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子薇,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我和嚴寒有了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心裏除了高興就是嬌羞,雖然嚴寒跟夏盛泉關係好,但是我一點都不相信他會背叛我。

我很相信嚴寒,這已經是我養成的習慣,而且我希望這永遠會是我的好習慣,而不希望它有天會變成壞習慣,然後需要我一點點地將這習慣從我的生活習性中剔除。

星期一上學,我是和嚴寒是一起去的,當然我和他中間還有夏悠,隻是我刻意當她不存在而已。A中分文科樓和理科樓,所以走在分叉處的時候,夏悠隻能跟嚴寒告別,嚴寒也是老媽子性子,習慣性囑咐夏悠學習要用功之類的話。我聽著不耐煩,自個先向九班教室走去。

而剛走到教室門口,陳晉榮便過來告訴我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十一國慶晚會的節目,經過邊疆的審核,已經報了上去。

另一個是,表演這個節目的名單也已經確定下來,經過邊疆的親筆點名和審核,也已經報上去了。

這個相對於陳晉榮的好消息,對我來說挺無關痛癢的,不過當他告訴我裏麵的表演名單有我,這兩個好消息,對於我來說,無疑變成了壞消息。

我來到邊疆的座位,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嚴寒,露出一個特別祥和的笑容,打招呼道:“早上好啊。”

我用手敲敲邊疆的桌子:“邊疆,你挺坑人啊,坑誰不好要坑我頭上,你做人怎麽就那麽不厚道呢?”

邊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拿出了班長的做事態度:“主要是考慮了下群眾大夥的意見,我才把這個機會給你啊,而且我把名單給老薑的時候,他也說你挺合適的。”

我說:“你就扯吧。”

邊疆眯眼輕笑,果然繼續扯,“小薇,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看不出來我在培養你的集體榮譽感嗎?”

我氣急了:“我是瞎了狗眼才看得出來。”

邊疆還是笑,然後對嚴寒說:“嚴寒,晚會有個主打節目,石老師訂了節目單,是四手聯彈,文科那邊推薦了夏悠,理科這邊我就推薦了你,你和夏悠也認識,我和大夥們也都覺得挺合適的。”說到這,邊疆對我笑笑,“小薇,因為時間很緊湊,所以每天放學後需要留校排練。”

我:“……”

這時,嚴寒看著邊疆:“對不起,我沒有意想上台表演。”

邊疆笑:“我也就是推薦人而已,要不要參與,決定權還是在你身上。”

嚴寒沒有意向跟夏悠一起四手聯彈,我心裏挺開心的,愉悅的情緒都快衝抵了我自個還要上台表演《新版杜十娘》的話劇。

不過凡事不能得意太早,不然容易樂極生悲,當夏悠知道嚴寒不願意和她上台表演,皺眉撅嘴地對嚴寒耍小性子,嚴寒已經沒轍了,在夏悠眼淚要流出來的前一秒,答應了她要上台表演。

夏悠破涕而笑,臉上的幸福笑容有些說不出的動人。

距離國慶匯演隻有一個多星期,而要在這一個星期裏把一個話劇排演出來,毫無疑問要加班加點,而邊疆也挑大,自告奮勇地當起了導演。

忘記說了,話劇《新版杜十娘》由九班才子陳晉榮改編,他也因為臉白的緣故,當起了裏麵的男主角——書生李甲。

至於我,當然也沒有當女主的好命,而是要扮演裏麵的男配孫富,女扮男裝的樣子能有多拙就有多拙。而女主杜十娘,則是由江陵扮演,這角色是她硬向老薑爭取過來,老薑重女輕男啊,同樣邊疆爭取了很久,也不能讓老薑改變主意,讓女主換成班裏的另一個女生。

另外嚴寒也要和夏悠開始練習四手聯彈,每次我回到夏家,都能聽到琴房傳來的琴聲,琴聲雖然動聽,但是因為我主觀情緒問題,那琴聲就像魔音一樣,由內而外地將我摧殘了。

我覺得那幾天我過得挺不盡如意的,在學校受邊疆折騰,回到夏家,又要看夏悠和嚴寒在我麵前折騰。

文藝匯演最後三天,《新版杜十娘》基本已經排練好,邊疆跟校領導關係混得好,特意要來大禮堂的鑰匙,放學後讓我們上台排演,說是可以找點台風。

我覺得邊疆這話說得特別逗,台下又沒有人,在台上如何哼哼唧唧也找不到感覺啊。不過當我站在台上看著下麵一排排空****的椅子,念台詞的時候也心慌了。

江陵還好,從小就是文藝積極分子,上台走秀什麽的也常常幹,但是我不一樣,第一次這樣被趕鴨子上架的,心慌得不得了。

估計邊疆也感覺到我的不自然,特意找我談話。

“小薇,你現在演的是下流胚子孫富,你念台詞的時候,別把自己整得在台上領獎發言似的啊。”

