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覺得我們倆合適唄。”
我以為跟嚴寒好上了,我們之間總應該有點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偷偷拉個小手什麽的,不過嚴寒顯然不是這樣子想的,我們雖然“在一起”了,但是卻沒有“戀”起來,除了我自己給頭頂按了一個嚴寒女朋友的頭銜外,其他什麽也沒有突破。
對此,我感到很鬱悶,不過這點小鬱悶還是被強大的喜悅掩蓋過去。所以,我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
我把這個想法跟嚴寒提了下,他罵我無聊,然後讓我好好學習。
嚴寒為我好,我再傻也明白,笑嗬嗬道:“明白,我絕對不會耽誤學業。”
嚴寒也笑:“這是最好不過了。”
我主動拉上他的手臂:“我們什麽時候把關係進展一下?”
嚴寒瞅著我看,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要什麽進展?”
我恍然明白嚴寒話裏的意思,不過仔細琢磨下自己剛剛的話,也覺得帶了那麽點顏色,悻悻笑了下:“你別想太多。頓了下,“別想得太美。”
嚴寒輕搖下頭,垂落在大腿左側的手突然牽上我的手。我又驚又喜,然後故作淡定:“你看,手都讓你牽了。”
嚴寒臉色也有點不自然:“你的手,我以前就牽過。”
我說:“不一樣。”
嚴寒明知故問:“哪裏不一樣了?”
我手心冒汗,嘴角帶笑:“我們現在是一對,以前可不是。”對了確認下,我反問嚴寒,“咱們現在是一對了吧。”
嚴寒笑:“是一對了。”
我:“你怎麽想跟我成為一對呢?”
嚴寒默了下:“你怎麽答應要跟我成為一對呢?”
我打馬虎眼:“我覺得我們倆合適唄。”
嚴寒眼裏滿是愉悅的表情:“是啊,我們很合適。”
晚自習放學,我就想拉著嚴寒快點離開教室,原因是不想跟夏悠一塊,不過由於我跟嚴寒還沒有達到一個良好的溝通,嚴寒並不理解我不等夏悠的原因。
我低著頭:“夏悠沒有你又不是回不了家,以前你跟夏悠一道回去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回家的,我還比她小一歲呢。”
老實說,我有點無理取鬧,但是無理取鬧怎麽了,我好不容易跟嚴寒好上,又怎麽能熱心地給另一個女人提供上位的機會吧,何況對象是夏悠。從夏悠在跟江陵陳述我是夏盛泉領養過來的小孩,我跟她的梁子算是結上了。
嚴寒拉了下我的手:“小薇,別孩子氣。”
我把心裏冒起的不舒服感覺撥開,笑望著嚴寒:“好啊,那就跟夏悠一塊回去吧,免得有人說我心眼小。”
嚴寒無奈笑了笑:“小薇,我隻是跟她解釋,順便讓她和江陵一道回去,路上也有個伴。”
既然嚴寒這樣子說了,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趴在學校的走廊邊上等去向夏悠解釋的嚴寒。
嚴寒大概過了五六分鍾後還沒有回來,A中的學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然後投過來的光線突然暗下來,我扭過頭,正好看見邊疆關上班級的門走出來。
“你怎麽還在?”我順口問道。
邊疆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教室:“剛剛做一道題,忘記了時間。”
我說:“哦。”
邊疆沒走:“你……不回去?”
我指了指嚴寒離去的方向:“我等嚴寒。”
邊疆發出一絲輕笑,跟我平常熟悉的笑容一樣,不過此時我卻覺得有些突兀,這種感覺就像他說的話一樣,話裏有話,笑裏有笑。
“可以理解,剛開始麽,感情都好得如膠似漆。”
邊疆這話讓我有點疙瘩,我跟嚴寒的感情隻能在剛開始才好得如膠似漆嗎?我衝邊疆笑了笑:“邊導快回去吧,不然趕不上末班車了。”
邊疆還是輕笑,不過這次的笑容換了個調:“再見。”
我:“再見。”
邊疆離去後,我又等了三四分鍾,嚴寒才回來,身後還跟著陰魂不散的夏悠。
怎麽,看這情況是嚴寒跟夏悠交流了將近十分鍾,夏悠還是要過來順道麽?我心裏有些悲涼,覺得嚴寒這輩子都要栽在夏悠身上了,他平時處理事情能力挺高的,但是惟獨每次處理夏悠的事情,性格立馬變成了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小薇,我隻是過來恭喜下你,真的很開心看到你跟嚴寒在一起了。”說到這,她看向嚴寒,眼裏是亮晶晶的**,“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
我語言不能,頓了很久,吐出一句:“再見。”
夏悠輕扯一個笑容,然後轉身離去,走廊的燈光投在她消瘦的背影,更顯得蕭條寂寥,楚楚可憐。
我問嚴寒:“要不要去追?”
