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是裝的
聞言，荷花呆住，愣了愣後又是喜出望外：“少爺，你真想起來了？”
“當然。”
紀白點頭：“你是我的貼身丫鬟荷花嘛，之前我屠了沐陽城，因為沐陽城該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們這是從沐陽城前往雲州郡城。”
“好，實在太好了，少爺你真的想起來了。”
荷花臉上還掛著淚水，但卻笑得很開心：“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失憶了，什麽都忘記了呢！”
這時，聽得動靜的紀陽走了進來，瞧得紀白，愣了一下之後便是狂喜：“白兒，你醒了？”
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紀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茫然，但很快又消失不見，隨即咧嘴笑了笑：“爹，我醒來了，什麽事都沒了，好得很！”
說著，他還特意活動了一下筋骨。
紀陽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醒了就好，之前你傷勢太重，這都昏迷整整五天了，現在你才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要多休息。荷花，好好照顧白兒。”
“好的，老爺。”
荷花欣喜點頭。
“我……整整昏迷五天了……”
紀白暗自低吟一聲，隨即笑著對紀陽搖頭：“爹，我現在的感覺不錯，我想我不用躺著休息都可以，也完全不用荷花伺候了，整整躺了五天，我想單獨去走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聞言，紀陽看著紀白想了想，隨即點頭：“好，你去走走吧，也的確該走動走動，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但是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就大聲喊我，我和荷花在這裏等你。”
“知道了。”
紀白不再耽擱，跳下馬車，獨自朝小林中走去。
“少爺說得沒錯，整整躺了五天，的確應該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荷花笑道。
紀陽看著紀白有些落寞的背影，輕歎一聲，搖頭道：“荷花，白兒不是去呼吸新鮮空氣的。”
“那他這是去幹嘛？”
荷花一臉困惑。
紀陽深吸一口氣，頓了頓後這才徐徐說道：“他……是不知該怎麽麵對我們。”
“什麽意思？”
荷花呆住，看著紀陽眨了眨眼睛：“老爺，你是說，少爺的記憶，並沒有恢複，我們在他的眼裏，隻是陌生人，他恢複記憶是裝出來的？”
“對。”
紀陽點頭，長歎道：“白兒之前受傷太重，如今能夠蘇醒過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不再奢求什麽，隻要可以陪在白兒身邊就好，盡管他已經不記得我了。”
荷花：“……”
她的神色，迅速黯然了下去：“少爺他，真的忘記我們了……”
紀陽勉強笑了笑，對荷花說道：“荷花，世間一切，皆有定數，白兒身上的因果太重，他失憶了，這對他來說，或許並不是壞事，至少，可以將身上的一切因果拋棄掉……”
然而他的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落寞……
……
小林中。
紀白獨自坐在一塊青石上，滿臉都是對這個世界的茫然。
“我到底是誰……我的名字，叫紀白？”
“紀白，到底又是誰？”
“那叫荷花的丫鬟為什麽說我隻是曾經的紀家少爺，現在卻不是了？”
“為什麽隻有我爹和一個丫鬟在身邊，我娘呢？死了嗎？”
“我曾屠了一座城……沐陽城？”
“整整屠了一座城啊，那我豈不是一個殺人狂魔，我的雙手中，豈不是沾滿了鮮血？”
“荷花說是為了救她和我爹，我才屠的沐陽城，當時荷花與爹又遭遇到了怎樣的呃危險，才會讓我直接屠一座城……哦，等等，我能屠一座城嗎？”
他伸出手看了看：“看這雙手，我的年紀也不大啊，我有那麽牛逼了嗎……哦，我今年多少歲？靠啊，賊老天，可否給點提示……？”
紀白滿腦子都是問題，感覺腦袋都快要炸裂了。
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知道自己曾經經曆的，必定轟轟烈烈，但偏偏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不起來！
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
完全一片空白！
這種生命仿佛被生生切去了一截的感覺，令得他快要發瘋了。
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一道蒼老是聲音：“小家夥，進來！”
正在失神中的紀白，頓時嚇了一大跳，直接從青石上蹦了起來：“哇靠，你是誰，為什麽能夠在我腦子裏說話？”
“別廢話！”
蒼老聲音冷哼：“快點進來。”
“進哪？怎麽進來？進我的腦海中嗎？靠，你秀逗了吧，你來示範一個進入自己的腦海裏看看……哦，等等，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怎麽會在我的腦子裏？趕緊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幹死你，我可以很厲害的，能屠……”
話音未落，紀白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這股吸力是怎麽形成的，方位又是什麽，紀白完全不知道，隻覺得腦子一陣蒙。
然後。
蓬！
紀白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上：“……屠，屠一座城……”
他急忙定睛一看，隻見一名灰袍老者正站在他前麵，頓時驚呼一聲：“你，是人是鬼？”
這話，竟然和他第一次進入鴻蒙之墓時問得完全一樣。
“廢話，我當然是人了。”
“我明明在樹林中，可一下又怎麽出現在了這裏？這是……在我的腦子裏？”
“腦子你個頭，這是在鴻蒙之墓中！”
“……鴻蒙之墓，又是啥玩意？”
紀白茫然搖頭：“完全沒聽過。”
守墓老人搖頭道：“你不是沒聽過，而是忘記了。”
紀白呼吸一窒。
愣了片刻，他輕呼出一口氣，神色微微黯然：“好吧……對，我失憶了，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那麽，鴻蒙之墓又在哪裏？我怎麽明明在小樹林中，嗖一下就來到了這座鴻蒙之墓中。”
“因為這座鴻蒙之墓，本來就在你體內。”守墓老人淡淡說道。
“在我的體內？”
紀白呆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體內，居然會有一座大墓，這麽瘋狂的嗎？”
“對，我也覺得很瘋狂，鴻蒙之墓，怎麽會出現在你這個小家夥的體內，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完全沒理由。”
守墓老人兀自搖頭：“算了，既然鴻蒙之墓已經出現在了你的體內，就一定有某種原因，不說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