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虛得厲害,得補補!
南藝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最讓她想不到是韓秋白正含情脈脈地握著她的手,一雙眼睛猩紅,像是哭過了。
南藝下意識地抽回了手,抬眼望向了站在床邊的祁俊,“舅舅,我是不是被綁架了?”
“藝藝,沒事了,”祁俊沉吟片刻又解釋,“剛才警方已經通報案件情況,他們就是飆車族,已經被抓獲了。”
“就這些?”
南藝當然不信,哪有這麽巧的事兒。
南沛成突然開口,“是秋白救了你,藝藝,秋白對你是認真的。”
祁俊表情陰鷙,瞪了南沛成一眼,氣悶地轉身看向了窗外。
南藝掃了其他人一眼,才發覺南沛成和祁瀾,還有南淩也在,而外圈則站著韓秋白的父親韓起,以及韓夫人莊月華。
南藝抬眼看了看韓秋白,情緒不明地問:“你怎麽救得我?”
韓起表情淡然,冷聲道:“秋白他擋在了你身前,南藝,我兒子對你是掏心挖肺的好。”
莊月華似乎看到了現場一般,淚眼婆娑,“之前他做得有不好的,你也應該原諒他了!”
做得有不好的?
不,是他做得太好了。
人前好好先生裝得好,道德綁架到她才是那個忘恩負義的感情背叛者。
南藝笑得寒涼,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地笑,再笑下去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伯父,伯母,爸媽,舅舅,你們先出去,我想和藝藝單獨聊聊。”
眾人離去後,南藝轉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背對著韓秋白,“有話抓緊說,說完你就走吧,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你。”
“藝藝,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和雲磊的關係。”
韓秋白試圖將她轉過來,可南藝卻沒動。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喜歡你的,藝藝,可我真的愛你,我追了你一年多才追到你,你是我第一個主動追求的女孩。”
那天,韓秋白目睹到南藝和傅辰在一起的畫麵,他起初是惡心的,可是後來他卻在想如果和南藝在一起的男人是他,那是種怎樣的體驗?
從那天以後,他甚至對雲磊都提不起興致。
他腦子裏都是南藝那副撩人的姿態與容顏,再回想起他和南藝在澳洲的時光,韓秋白就愈發肯定他不能失去南藝。
“南藝,想想我們之前在澳洲的時候,你潛水遇到危險,是我舍命救你,難道我不是出於對你的愛?”
南藝聽到這心裏堵得厲害,要是沒有那一次的舍命相救,她又怎會如此痛苦?
從小缺愛的南藝心底很依戀韓秋白,隻是她從不表現出來。
她怕一旦表現出來,韓秋白漸漸會失去對她的熱情,甚至失去對她身體的渴盼。
所以,南藝幾次向他求歡不成後,她也理所應當地接受了他們結婚以後再在一起的決定。
南藝覺得這是韓秋白對她的珍視,可事實卻是另一番景象。
“秋白,我不可能再愛上你了,”南藝轉身看向韓秋白,眼淚已經糊上臉頰,“我們回不去了,你心裏有了雲磊,你放過我吧!”
韓秋白一怔,“是因為傅辰麽?”
“或許是吧,”南藝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訴你,我和傅辰在酒店那次就是雲磊處心設計的,我隻是沒有證據。”
韓秋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這讓南藝知道他或許早就知道內情了。
南藝又傷心了,她長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們倆不可能了。謝謝你這次救了我。”
南藝說完這句話就沒再搭理韓秋白。
他沒辦法隻能先離開,畢竟讓南藝回頭這事本來就不容易。
出了病房,韓秋白迎麵就碰到了南沛成陰狠的目光。
“伯父,南藝還沒鬆口,不過我有信心挽回我們的感情。”
南沛成轉身見四下無人,冷聲說:“我不想說這個。”
他眉宇皺成了川,“南藝再怎麽樣也是我女兒,我不能容忍你拿她的命開玩笑,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韓秋白點頭稱是,是他太縱容雲磊了,要不是南沛成通知他,恐怕南藝真的沒命了。
南沛成坐車離開時,腦子中一直回想著南藝昏迷時青白的臉色。
南藝太像她的母親了,想起過往,他突然覺得心髒有些不舒服。
“把藥吃了吧,”祁瀾發現南沛成臉色不佳,從包裏拿出救心含片放在他手上,“你看到南藝的剛才的樣子,是不是想起了阿瑟?”
南沛成沒說話,含著藥仰躺在後車椅背上。
祁瀾轉頭看向了車窗外,心中蒼涼,過了這麽多年,他到底還是放不下她。
夜裏,肚子餓了的南藝翻身下床拿起手機點外賣,忽而感覺門口有人影攢動,她警覺地跑進了洗手間將門反鎖上。
不多久,門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隻是腳步很輕。
當看到房間裏沒人時,他就折返出去找護士,“護士小姐,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沒見她出來,應該在裏麵。”
南藝聽著這聲音磁性清朗,她很熟悉,是傅辰。
忽而,她的電話響了。
“她在洗手間,謝謝你,護士小姐。”
南藝聽到傅辰又對護士說,然後折返病房,將門關上了。
南藝覺得自己是真衰!
送走了韓秋白那個瘟神,又迎來了一尊大佛,一時半會兒她還真不知道怎麽應付傅辰。
傅辰似乎很有耐心,過了許久,他才語氣慵懶地問:“南藝,你打算在裏麵蹲多久?”
“知道我在裏麵難受,你怎麽還不走?”
“我是來給你送好吃的,我覺得你被你爸媽和韓家人搞了那麽久,一定餓了!”
南藝心想他怎麽知道病房裏發生的事兒?
她扭開把手,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看到傅辰給她帶來了港式茶點還有鴿子湯。
“洗手了麽?”
傅辰煞有介事地瞄了一眼南藝的手,表情玩味又嫌棄。
南藝瞪了他一眼,“我隻是躲在裏麵,又沒真上廁所。”
“去洗手,”傅辰鬆開了領帶,看上去很疲倦地靠在椅子上,“然後,回來吃東西。”
南藝覺得傅辰事兒多,但是想到他甚至不喜歡陳蕎用他用過的杯子,可想這男人有潔癖。
南藝洗過手過來吃飯,傅辰就看著她吃,半天無話。
南藝邊吃邊回頭問他:“你怎麽知道韓家人來找我了?”
“我救下你,韓秋白就來了,明顯就是他設計的。”傅辰揉了揉眉心,“做戲做全套,他當然得把兩家人搞來造聲勢。”
傅辰救了她?
剛才韓秋白可說是他救的。
“韓秋白說是他救了我。”
傅辰眯著眼睛,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也沒什麽精神,“多喝點湯,我讓家裏的廚師放了天麻,補腦子,你缺得這麽厲害,趕緊多喝點。”
南藝翻了個白眼,她也沒那麽蠢,好吧?
她也知道這裏麵有蹊蹺。
“傅總,你來不就是告訴我,你怎麽英雄救美的麽?”
傅辰笑著搖頭,“不對,我是來告訴你,你是怎麽差點小命不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