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婚?休想!
一聲冷哼,陸謹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地狼藉和心灰意冷的蔣溫予。
蔣溫予直直地躺在地上,像一具失了魂的玩偶。
跟陸謹言這三年的婚姻生活走馬燈似的在她眼前閃過,最後隻剩下陸謹言那一雙厭惡至極的眼眸。
揮之不去,何其可笑。
蔣溫予撐著手臂坐起身。
突然,她的胃中一陣翻湧,蔣溫予迅速從地上爬起,匆匆跑進了洗手間。
門在她身後“嘭”的一聲關上。
也將她劇烈的嘔吐聲阻隔在裏麵……
蔣溫予扶著馬桶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一張精致的臉,此刻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平坦的小腹。
回過神時,她早已淚流滿麵。
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她懷孕了,懷了陸謹言的孩子。
……
陸謹言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看著眼前的女人,冷冷的開口道:“蔣溫予,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蔣溫予低著頭,強忍著發燒帶來的眩暈感,將文件推到陸謹言的麵前:“這是離婚協議書,我淨身出戶。”
她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隻是39度的高燒讓她在陸謹言的眼中顯得那麽脆弱不堪。
陸謹言垂眸。
離婚協議書?
就憑她這一副軟弱的樣子?誰給她的膽子!
陸謹言放下長腿,將一隻精美的盒子扔了過去:“戴上它跟我走。”
蔣溫予打開,是一條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前幾天,陸氏太子爺拍賣會上豪擲千金拍下紅寶石的新聞現在還掛在娛樂頭條上。
“去哪?”蔣溫予問。
“你不是想談離婚嗎?”陸謹言起身:“我給你機會。”
機會?
蔣溫予猛然抬起頭,陸謹言同意了?
一襲紅裙將蔣溫予完美的腰臀線勾勒出來,脖子上的紅寶石耀眼奪目,竟也沒能蓋住她的顏色。
陸謹言看了一眼,滿意地攬過她的腰進了一棟私人別墅。
陸謹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寬肩腿長,五官如雕刻般俊美,一身黑色剪裁考究的手工西裝,再加上身邊一襲紅裙的蔣溫予,一入場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今晚的宴會是影帝蘇斂搞的一次私人聚會,出席的都是圈裏頂流和導演製片,與其說是聚會,不如說是一場資源交換,至於陸謹言身邊的女伴是誰,根本不重要。
陸謹言也從不會帶蔣溫予出席這樣的場合。
為什麽今晚要帶她出席,蔣溫予一開始也想不明白,直到她在二樓露台看到了顏茴。
她一直都知道顏茴是個極漂亮的女人,但見到她本人時,她還是再次被驚豔到了。
顏茴身穿一件白色襯衫,黑色闊腿褲,一頭大波浪卷發隨意地披散著,手指間夾著根女士香煙,紅唇微啟,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
這一刻,蔣溫予甚至想,如果六年前,陸謹言和她在一起了,現在一定是對神仙眷侶吧。
至於自己,蔣溫予越發覺得自己繼續待在這裏是多餘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蔣溫予的目光,顏茴轉頭看了她一眼,掐了手裏的煙道了一聲:“抱歉。”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兩秒,顏茴便起身離開,禮貌又客氣。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蔣溫予清楚的感覺到,顏茴不認識她!
蔣溫予站在原地,看著顏茴的背影,怔愣地想,這個女人竟然不認識她?
六年前,顏茴與陸謹言之間的愛恨情仇鬧得驚天動地,滿城風雨,整個海城誰人不知。
可她蔣溫予是搶了她愛人的女人啊,她是陸謹言的合法妻子啊,並且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而,顏茴,自始至終都不認識她?
蔣溫予踉蹌一下,扶著椅子坐了下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蔣溫予啊,你就是個笑話啊!
三年了,顏茴這個名字如影隨形的跟著她,而顏茴,甚至都不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
她這三年的努力,掙紮,在陸謹言和顏茴的眼裏恐怕就是個笑話!
“你在這裏幹什麽?”
