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晚侍寢

“世子,您沒事吧?”

刺客被林彧擊暈,宋命迅速將其綁了起來,然後便去府衙報官了。

而驚魂未定的霜兒,迅速地衝到林彧的身邊,看著林彧的手臂還在流血,整個人擔憂的不行。

“皮外傷,無礙!”

林彧凝重地回答了一聲,心裏麵全都是那刺客的事情。

“都是霜兒的錯,剛才若不是世子為了保護霜兒,世子也不會受傷的。”霜兒低著頭,一臉自責。

她眼眶泛紅,眼淚水更是不自覺地往下掉落,打濕了她的臉龐。

林彧看著滿是愧疚的霜兒,那梨花帶雨的姿態,著實令人憐愛。

“傻丫頭,哭什麽?這不怪你!”林彧伸手,輕輕拭去了霜兒眼角的淚珠,跟著露出了一抹安慰的微笑。

“可……可您是萬金之軀,現在都受傷了,還流了這麽多血……”

霜兒內心惶恐,整個人顯得不知所措。

“一點小傷而已,去找些棉布和細布過來,幫本世子止止血就好了。”林彧輕描淡寫地說道。

以前他打拳的時候,經常受各種各樣的傷。

最嚴重的一次,頭骨都凹陷下去了,在家休養了半年才重新複出。

所以一點點皮外傷,對於林彧來說那就是跟鬧著玩似的。

唯一值得林彧擔心的,就是那刺客的劍上有沒有生鏽,別搞個破傷風,那可就涼涼了。

在這俞朝,可沒有治療破傷風的藥,就連基本的消炎和防止感染的藥都沒有。

要是堂堂遼東世子,死於劍傷感染,那可就會笑死個人了。

等等!

消炎藥?

一個熟悉的名字,猛然湧上林彧的心頭。

俞朝物產豐富,各類資源多不勝數。

但唯獨藥物匱乏。

前些年,俞朝北伐,士兵傷亡慘重。

而這些死傷的士兵,並非被敵人所殺,而是大部分都死於傷口感染。

去年冬季,遼東西部受雪災影響,因為天氣受寒而引起發炎死亡的百姓,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每年冬季,俞朝的災情都非常嚴重,特別遼東,冬季比其他地區要來得早,走得晚。

災情自然就嚴重了。

不過今年冬季還算好,有了林彧的白炭,凍死的人應該會大範圍減少。

至於風寒發炎發燒的情況,卻依舊沒有辦法解決。

“世子?”

林彧心中萌生出了一個念頭,他還在思索,已經拿來了棉布和細布的霜兒見狀,連忙叫喚了一聲。

林彧猛地回過神來,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他的腦海。

俞朝沒有消炎藥,如果林彧能夠製作出消炎藥,那將會是人間神藥。

消炎藥之中,青黴素為最佳,它是一種非常好的消炎作用,能夠抑製細菌感染,是各類炎症的克星。

隻是,想要在這俞朝提煉製作青黴素,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算是製作出來了,儲存和注射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

等有時間再看看研究,說不定還真的能製作出青黴素。

如果能成,本世子將在這俞朝成為傳奇!

林彧甩甩腦袋,將這個大膽的想法暫時拋之腦後,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正在給自己止血的霜兒身上。

“世子,都怪霜兒,害您流了這麽多血!”

霜兒的臉上依舊寫滿了內疚,她把所有事情都歸在了自己的頭上。

“傻丫頭,本世子剛才都說了不怪你,你還自責什麽?你真要覺得自己錯哪了,那就好好伺候本世子,讓本世子好好養傷!”林彧看著霜兒,心中不由有些無語。

霜兒連連點頭,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霜兒都聽世子的!”

林彧聞言,壞笑了一聲,說道:“那你今晚好好侍寢,本世子要活活氣血!”

林彧話落,霜兒的臉蛋瞬間就爬上了一抹緋紅。

羞澀的姿態,讓人看得不禁心跳加速。

“霜兒本來就是世子的通房丫鬟,世,世子說什麽,就是什麽,霜兒都聽世子的。”

霜兒未經人事,麵對林彧的調侃,哪裏還遭得住?

她低著頭,雙眼目光根本不敢直視林彧。

臉上的那片羞紅,都已經紅到耳根子了。

“世子,下官救駕來遲,還請世子恕罪!”

