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蔣溫予,你想知道嗎
“我放你走!”
“我放你走!”
簡兮震驚地看著陸謹言。
那張刀刻般俊美的臉上,滿是淚水。
那張冷漠的,陰狠的,絕情的臉上,滿是淚水。
他哀求著:“簡兮,我放你走,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陸謹言,你在哭嗎?
忽然,一道風急速劃過簡兮的耳畔,緊接著,她被一條堅硬的臂膀圈住,瞬間拉下了一米多高的平台。
千鈞一發間,她撞進一個胸膛,翻滾著摔在地上。
程元將她緊緊地困在臂彎間。
簡兮瘋狂地掙紮著,叫喊著:“放開我!放開我!”
陸謹言僵硬的立在一旁,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眼底得情緒複雜,他的雙手像是有千斤重。
這一次,他沒有伸出手,他怕自己再不小心傷害了她。
簡兮被一群人強行帶回病房,注射鎮靜劑。
她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大腦突然平靜了下來,腦海裏隻剩那張俊美的臉,和滿臉的淚水......
簡兮再次醒來又是一天的傍晚。
她的病房裏守著兩名護士。
二十四小時輪番看著她。
簡兮每天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發呆,那兩名護士在她麵前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一個星期後。
簡兮的傷終於好了,準備出院,那兩名小護士提心吊膽了一個星期,覺都不敢睡,終於也鬆了口氣。
簡兮沒有行禮,來的時候穿的是那件黑色禮服,如今也不能穿了,她隻好將醫院的病號服穿了出去。
沒想到,醫院門口來接他的竟然是程元。
她側頭,穿過程元看向他身後。
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想再看一眼那人。
程元那日冒死救了她,手臂被摔骨折,打著石膏,掛在胸前。
程元說:“簡小姐,你自由了。”
自由了?
陸謹言真的信守承諾地放她走了?
簡兮沉默了一會,還是道了一聲“謝謝”。
程元又將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海上夕陽》的合同,您如果要解約,隨時可以解約,版權費會一分不少地打到您的賬戶。”
簡兮接過文件。
《海上夕陽》四個大字下麵,小一號的字體寫著:
原著/編劇:簡兮。
她的指尖撫過那些字,心中雖有不舍,但她還是說了聲:“好。”
“簡小姐,”程元說,“您下麵打算去哪?”
簡兮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是誰?是簡兮?還是蔣溫予?
“簡小姐,”程元生硬的說,“您如果不忙,可否聽我給您講個故事。”
簡兮搖搖頭,她猜測程元要講的故事必是跟陸謹言有關。
“抱歉。”她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陸謹言的事情。
“沒關係,”程元說,“那我送您一程。”
簡兮沒再拒絕。
她跟著程元上了車,才發現開車的竟然是顏茴。
顏茴笑著跟她打招呼,指著程元的手臂說:“他受傷了,我最近給他做司機。”
簡兮有些驚訝地側頭看了眼程元。
她隨即想起,陸謹言、程元、顏茴,他們是從青春期開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顏茴和程元的關係自然也不會差。
程元給簡兮拉開車門。
簡兮道了聲“謝謝”,上了車。
一路上,簡兮看著路邊不時飄下的落葉,才意識到,秋天來了。
晝夜更替,四季輪回,春去秋來,這些都是人無法改變的。
蔣溫予改變不了,簡兮也改變不了。
這時,簡兮突然意識到,她還沒有跟顏茴說,要去哪。
顏茴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笑道:“帶你去個地方。”
簡兮已經來不及拒絕了。
顏茴將車開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區,水泥路高低不平,十分顛簸,顛了一會,本就不寬敞的路又被各種破舊家具堵著,車子實在過不去。
顏茴隻好將車停在路邊,下車,領著簡兮一直往裏走。
程元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一直走到最裏麵,顏茴才停下腳步。
這個小區實在太破舊了。
原來住在這裏的大部分人已經搬走了。
剩下的人,也沒了心情收拾這裏。
隨處可見的垃圾,生了鏽的晾衣架,在風裏“咯吱咯吱”地響,時常擔心他會掉下來。
顏茴說,“簡兮,這裏曾經是我的家。”
簡兮十分不解,她跟顏茴的關係,遠遠不需要了解她的過去。
顏茴笑了笑,說:“也曾經是陸謹言的家。”
簡兮:“......”
她是一個即將離開的人。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顏茴和陸謹言的過去。
“顏導,”簡兮打斷道,“麻煩您送我回去吧。”
“簡兮,”顏茴說,“你一點也不想知道陸謹言的過去嗎?”
簡兮搖頭。
顏茴的目光別有深意地在她臉上停了一會,側頭對程元道:“阿元,我手機丟車上了,你去幫我拿一下,我想拍幾張照片。”
程元點點頭,轉身離開。
簡兮清楚,顏茴是故意支開了程元。
“顏導,”簡兮見程元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轉身道,“有什麽事,您直接說吧。”
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嗯......”顏茴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她說:“簡兮,你不想知道陸謹言的過去,那......蔣溫予,你想知道嗎?”
簡兮猛地抬眸看向她。
顏茴的目光不躲不閃,平靜的看著她,似乎是早就知道了。
“你......”簡兮緊了緊手指,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第一次見麵。”顏茴不疾不徐的解釋:“在洗手間裏,我問你知道蔣溫予嗎?”
簡兮記得,第一次在龍悅的洗手間裏見到顏茴時,她說的那些話,和別有深意的目光,以及最後奇怪的關心,都讓她很不舒服。
顏茴繼續說:“我跟你說,蔣溫予是陸謹言的妻子,你並沒有什麽反應,但你忘了,蔣溫予是陸謹言的隱婚妻子,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簡兮:“我因為長得像蔣溫予,被陸謹言逼回國,知道蔣溫予是他的妻子,這並不奇怪。”
“嗯,”顏茴不置可否,她繼續說,“其實,我當時也隻是懷疑,直到我在龍悅的樓梯間聽到你跟蔣溫卿打電話。”
簡兮呼吸一窒說:“所以那天,你才會給蔣溫卿安排角色?”
所以那天,顏茴說:我欠蔣溫予太多了。
是故意說給簡兮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