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他產生了憐憫和同情

喬知意把花插在花瓶裏,陪她說了一會兒話。

王書蘭沒有再問時涇州為什麽沒來了,隻是老調重彈,讓她不論做什麽,都別委屈了自己。

“媽,別擔心我,我知道怎麽做。”喬知意把蘋果分成小份給她,“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王書蘭笑了笑,透過她就像在看已經過世的丈夫,“如果你爸還在,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也很欣慰。他從來都不求你大富大貴,隻希望你開心快樂。小意,人一輩子首先該顧的是自己,再是其他人。”

“嗯,我記著呢。”喬知意低頭吃著蘋果。

她會快樂的。

她還會讓母親和弟弟都過上好日子。

等王書蘭困了,喬知意才離開。

下樓她又折回去上了個廁所。

“懷孕這麽大的事,你確定不告訴樸凡?”

“告訴他做什麽?又不一定是他的。”

剛聽到這個聲音,喬知意開門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是白月。

“你不會還喜歡著時涇州吧?你不是說他的臉已經不能看了嗎?”

“嗬,時涇州那種醜樣子,除非瞎子才會喜歡他。以前長得帥,我饞他。現在我都不想看他一眼。”

白月語氣裏的嫌棄,不用看她的臉,都知道是什麽表情。

喬知意很意外從白月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既然這麽嫌棄,為什麽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那你幹嘛還經常去找他?搞得餘情未了似的。”

“我不要的男人,也不能讓別人撿了去。不管是時涇州還是樸凡,隻是跟我白月的名字掛上過號的,都隻能是我的。”

喬知意擰緊了眉頭。

等她們出去後,喬知意才從裏麵出來。

原來深情也可以裝得那麽自然。

之前還以為,白月對時涇州是情真意切,沒想到……

她怎麽不去做演員?一定能夠拿影後。

時涇州那個樣子,就算是家裏有錢,想要找個真心實意和他過一輩子的人也很難吧。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居然對他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憐憫心。

她走出去,見到白月和她那個朋友一起去了婦科。

回了璞園,看到時涇州的車已經停在車庫裏。

她想到了白月說的話,心情略有幾分沉重。

進屋,時涇州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在看電腦,瞟了她一眼,“去哪了?”

“醫院。”喬知意脫下外套,去了廚房。

祥叔不讓她幫忙,洗了水果端到客廳。

喬知意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會去看時涇州的臉,什麽樣的爆炸,把他的臉毀成這個樣子?

要是沒毀容,白月會是他的妻子嗎?

他不理白月,是不是因為他不想連累白月?所以才故意冷漠對待白月?

“看我做什麽?”時涇州捕捉到她打量的視線,眼裏有太多奇怪的東西了。

喬知意趕緊別過視線,拿起一根香蕉,快速扒了皮就咬一口。

吃得有點急,嗆到了。

她手忙腳亂的捂著嘴,趕緊咽下。

時涇州眯起了眸,放下電腦,眼神陰沉,過於犀利的目光讓喬知意無處可逃。

她機械式地吃著香蕉,一口又一口,嘴裏鼓鼓的。

“喬知意,你還能再難看一點嗎?”時涇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一個女人吃東西怎麽可以這麽沒有形象?

喬知意捂著嘴,直到全部咽掉,還打了一個嗝,趕緊站起來,戰術性撤退,“我去廚房。”

“給我站住!”

“……”

喬知意身體反應比腦子快。

“轉過來。”

喬知意揪著衣擺,緩緩轉過身。

這男人也太可怕了,隨時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都這樣了,脾氣還這麽差。等母上大人的病好了,她絕對不會再臣服在他的**威之下。

“剛才看我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時涇州好整以暇的坐等她解釋。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她剛才的眼神裏是帶著憐憫,同情的。

嗬,她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他,簡直就是找死。

喬知意想咬唇,碰到被他咬破的地方又馬上鬆開了。

在他麵前,真的是挺不直腰杆。

“沒有。”她不去看他的眼睛。

這男人的眼睛,有毒,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如果他的臉沒有毀,再配上這樣一雙眼睛,一定能夠迷倒一大片女人。

時涇州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她,“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是硬生生的威脅了。

之前對他產生的那些憐憫和同情,真的見了鬼,喂了狗了。

這種性格壞,脾氣又差的人,哪裏值得半點同情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我就是覺得老天爺嫉妒心太重,明明你可以擁有一切美好,他卻剝奪了。如果你的臉沒有出事,你一定會娶到一個非常美麗大方,溫柔賢惠的妻子。而不是像我這樣平平無奇的。”

喬知意不會再對他產生一丁點別的情感了。

這個人,根本就不值得。

白月要玩他,也是他活該。

時涇州眯起了眼睛,對她如此真誠的話卻是一個字不信。

突如其來的感慨之前,不知道腦子裏補了多少東西。

從一開始的委曲求全到後麵暗戳戳的反抗,她絕對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平平無奇?”時涇州輕念著這幾個字,目光定格在她的胸前。

喬知意瞬間就懂他在說什麽,趕緊雙手環胸,又羞又惱,卻是無處可逃。

時涇州輕哼道:“既然清楚,最好乖乖的別給我耍小心思。”

喬知意頭皮都繃緊了,她還是嫩了點。

她以前見過的人都不像時涇州有這麽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就算是老師也從來沒有讓她感到如此的壓力。

她想做老虎,但是在他麵前,她就是老虎爪子下的一隻小羊。

他說放就放,他說吃就吃。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隻有適應。等習慣了,就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晚上,時涇州還跟之前一樣趴在**,等著她換藥。

喬知意每一次看到他背上的那些傷,都會好奇到底是做什麽的,才會留下這麽多傷疤。

“你這傷是怎麽來的?”喬知意怕他,但也很好奇。

是什麽樣的爆炸才毀了他的臉?

這個新傷又是怎麽來的?

正常人身上不可能有這麽多傷疤的。

時涇州閉著眼睛,“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

喬知意:“……”

是她多嘴了。

給他這一刀的人怎麽就不再狠一點,直接刀死他多好。

她死了老公,還能分到遺產,少奮鬥幾十年,當個年紀輕輕的富婆,不香嗎?

心裏美滋滋的想著,沒有注意到手上的力度。

聽到“嘶”一聲,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之後,整個人已經被翻轉,背部重重的砸在**,慌亂的眼睛裏是那張猙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