問話中斷。

“等一下,我先出去一趟。”安永傑離開。

此時,問詢室裏就隻剩下了白羽笙和沈宴之兩個人麵對著麵坐著。

根據白羽笙的判斷,這個男人雖然輕浮了些,但應該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