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揭開她的傷疤

“行了行了,不知好歹的丫頭。你還真就配不上人家沈公子呢。”

“我配不上他?我配不上他?”白羽笙連連發自肺腑的拍著胸脯反問。

這話旁人聽著是沒什麽,但到了白羽笙耳朵裏,可就嚴重了。

這就好比別人對白羽笙說,她比倒數第一還差勁。

白羽笙忍無可忍,悶頭就是吃。因為再不吃,就氣飽了。

倒是白昌義和沈宴之二人聊得越發投緣了,他們倒像是一家人了。

不對,已經快聊成兄弟了。

“白羽笙,你看看你這當外甥女的,整天就是忙著你那點工作上的事。什麽時候關心過你舅舅我?看看人家沈公子,就知道我這人愛偏愛藝術名畫,這次還特意把陸雨蝶名家的最新作品《破繭成蝶》給搞到了,還不快謝謝人家?”

“破費了。”白羽笙說完還不忘翻了個大白眼。

“其實舅舅,這幅畫是上下版本,特別具有收藏價值,一畫難求。我現在送給您的這是上版本,還有下版本沒有發售,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幫您買到。”

沈宴之的態度謙和,彬彬有禮,長輩一看那可絕對是萬裏挑一的好男人。

白昌義一聽這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了,:“孩子,可千萬別破費了。”

“晚輩的一點心意,您一定得笑納。”

“好好好,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過晚輩還是有些請求的。”

“你說你說。”

沈宴之看了眼白羽笙,眼神變得真誠,說:“其實巡捕房很需要像白法醫這類的人才。我想請白法醫回到巡捕房工作。我覺得我們之間都有誤會,我很願意把誤會解除。”

他言談舉止大氣內斂,可進可退。確實具備一個當領導的風範。

白羽笙還沒表態,白昌義便先開了口:“大外甥啊,不瞞你說。我還真不太讚成她做法醫。你看我們家,本就是搞殯葬的,有些人便覺得我們這行業晦氣。結果到頭來我家羽笙還選了個更晦氣的,她好歹也是個女孩子。”

沈宴之連連點頭道:“是是是,舅舅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是巡捕房真的很需要像白法醫這樣的人才啊。”

“可這……”白昌義還想幫著白羽笙拒絕。

“舅舅,你別說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能不能和他單獨說幾句?”

“那也行,我也吃得差不多,剛好我上樓去看看我的那幅畫,我可喜歡得不得了。”白昌義很開明,他知道白羽笙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不會輕易被旁人左右。

隨著白昌義離桌了之後,這場飯局兒也算是到此為止。

夜色正濃,借著散步的功夫,白羽笙把沈宴之叫到了花園裏。

“我不想回去。”她說的很直白,也很果斷。

“你該不會是還在與我生氣吧?”他問。

白羽笙態度倒是極為平和,巧笑嫣然間轉頭對他說:“沈公子,首先我並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頂多也就算是嫉惡如仇罷了。其次,你是巡捕房探長,你有你自己的考量和辦事風格,這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我相信巡捕房的每個人都有一顆追尋真相的心。可在在這條滿是荊棘的路上,總歸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沈公子看起來應該是兩類人,所以還是不要為難彼此,不要讓彼此不愉快比較好。”

白羽笙字字句句都是發自內心。雖然都出身名門,可她覺得自己與沈宴之之間確實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他當不了讓自己信服的上司,自己也當不了一個優秀的下屬。

沈宴之目色微微沉了沉,倒也將白羽笙的話聽到了心裏。

他說:“聽你助手說……你對這個案子這樣著急,是因為嚴立德和殺害你父母凶手有些關係?你為什麽不私下與我說明呢?”

聽完了這句話後,白羽笙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態度也變得疾言厲色。

“我辦任何案子都會全力以赴。而且我也不覺得我和沈公子之間的關係讓你可以在此肆意揭開我的傷疤。”

她自己想逃避都逃避不開的夢魘,怎能讓人隨意的提起。

這件事,就像是紮在白羽笙的一根難以撥出的刺,任何人提起都像是在用力晃動那根刺,讓她疼痛不已。

白羽笙對待此事的反應強烈,讓沈宴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對不起,我不是在故意揭開你傷疤的意思。”

“話我也已經說的清楚,沈公子何必在強求,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話我就放在這兒了,若是什麽時候想通了還想回巡捕房當法醫,隨時歡迎。”沈宴之留下了這一番話,便離開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白羽笙相信他絕對是認真的。

可白羽笙內心的深處確實還在抗拒。

沈宴之走後,白羽笙獨自一人站在花園裏,吹著晚風,望著皎潔的月光。

“你這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也不知什麽時候白昌義走到了她身後。

“舅舅……”

“你還是沒從那件事情走出來。羽笙,你到底要讓舅舅擔心你到什麽時候。”白昌義的眼神之中寫滿了憂傷。

“舅舅,我已經長大了。就算是忘不了,我也能獨自承受。”

“你父母的在天之靈若是看著我把你養成了這個樣子,會怪我的。”白昌義隻希望白羽笙能一生平安快樂,卻總是事與願違。

“可我若忘記,我會怪自己一輩子。”她喃喃自語。

父母的死,是夢魘,也是烙印。她要如何若無其事的生活一輩子呢。

白昌義無比心疼的撫了撫白羽笙的頭發,安撫她說:“好孩子,你的身後還有舅舅在。”

“舅舅,我再也不頂嘴了,你說什麽是什麽,我再也不氣你了。”她一頭紮在了舅舅的懷中。

“那可說好了,別今天說完明天忘了……”

“不會。”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白羽笙沒再回到巡捕房。

富家小姐的日子是很愜意,但也有些無聊。

白羽笙骨子裏就是個閑不住的人。

這天,她去了陸雨蝶的畫展。

陸雨蝶是個名震天下的女畫家,畫風成熟多變,吸人眼球。舅舅白昌義一直都很喜歡她的畫作。

沈宴之之前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陸雨蝶的最新畫作上版《破繭成蝶》送給了舅舅,白羽笙便想去畫展買下版。

據說,下版是叫《飛蛾撲火》

白羽笙不懂藝術,她所要做的就是拿錢去買。

畫展上的人還真不少。

來來往往,西裝革履,洋裝旗袍。

這年頭,有功夫欣賞畫作的都是有錢人,平民百姓都忙著生活呢。

“呦,這麽巧,你也來了?”

白羽笙怕是被下了什麽詛咒,在這裏還能碰到沈宴之。

沈宴之今天穿得格外立正,氣質更是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