嚴寒拉上我的手:“我們也回去吧。”
我低著頭走路,看著嚴寒的黑影發呆,很想問他跟夏悠說了什麽話,但是又想起某女性雜誌裏麵這樣一句良言“女友要給男友一定的空間,不然隻會把自己的愛情堵死。”
我心裏糾結,一路上反複矛盾了很久終於下決定問嚴寒這個問題,原因是如果我真不問,沒等我的愛情堵死,我就要把自己堵死了。
在嚴寒送我回到家門口,我問他:“嚴寒,你跟夏悠說了什麽?”
問這種敏感問題就要速戰速決。
嚴寒表麵上回答得幹淨利落,實質卻是模糊不清:“把該說的都說了。”
我:“什麽是該說的,你給我羅列出來。”
嚴寒伸手摸摸我的頭:“小薇,夏悠的事我會處理,我隻把她當成妹妹對待,但是夏悠性子從小單純,誤導了我對她的感情。”
我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夏悠性子單純是吧,而夏悠對你感情是不單純,是吧。”
可能因為我語氣關係,嚴寒皺了下眉頭:“小薇。”
“好了……”我不爭氣地妥協:“好了,不問這個問題了,你好好解決,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別讓我失望啊,可別讓夏悠破壞了咱們的感情。”
嚴寒捏捏我的手心:“我知道,晚安。”
“晚安。”我目送嚴寒走進對麵的別墅後,才轉身走進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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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夏盛泉突然習慣上在客廳看報紙,我路過他身邊時,跟他打了聲招呼便上樓去。
“不吃夜宵嗎?”
我全身僵硬,右手扶住樓梯的把手,然後僵硬地轉過頭,揚起個笑容:“不吃了,你讓夏悠下來吃吧?”
夏盛泉像是意識到什麽:“夏悠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我老實回答:“沒有啊,她一個人先回家的。”
“嚴寒呢,她沒有跟嚴寒一起?”
我猛地一笑:“真對不住,我不是夏悠的書童,不管她是否跟誰回家這差使。”
夏盛泉看了我一眼,擺手讓我上樓。
回到自己房間,我拿出隨身聽練習了兩份英語聽力後,躺在**失眠起來。
在夏盛泉把我跟夏悠弄在同一個班上時,我就特別懷疑夏盛泉把我當書童送給夏悠,我在養父養母那裏入學晚,原本應該要比夏悠低兩屆,但是夏盛泉硬是要我跟夏悠同班,也不管我課程是否跟得上。
這些事情其實想不出個所以然,唯獨能明了的就是,夏盛泉不待見我這個親生閨女。
就在我遐想雜七雜八的事情時,耳邊突然傳來王媽的驚慌聲:“天哪,小姐,你怎麽摔成這樣子了?”
我在心裏推測夏悠應該是在半路上摔著了,王媽這人挺喜歡大呼小叫的,尤其是對於夏悠,跟夏盛泉一樣,疼愛到了心尖上了。
我挺想知道夏悠摔成什麽樣子了,所以從**探起來,套了件外套走出門。
與此同時,夏盛泉也衝衝地破門而出,身上隻穿著白色的浴袍,表情足夠得驚慌失措。我很少看到夏盛泉這樣的神態,記憶中也隻有那麽幾次,一次是我摔壞了一張女人的照片,一次是我得了水痘,他為了怕我傳染夏悠,把我隔離了……或許還有那麽幾次,不過印象不深了。
夏悠是摔得挺嚴重的,不過對於我來說,嚴重的是,是嚴寒把她送回了夏家。
嚴寒不是已經回到家了嗎,為什麽夏悠能聯係到他?然後我又想到前個星期夏盛泉給夏悠買了一隻手機。有手機就方便了啊,一個電話能解決的事情。
雖然說現在手機廉價到充一百話費就能送一隻,而且還是彩屏帶上網功能,但是在那時,手機算是奢侈品,A中學生裏麵,沒有多少人有。
至於夏悠,不僅摔壞了膝蓋,而且身上亂糟糟的,我走到嚴寒旁邊,拉了下他的衣角,小聲問道:“她這是摔進了臭水溝裏麵去了。”
嚴寒偷偷拉了下我的手,然後跟夏盛泉告別了下,便離開了夏家。
“怎麽會摔去的?”夏盛泉的聲音略有責備。
“老爸……”夏悠看著夏盛泉,就快要哭出來了。
這種慈父訓女的場麵我經受不起,正要轉身離開時。夏悠突然抬眸請求我:“小薇,幫我拿下藥箱可以嗎?”
我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你好好處理吧,另外那個藥箱問題,我不知道具體地址,幫不了你,各位晚安。”說完,我轉身上樓。
什麽跟什麽啊?看不到王媽站在她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