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女人
印尼洋某個小島上。
“博士，今天的數據反饋，8，92,376號實驗體已死亡，報告匯總預計明天會整理出來，另外79,101，826，1349號實驗體確認失蹤，現在下落不明。”
“查。”
身著白大褂，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依舊專注著手中實驗。
“是。”
～
另一邊換了一身衣服的顧燼修，坐上了飛往海市的客機。盡管換了衣服，顧燼修仍然覺得身上殘留著樓內的灰塵。
“老板，這是關於小少主的詳細資料。”
顧燼修淡淡地點頭，從孟祈手中接過，剛準備查看顧燼修眼前一黑，再次睜開雙眸，早已沒有隱藏在深處的邪魅，隻剩下一片清冷。
這個情況顧燼修絲毫不陌生，他雖然沒有記憶，但也不是傻子，五年下來怎麽可能沒有發現端倪。顧燼修曾試圖和另一個他溝通，可惜對方並不願多理會。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次變化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往常都是十五天，這次為什麽這麽快。
忽然大腿傳來刺痛，這個疼痛和昨晚被淩瑜暗算一樣，顧燼修就算不看，也知道腿被針刺了。
顧燼修不動聲色地開口，“孟祈。”
“老板。”
顧燼修望著窗外，語氣平淡，“人找到了嗎？”
“秦小姐從幸福小區離開後，換了好幾個商場，人跟丟了。”孟祈一臉忐忑，心裏忍不住吐槽，那女人上輩子肯定是屬泥鰍，奸詐又滑頭。
顧燼修倒不在意人有沒有跟丟，說到這個幸福小區，這還是唯一一次和另一個他溝通，對方提出的要求，隻說那個地方不能動，多的就不贅述，現在看來這個地方和秦淩瑜有關。
顧燼修突然好奇，另一個他和秦淩瑜，到底有過怎樣的糾葛。
下午六點顧燼修抵達海市，一刻不停地來到海市第一醫院。
“這病就是個無底洞，治不好了。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去，不治了。”一位頭發有些花白，身材臃腫的老人，站在病房的走廊上，毫無顧忌地催促著麵前的一對中年夫婦。
“這怎麽行！”劉長洪順從的神情堅毅了一起來。
“是啊！畢竟…。”
唐敏芬還未說幾個字，便被老太太打斷了，“我說話，哪有你開口的份！”
得到老太太的訓斥，唐敏芬張張嘴，垂下頭縮在了一旁，顯然已經習慣了被訓斥後躲起來。
看著唐敏芬軟弱可欺的蠢笨模樣，樹立了婆婆威信，老太太神情得意，仰起頭長輩的架勢擺得更足了。
“有什麽不行的，我們張家養了他這麽長時間，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自己不爭氣生了這麽個病，關我們什麽事？我們家可沒錢給一個野種治病，再說彬彬才三歲，以後上學、娶媳婦不要錢啊？養著這麽個病秧子，家裏有錢沒處燒嗎？”
為了自家孩子不願意給孩子多花錢，人之常情這也說得通，但那個名叫彬彬，卻是劉長洪大哥家的孩子。而那些所謂孩子的上學錢，都是劉長洪夫婦的錢，更準確地說是撫養他們養子錢。這筆錢的出處，老太太顯然選擇遺忘了。
有的時候人偏起心來，很可怕。
外麵的爭吵聲並沒有刻意壓低，躺在病**的劉嘉源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蒼白的小臉上沒有悲傷，沒有恨，隻有近乎麻木的漠然。這些話自打記事起，每天都能聽到，說他是沒有父母的野種，吃他們家用他們家的以後要報恩。
現在他報不了恩了，自然看他更加不順眼。
劉長洪有些不忍心，“醫生說已經找到了配型，隻要完成手術就會痊愈。”
“痊愈什麽，你知道手術費有多少嗎？後續療養又是一大筆錢，要是有排異反應，白白浪費一大筆不說，後麵還要花錢。你是吃飽撐著用在一個野種身上？”老婦人毫不客氣地數落。
“不是的...”劉長洪辯解
“顧董，這邊請。”
正說著一位戴著眼鏡的老者姿態恭敬，笑容諂媚地帶著一隊人走來，氣勢洶洶地令過路的人，不自覺紛紛避讓。
這一隊人正是顧燼修及其手下。
老太太說話的音量一點都不低，甚至還帶著炫耀成分在其中，也不知道是在炫耀什麽。
炫耀自己有孫子，還是在炫耀，自己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孩子的生死。
除了陪同的醫生，其他人麵色陰沉，氣勢洶洶，來到三人的麵前停下。
顧燼修眼神冰冷的審視著老太太，一向囂張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太太，此刻如鯁在喉，麵露驚恐。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再有氣勢，也管不了別人的家事。
老太太看到跟在另一側的主治醫生，連忙迎了上去，“哎哎，張醫生，我們今天就要出院，你吩咐一下護士，給我們把出院手續辦了。”
張醫生看了一眼顧燼修，勸誡道，“這位家屬，病人的狀況很不好，我們不建議出院。”
老太太可不聽這些，“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庭條件不好，沒錢治病，我們家裏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我們家實在是負擔不起。”
言下之意這個病秧子的死活，他們家是不想負責了。
“沒關係，費用方麵…。”
張醫生以為是什麽事情，剛想告訴老太太費用方麵不用擔心，現在有人願意捐款治療，還未說完，便被老太太打斷，“張醫生我們家很窮，沒錢治病。”
“這麽說你們是打算棄養了？”一直以來都笑眯眯的孟祈，此刻一臉嚴肅，眼神銳利地望著眼前，一臉嫌棄與拒絕的老太太。
小王子那麽可耐，竟然有人要遺棄，不可饒恕。
“怎麽能這麽說，你們有錢人就是不知道人間疾苦，為了他的病，我們我們家裏已經砸鍋賣鐵，吃糠咽菜了，每天擔驚受怕，沒睡過一天好覺。”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抹起眼淚，仿佛真的很窮一般。
孟祈翻了白眼，嘴上說著窮，手上耳朵上，脖子上掛著的金子是銅嗎？
麵色紅潤，精神頭十足，哪裏有幾天沒睡的疲憊樣子。
睜眼說瞎話，心黑的人，哪裏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