蔣溫予漠然回頭。
陸謹言站在她身後,不悅地皺起眉頭:“你還喝酒了?”
蔣溫予什麽也不想說,打開手包,將裏麵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我陪你來了,你可以簽字了吧。”
“蔣溫予,我是不是給你臉了?”陸謹言顯然沒料到蔣溫予這次是認真的。
“陸謹言,你夠了!看我笑話,看夠了嗎?”蔣溫予怒極反笑:“你就這麽恨我嗎?”
陸謹言也壓著一股怒火:“蔣溫予,你最好學乖一點,否則……”
“否則什麽?”蔣溫予打斷道:“拿蔣氏威脅我,還是拿我爸媽威脅我?陸謹言,你就這點伎倆了嗎?”
“你……”
蔣溫予嗤笑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你笑什麽?”陸謹言緊隨其後站起身。
蔣溫予踉蹌了一下,頭更暈了,她扶了下椅子,道:“我笑你幼稚,你帶我來這的目的是什麽,刺激顏茴嗎?不好意思,她壓根不認識我!”
“你在想什麽?”陸謹言反問道。
“嗬……”蔣溫予怒道:“是啊,我有什麽資格!陸謹言你既然那麽愛她,就不該帶我來,你不喜歡我,厭惡我,甩掉我啊,像甩掉垃圾一樣甩掉我啊!”
瘋了!
陸謹言“啪”的一下掀了桌子:“想離婚!你做夢!”
桌子撞倒了椅子,椅子磕在蔣溫予的小腿上,她連退兩步,腳下不穩,後背撞在露台粗糙的花崗岩牆麵上,火辣辣的疼。
她下意識地護住小腹。
陸謹言一步逼近,將蔣溫予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裏,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蔣溫予,你什麽時候才能看清現實,你就是被你爸媽賣到顧家的玩物,離婚?休想!”
“陸謹言,”蔣溫予手掌下一片溫熱,這一刻,她異常的平靜,蔣溫予抬起頭,眼神堅定,她說,“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陸謹言看著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這個女人外表一副柔弱模樣,隻有他清楚,無論怎樣折辱她,她眼中的倔強、傲氣絲毫不減,反倒與日俱增。
“放過你?”陸謹言就是要將她的傲氣徹底磨掉:“你到死都是我陸謹言的妻子!”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一聲驚呼:“有人掉泳池裏了!”
“好像是顏茴!”
陸謹言鬆開蔣溫予,疾步跑到欄杆處。
突然的失重,讓蔣溫予又是一陣眩暈,她扶著牆緩緩地癱坐在地。
指尖用力地扣著地麵,起初她以為自己是因為發燒才會頭暈,而現在她的感覺完全不是!
她的小腹傳來一陣針紮似的疼,身下流出一股溫熱的**。
孩子?!
“陸謹言……”蔣溫予下意識抬頭向那個人求救。
而此刻,陸謹言隻顧著看向泳池裏正在奮力掙紮的女人。
正是顏茴。
顏茴恐水,她不會遊泳!
泳池邊擠滿人,竟沒有一個下去救她。
“媽的。”陸謹言轉身往樓下跑,就在這時,蔣溫予突然抱住他的小腿。
蔣溫予的身體像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啃食著,她艱難地抬頭看著陸謹言:“陸謹言,我很不舒服……”
陸謹言附身,捉住她的手腕:“你老實在這呆著,等我回來。”
蔣溫予拚命搖頭,她緊緊抓住陸謹言的褲腳,哀求道:“救我!陸謹言,救我!”
陸謹言額角滲出了汗,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了!
他將她的另一隻手也從自己的褲腳上重重地扯了下來!
蔣溫予摔在地上,眼看著陸謹言決絕地轉過了身!
不……不行!
蔣溫予不管不顧地再次抱住他的腳:“陸謹言,你不能丟下我,我求你……”
陸謹言心口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他強壓著那股不安:“顏茴,她不會遊泳,你不要無理取鬧。”
說完,他一用力,甩開了蔣溫予的手,匆忙地跑向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