就在林彧享受這份感覺的時候,炭鋪門口,宋仁投帶著張二河和一幹衙役火急火燎地趕來。

張二河更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林彧的跟前。

遼東都郡,青天白日,堂堂遼東世子,在自家的炭鋪被人入戶行刺。

如此大事,若是怪罪下來,張二河這個府衙大人的腦袋都要保不住。

不僅是府衙,城防軍各將領,都要受連帶之責。

“得得得,別給本世子來虛的那一套,趕緊把人壓入地牢,把人給我看好了,本世子要親自審訊,這刺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世子拿你是問。”

林彧瞪了張二河一樣,麵帶怒意地嗬斥了一聲。

張二河大氣不敢出,連忙朝著下麵的人命令道:“是是,來人,給我押下去!”

昏厥的灰衣男子被押了下去,張二河也卑躬屈膝地對著林彧說道:“世子,那下官也告退了?”

張二河心中惶恐。

林彧擺擺手,他雖然不悅,但揪住張二河並沒有用。

他擺擺手,便讓張二河先退下了。

張二河見狀,內心緩緩的鬆了口氣,出了炭鋪之後,便捏了一把冷汗。

等到張二河等人都走了之後,林彧這才看向了一旁候命的宋仁投。

“宋命,收拾一下,關門打烊,今天我們不營業!”林彧不假思索地吩咐了一聲。

宋命看了看外麵排隊購買白炭的客人,不解地問道:“世子,炭鋪發生的事情,外麵的人根本都不知道,也不影響咱們炭鋪的生意,為啥要關門呀?”

林彧輕笑一聲,說道:“就是因為外麵的人不知道,本世子才要讓他們知道知道!”

林彧遇刺,外界無人知曉。

他要做的,就是要讓全城都知道自己遭遇了刺客。

這是打草驚蛇!

林彧想知道,背後指使的人,在這之後,會有什麽新的動作!

“世子英明,世子的籌謀是小人不可企及的存在,是小人無法達到的高度,更是小人仰望的高峰。”

宋仁投低頭哈腰,恭維不斷。

他的內心,不免自言自語。

雖然我不明白世子這麽做的原因,但世子深謀遠慮,豈是我等能揣測的!

反正拍馬屁就完了。

隻要拍得世子開心,才能夠體現我的價值。

“把鋪子關了,然後把本世子行刺的事情宣傳出去,辦個事成,本世子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林彧再次交代了一聲,宋命立馬就辦去了。

而此刻,林彧手臂上的傷口也已經止住了鮮血,並且完成了包紮。

“霜兒,走,跟我去府衙,審一審那個刺客。”

林彧起身,說著便出了炭鋪。

霜兒不做言語,小碎步跟在林彧身後,兩人上了馬車,便往府衙方向去了。

隻是,馬車行進到了一半的路程,一名衙役便攔住了林彧的去路。

“何人如此大膽,敢攔本世子的馬車?”林彧掀開車簾,便是一聲怒喝。

那名衙役直接跪在馬車前,惶恐地說道:“小人是張大人手下辦差的捕快,剛才在押送刺客前往府衙地牢的時候,那名刺客服毒自盡了。”

捕快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心裏麵更是惶恐不已。

張大人真是狡猾,讓我來給世子匯報這件事情。

都說世子生性刁蠻頑劣,若是世子把這件事情怪罪在我的頭上,那我可就腦袋搬家了。

希望世子不要遷怒於我,要遷怒就遷怒張二人吧!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呀!

馬車上,聽著這句話的林彧,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本來還想要從那刺客口中套點有用的信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服毒自盡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刺殺遼東世子,本就是死罪。

橫豎都是死,不如自殺來得痛快。

“既然刺客死了,那就將其屍首掛在城門口,曝屍三日,以儆效尤!張二河辦事不力,你讓他自己看著辦吧!回府!”

林彧說罷,便將車簾拉了下來。

駕車的宋仁投聞言,驅車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那捕快仍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好在世子沒有怪罪於我,倒是張大人,這下要遭殃了。

還有那刺客,世子居然要曝屍三日,可怕至極!