我說:“邊導,這不是我的問題啊,是你不會挑演員啊,孫富是什麽人啊,丫的一個下流胚子能讓我這個女同胞來演麽?”

邊疆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你挺合適的啊。”

“是啊。”坐在一旁休息的江陵搭腔說,“你的氣質挺合適的,邊疆說得沒錯。”

我扯笑:“你們兩個就應該上去唱雙簧啊,白扯上我們這一幫子人幹什麽。”

邊疆笑笑:“估計大夥都累了,小薇同學都有情緒問題了,這樣好了,等排練結束,我請大夥吃飯。”

班長請客,參加話劇演出演員們都挺開心的,出演李甲的陳晉榮過來捶了下邊疆的肩膀,流裏流氣道:“小哥我要吃後街雲來居的川菜。”

邊疆笑著看向我:“女同胞在這裏呢,讓小薇她們挑。”

我瞅了邊疆一眼,把這機會讓給江陵:“我要扮演孫富了,我算什麽女同胞啊,江陵決定吧,她是話劇裏女主,功高蓋主。”

江陵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笑著開口說:“既然小榮說要吃川菜,咱們就川菜吧。”

其實江陵性子還算單純,就是脾氣太大,不過她在邊疆這裏還真沒有脾氣,這點也是挺不容易的,青春期的時候,大家對男女感情一般也都是糊糊模模,跟在黑夜裏摸索的感覺差不多,含蓄得要命。而像江陵這種那麽直接又執著的,也挺難找到一個的。

雲來居的川菜味道真的不錯,我這人挺愛吃辣的,可以說是無辣不歡,不過夏悠不會吃辣,所以夏家的菜大都是清淡的江南菜。

我愛吃辣的習慣是在我養父養母養成的,我還記得那時家裏那後院子種了一大片辣椒,每到夏天的時候,紅的,綠的,顏色鮮豔得好看極了。

今晚聚會大家都挺開心的,幾個男生還開了幾瓶酒,不過邊疆卻沒有喝,笑著拒絕了:“我不行,家裏管得嚴,回去有酒味就不好了。”

邊疆這人說話雖然和和氣氣的樣子,但是就是有讓人服帖的本事,有老薑的話來說,這就是服眾啊,不然班長怎麽會是他呢。

因為大夥都吃得開心,直到晚上八點半才散席,從包廂走下去的樓梯道有些擁擠,突然我感覺我的手臂被人拉了下。

我轉過身,看見站在我身後的邊疆:“邊導有事吩咐?”

邊疆點點頭,說得特別客氣:“子薇,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我鬱悶了:“我不是一直都和你順路嗎?”

邊疆:“是啊,但是15路的公車8點以後就不沒有了,所以我們一起打的回去。”

找個人跟我一起分攤路費,我挺樂意的,便點點頭同意了。

走出雲來居,外麵的氣溫還挺冷的,我扭過頭要跟大夥告別的時候,意外看見立在不遠處的嚴寒。

而有幾個男生比我先注意到嚴寒,已經笑著上前跟他打招呼:“嚴寒你怎麽不早點來,不然就跟我們大夥喝幾杯。”

嚴寒和煦的笑笑,然後說:“我過來接子薇回去的。”

陳晉榮玩笑說:“子薇,你的爾康了,快點跟人家回去吧。”

我這人挺虛榮的,因為心裏喜歡嚴寒,所以特喜歡陳晉榮開這類玩笑的,說不定玩笑開著開著,哪天就成真了。

我臉上掛著笑容,特別開心地轉身對邊疆說:“不好意思啊,不能跟你分攤路費了。”

邊疆站的筆直筆直,線條好看的下巴點了下,吐出一句話:“那就三個人一起回去吧,省錢。”

當然最後我們是四個人一起回去,因為江陵拚死也要擠進我們招來的出租車,明明她家老爸已經派司機過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