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魂不散

“心意相通?”安永傑疑惑了:“這是什麽說法。”

“我和秀秀是一母同胞,我就隻是比秀秀大了一個時辰而已。”

“原來如此。”

這個年代生龍鳳胎,還真是有福氣的象征,就是可惜了……

“那個……能不能帶我們去你妹妹當年自殺的那個房間去看看呢?”白羽笙提議道。

“這個……”關秀曾有些遲疑,:“秀秀走了之後,父親說那個屋子陰氣重,影響氣運,所以不讓人進了,要不我讓手下的丫鬟帶你們去,可以嗎?”

“也行。”

關秀曾歲數不大,倒還挺迷信的。

安永傑一行人在丫鬟的帶領下去往關秀秀的房間。

偌大的老宅院裏,越往深走,越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安永傑問白羽笙:“怎麽樣?剛才的問話有什麽發現嗎?”

“這……不是探長您的職責?”

安永傑憨憨的笑了:“這次我可就全指望你了。”

白羽笙頓時覺得壓力山大,摸了摸頭:“探長,我還真沒什麽頭緒。”

“你說,這關大小姐放著貴不可言的沈家二少奶奶不當,偏偏拋棄了沈宴之,去和個酒廠夥計相戀,可能嗎?”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白羽笙開玩笑的說著,又回頭問:“這個沈家二少爺沈宴之是什麽來頭?”

“沈宴之你都不知道?你們津海有名的財閥二公子。”

“不太了解。”白羽笙本來就不太關心這些事情。

然而對於這個案子,安永傑幾乎已經下了定論:“我看多半是情殺,雖然還有很多沒解開的疑點。”

“探長,當下要弄清楚的是,關秀秀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如果她就是巡捕房的那具女屍,那兩年前的那個被吊死在這個屋子裏,和關秀秀容貌一樣的女人又是誰呢?”

“沒錯,這都是要弄清楚的。”

在丫鬟的帶領下,安永傑一行人來到了老宅的最深處,關秀秀的閨房。

閨房的門窗都被木板死死的釘著,看得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各位請等等,我找人把木板子拆下來。”

“怎麽釘得這麽死?”安永傑奇怪的問。

“是我家老爺覺得大小姐吊死在了這間屋子裏,有些晦氣。陰氣重的屋子會影響人的運氣的,所以就讓大少爺處理一下。”

白羽笙吐槽了句:“真會胡扯。”

眾人把木板子拆完了,白羽笙等人推門進入,鋪麵而來的灰塵能把人嗆得夠嗆。

放眼望去整間屋子,古樸雅致,簡單整潔。

“這屋子你們收拾過嗎?”安永傑將辦案的架勢拿了出來。

“陳設一點沒動過,發生了那件事後大少爺隻是讓我們收拾了下就封門了。”

白羽笙轉頭問丫鬟:“你家小姐當年是怎麽死的?你在場嗎?還記得嗎?”

丫鬟提起這件事,顯然是有些懼怕,微微點頭:“當年小姐就是在床前正上方房梁上吊死的,下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沒救了。”

白羽笙按照丫鬟的指引,前去查看。

她又問丫鬟:“你還記不記得你家小姐當年的死狀?嚇人嗎?能確定就是你家大小姐嗎?”

“我記得,是黑發披麵,一身白衣,可怕到不行。當時急著把小姐放下來,現場更是亂成了一團,我記得地上就隻放著踹翻了的凳子,就是安探長坐著的那一個。”

“當時你們是怎麽處理的。找當地警署了嗎?”

“老爺夫人自然是傷心欲絕的,可小姐人已經沒了,又是這麽不光彩的死,老爺就讓人給小姐辦了葬禮,入土為安了。”

“你家小姐葬在哪裏了?”