回了王府,林彧還沒有來得及坐一下,林洪濤便聞訊而來。

他一回府,便直奔林彧。

在看到林彧臂膀上染著鮮血之後,整個人暴跳如雷。

“遼東都郡,竟然有人敢行刺我兒子?本王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其找出來。”林洪濤眼眸之中,充滿了殺意。

緊跟著,林洪濤直接下令,讓城防軍和府衙官兵全城搜索,加強城中巡視,同時挨家挨戶搜查。

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直接緝拿候審。

林彧看林洪濤如此大動幹戈,不由打住了他:“爹,沒必要這樣,找不到人的,如果你真的擔心我的安慰,那就讓我去軍營挑幾個人,帶在身邊護衛我周全即可。”

遼東已經開始變天了,暗中有人針對自己,林彧必須要行動起來。

到現在為止,對於行刺之事的幕後主使,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但他確信,幕後之人莫過於周氏母子、京都方麵,亦或者是遼東鐵騎軍中之人。

甚至有可能是林彧之前跟什麽人結過仇,搶過人家妻女,也說不準呀!

“如此甚好,為父現在就是軍營,給你挑幾個能手,護你周全。”林洪濤說著,就要走。

林彧卻再次叫住了他:“著什麽急?挑人得挑信得過的,明天我親自去軍營挑人,這事你就不用管了。”

林洪濤聞言,不由一頓:“好好好,隻要彧兒你看上的,上至將軍,下至百戶,隨便你挑!”

“這可是你說的哈?”林彧聞言,頓時就笑了。

那笑容之中,充滿了奸詐,宛如奸計得逞了一般。

林彧早就想要培養一批自己的忠士,奈何自己尚未掌管遼東鐵騎,不好去軍中調人。

眼下有了林洪濤的這句話,他就沒有什麽好顧及的了。

林洪濤看著自己兒子那模樣,頓時就感覺自己上當了。

“彧兒,為父的意思是……”

“爹,你是遼王,不會出爾反爾吧?”

林洪濤剛想要補充一句,林彧就將其給打斷了。

這讓林洪濤愈發感覺,林彧給他下了套。

“彧兒,為父是想說……”

“爹,你是遼王,不會出爾反爾吧?”同樣的話,再次從林彧的口中說了出來。

“不是,為父是想說,你該不會想把遼東軍的三位上將軍調到你身邊給你護衛吧?”

林洪濤臉色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是遼王,不會出爾反爾吧?”

“不會出爾反爾吧?”

“反爾吧?”

“吧?”

“……”

林彧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像極了帶混響的複讀機。

林洪濤麵帶苦澀,他後悔了。

造孽,造孽呀!

話,是林洪濤自己說出去的。

他自然不能反悔,而若是林彧真的讓三位上將軍給他當護衛,唯恐軍心不穩呀!

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的兒子呢!

隻要彧兒安全,他開心就好!

“爹,你怎麽不說話了?爹,你臉色怎麽綠了?爹?”林彧圍在林洪濤的耳邊,接連詢問。

林洪濤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內心平複下來。

許久,他才開口:“彧兒,你受傷了,好好休息,為父去給你請大夫。”

說罷,林洪濤就走了。

看著林洪濤離開的背影,林彧嘴角不由微微一揚。

其實他還要感謝那個灰衣刺客,若不是他,林彧不能名正言順的去軍中挑人。

畢竟林彧尚未掌軍,貿然去調人,將士們不會服氣,周氏母子那邊,也會有異議的。

林洪濤走後不久,他便給林彧請來了城中最好的大夫,給林彧處理傷口。

好在傷口不深,並無大礙。

上好藥之後,林彧就回房間休息了。

而一下午的時間,世子林彧遇刺的消息,就快速的在都郡城內傳開,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城門口懸掛的刺客屍體,令進出城中的人,心生懼意。

林洪濤更是全城戒嚴,挨家挨戶搜查,動靜鬧得要多大就有多大,弄的人心惶惶。

……

夜色降臨,入夜三分!

都郡城內,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而王府內,林洪濤的書房,燭光閃爍不定。

林洪濤負手而立,跟前跪著一名黑衣男子。

他,是林洪濤的暗衛!

“王爺,祁王和巡監司掌司曹蓮英已經在來遼東的途中,不日便會抵達都郡城!”暗衛恭敬的匯報著消息。

林洪濤微微點頭,淡漠的吩咐道:“本王知道了,按計劃行事便可,給死者家屬足夠的銀兩,送他們離開遼東,退下吧!”

“是!”

暗衛應了一聲,隨著房內燭光閃動,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