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救人不行，還想救牛？
“二哥，你先回家，我過去看看。”
沈明義雖然想湊熱鬧，但沒忘記推車裏還放著一匣子銅錢，便讓沈明清先把車推回去。
沈明清對那邊不感興趣，點點頭同意。
“珠珠，走！過去看看。”
沈明義拽著沈明珠，興衝衝朝那邊走去。
“唉...這牛我是從牛犢一點點養起來的，感情深得很，就跟我親閨女一樣，便是家裏最困難的時候我都沒舍得賣掉。今日看著，估計是不行了...”
沈明珠本不想去，但聽到人群中間響起楊老頭的聲音。
楊老頭便是學認草藥後要給自家送土豆的老爺子，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他家的牛怎麽了。
沈明珠這下不用沈明義拉著，腳下就加快了速度。
“你幹嘛？想救人不行，你還想救牛？”
前方人頭烏泱泱的，楚瑄不想過去，但看到沈明珠走過去，腳下一轉，硬生生跟了過來。
“先看看什麽情況，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沈明珠一邊說著一邊往人群裏走。
楚瑄聞言不再說話，走到沈明珠身側護著，以防她被人擠到。
“讓一讓，讓我們也看看。”
沈明義走在沈明珠另一側，墊著腳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到，忍不住扒拉著前邊的人。
前邊的人被扒拉得煩了，不滿地扭頭，“擠什麽擠，你...楚瑄？”
那人話沒說完，看到沈家兄妹旁站著的楚瑄，頓時一蹦三尺遠，迅速地跳開。
其他村民被嚇了一跳，也發現楚瑄，瞬間嘩啦啦朝兩邊散開。
這可是喪門星轉世，可別碰著他們！
沈明珠他們麵前一下子開闊起來。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用處，不錯呀！”沈明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楚瑄的肩膀，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誇讚道。
楚瑄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沈明珠：......
三哥，你要再這麽作死，我可不管你了！
人群散開，沈明珠一眼就看到楊老頭正坐在田壟旁抹眼淚。
“我看還是先找村長報備一下吧...”楊老頭身旁，有人建議道。
也有人可惜的搖頭，“是啊，這牛難產，小牛犢的腿先出來，估計也活不成了...”
這年頭，家裏別說養牛，能養隻雞就不錯了。
楊老頭家這回一下損失兩頭牛，能不可惜嘛！
“楊叔，這牛怎麽也是活不成了，你還是趕緊去找村長開證明吧...”
“對對，趁著牛還沒死先把屠夫叫來，趁著新鮮還能賣個好價錢。”
“您要舍不得這牛遭罪，不如現在就把它殺了。我們幫您作證...”
在這個時代，牛是主要勞動力，朝廷不允許隨便宰殺，便是病死老死，都需要村長開證明後，才能把屍體處理掉。
因此眾人才一直勸楊老頭去找村長。
楊老頭看自家的牛鼻孔喘著粗氣，難受地滿田壟亂轉，還不時發出低哞的聲音，也是不忍，便咬咬牙讓旁邊的後生幫忙，給它一個痛快。
這牛也通人性，看到後生拿起刀，知道自己不行了，突然前腿彎曲，朝楊老頭跪了下去。
楊老頭眼淚頓時又流出來，不忍地背過身去。
後生舉起手中的砍刀，準備朝母牛的脖子砍去。
“別殺它！它還有救！”
沈明珠突然出聲，引得眾人都朝她看去。
“沈明珠，你在這兒瞎搗什麽亂？”剛從鎮上回來的王寡婦看到沈明珠直接喊了起來。
沈明珠沒理會她，而是走到母牛跟前查看它的狀況。
母牛似乎知道沈明珠沒有惡意，雖然難受地喘著粗氣，倒也沒有亂動。
“難產，胎兒腿部先出，產道堵塞，處於極度缺氧狀態，需要馬上進行剖宮產手術，否則大小都保不住！楊爺爺，把它交給我。”
沈明珠將母牛的情況告訴大家，然後盯著楊老頭嚴肅地說道。
“交給你？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你以為你能起死回生不成？還是說這牛要是死了，你能承擔罪責？”
王寡婦指著沈明珠惡狠狠地說道。
她好不容易拿下張屠夫，原想趾高氣揚地回來炫耀一番，沒想到卻聽村裏人都在說沈家日子好過了，就連沈明淵的病也好了。
想起自己這一個多月伺候張屠夫遭的罪，王寡婦就對沈明珠更加厭惡。
沈明珠抬起頭，看向她，“我能！”
“珠珠！”楚瑄拉住她，“不要插手！”
這小丫頭，怎麽哪裏危險往哪裏鑽。
沈明珠拍了拍楚瑄的手，示意他放心，“我真的能救，不管的話大小都得死。”
“你懂個屁，我大哥病了那麽多年都讓珠珠治好了，區區一個母牛難產有什麽難治的，我家珠珠說能治就一定能！”
“你自己沒本事還看不起別人，真是好笑。不過再耽擱一會兒，也不用吵了，這牛自己就挺不住了。”沈明義插著腰氣憤地說道。
楚瑄默默看了沈明義一眼，母牛難產真的好治嗎？
大言不慚的家夥！
不過他也知道沈明義的想法，對自己妹子的迷之自信，妹子說能的事就一定能辦到。
“珠珠，你真的有法子嗎？”楊老頭看到牛已經沒有力氣臥在田裏，心疼地問道。
“可以，楊爺爺，這是你家的牛，你說了算。要是再晚一點，我也沒辦法了。”沈明珠比其他人更清楚牛的狀況。
楊老頭看向自家的牛，母牛也正濕著眼眸看著他，“唉...那你就試試吧。”
“好，那先讓母牛躺下。”沈明珠吩咐道。
幾個年輕人立刻上前搭手幫忙。
“好了，你們都讓開些，別在這兒擋著。”
沈明珠蹲到母牛旁，手摸向袖中，掩人耳目地從係統背包內拿出銀針和手術刀。
“又是針又是刀，還說要救牛，我看你是想殺牛還差不多，你...”
王寡婦看到沈明珠掏出來的東西，又喊了起來。
“喊什麽喊！別影響珠珠，去去去，趕緊離遠點！”沈明義凶巴巴地往王寡婦跟前一站，把人趕走。
“我在這兒幫你。”楚瑄走到沈明珠旁邊。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明珠抽出銀針，回想了一下原來在醫學院時，關於牛身上的脈絡位置。
“我要幫你！”楚瑄堅持。
若是真出了什麽岔子，他就立刻補上一刀，反正不會讓宰殺耕牛的罪名落在沈明珠頭上。
沈明珠也沒有再說什麽，牛跟人不同，皮膚較厚，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銀針紮進去。
“你一直帶著銀針和這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