“就葬在了離村子不遠的後大山上,老爺說了,不想讓大小姐離家太遠。”

“那行,你先下去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再和你家少爺溝通的,多謝了。”

“是。”

丫鬟下去了之後,白羽笙又在屋子裏簡單的轉了幾圈。

房梁實在是太高了。

“探長,能不能拿梯子來,咱們看看房梁。”

安永傑知道白羽笙想要看什麽:“都已經過去了兩年了,還能有痕跡嗎?”

白羽笙滿懷信心的點了點頭。安永傑命人找來了梯子,結果上去一看,光禿禿的一根房梁,什麽痕跡都沒有。

“探長,這條房梁可沒吊死過人。至於死在這個屋子裏的人到底是怎麽死的,有待調查。”

“如果是一心尋死的人,沒痕跡也正常。”安永傑說,然而這一推論被白羽笙所推翻。

“無論是自殺還是謀殺,吊死都是一種極痛苦的死法。先是知覺模糊,然後再是全身**,渾身上下開始抽筋,全身挺直,最後才能進入假死狀態,眼球突起,呼氣停止,甚至是大小便溢出。這一套兒下來,最少要折騰三分鍾。整條房梁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更不可能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消失。”

“這還不算,最詭異的是,探長看看房梁的高度,再看看滿屋子的凳子的高度,哪個凳子能給一個自殺的人踮腳?”

安永傑目色如霧,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若有所思:“要是站在這張**的話,倒是能把屍體舉上去,裝成自殺。”

要麽就是丫鬟對當時的情況陳述錯誤,要麽這件看似自殺的案件本就是錯了。

“探長,當年的死者已經下葬兩年,如果現在能開棺驗屍的話,或許能知道更多。”

說到這裏,安永傑顯得略微有些為難的說:“就算發現疑點表明當年死者並非自殺,可從中找不出當年死者和眼下這具屍體的關係,關家恐怕不會同意的。”

安永傑考慮得很周全,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的孩子被挖墳掘墓?

“那好吧。”

他拍了拍白羽笙的肩膀以示打氣:“你也別氣餒,查案子,就是要學會另辟蹊徑。我們此行掌握了不少線索,當年關秀秀拋棄沈宴之一心奔向酒廠夥計這件事就是一切的開端,不妨從這裏開始捋一捋,找到沈宴之和酒廠夥計來問話。”

安永傑當探長多年,老成持重,思維縝密。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安永傑也不是吃素的,這是稚嫩的白羽笙所比不了的。

“探長,對不起,是我操之過急了。你請我來是為了破案,我總想著不要讓你失望。”白羽笙恭敬誠懇的實話實說。

安永傑笑容可掬,不以為然的說:“這算什麽,再難纏的案子也會迎刃而解。”

“是,探長。”

“探長,白姐姐,這裏有發現。”小鈴鐺剛剛一直在現場的櫃子裏翻找,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怎麽了?”二人聞聲走了過去,小鈴鐺說:“這裏有些一厚摞子賬本,我看不太懂,你們來看看。”

潮濕的賬本壓在櫃子裏,賬麵上的字跡都已經不太清晰,甚至有些黑綠色的黴點子。

“這麽看來,關秀秀應該是在這個家裏管賬啊。”安永傑皺著眉頭,邊看邊念叨著。

“其實也不一定,這種大戶人家都有賬房先生專門記賬。但主人謹慎行事,以防賬房先生從中作假,也會讓信任的人記第二份賬,為的就是查賬。我舅舅就是這樣做的。”

白羽笙的舅舅白昌義也算是商界響當當的人物,白羽笙外公那輩兒是殯葬業起家的龍頭,她從小被舅舅捧在手心兒裏長大,是名副其實的白家大小姐。

“不管怎麽說,關秀秀生前應該也是參與到了關家酒廠的經營上。”安永傑指著賬目一點點的看,可是進展不多,有些看不懂。

“小白,你來看看。”

“好的。”白羽笙上前與安永傑共同查看,馬上發現了問題,她篤定的說:“探長,這賬恐怕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