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王爺帶來的客流量，不嫖白不嫖
衛芫荽剛踏進望春食肆的大門，桌上的水都還來不及端起來飲一口，媚兒就火急火燎地衝了過來，“姑娘，不好了！趙公子和李公子搶月吟打起來了！”
眉頭微蹙的衛芫荽，內心頓時出現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她們搶月吟做什麽？我們望春食肆又不是怡紅樓。”
“他們都非得月吟陪著侑酒不可。”
媚兒急得眼睛都紅了。
望春食肆的侑酒女樣貌端正，舉止得體，是不少公子青睞來此用膳的原因之一。
瞬間明了的衛芫荽頓時理解了這個點，但隻賣“草”的食肆竟然也能有喝酒的客人？
吃瓜一直都是衛芫荽極其喜歡的一件事，隻是當需要自己來處理這個瓜時，心情就截然不同了。
樓裏吵吵嚷嚷，一個比一個吼得大聲。
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自稱公子，爭得臉紅脖子粗，一群人在圍觀起哄。
“先來後到懂不懂！”
“砌牆地磚，後來居上懂不懂！”
看著眼前兩個年齡加起來快要一百五十歲的老男人，之所以爭得如此厲害，顯然是為了在月吟侑酒間趁機揩油。
他們的那點心思，可全都寫在了臉上。
原來“草”在色欲麵前，還真是不值一提。
“這望春食肆什麽都不懂，隻知哪位公子出的銀子多，月吟今日便陪哪位公子侑酒。”
內心白眼頻繁的衛芫荽冷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衛芫荽。
“有什麽問題嗎？”衛芫荽側身問道。
媚兒疑惑地望著衛芫荽，“望春食肆的最高價也就一千兩，姑娘可是忘了？”
“誰定的這個規矩？”有銀子竟然不嫖？不是沒有腦子就是傻。
媚兒麵露難色，“是老掌櫃的。”
衛芫荽臉上的鄙夷頓時煙消雲散，“……”
自己娘的規矩，自然跪著都得給圓下去。
“去給我拿兩把殺豬刀來。”
殺豬刀？？？？？
“既然兩位公子銀票相當，那就隻能拚肉體了。”
“今日，誰幹得過對方月吟就陪誰！”
砸在腳邊的殺豬刀令兩個男人當場傻眼。
衛芫荽如此做生意的食肆掌櫃，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掌櫃的何必動怒呢？我們也就說說而已，這誰陪都一樣，都一樣。”
李公子剛說完，趙公子的手就摟上了他的肩膀，“對對對，李公子說得對，誰都一樣。不如今日我們互陪，可別耽誤了掌櫃的生意。”
隨即兩人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端起酒杯相碰後一飲而盡。
媚兒臉上的不安都變成了興奮，“姑娘，你可真厲害！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事擺平了。”
衛芫荽抬手摸著媚兒的腦袋，笑了笑，“走吧，去灶房。”
婚約的消息已經在江安長街蔓延開來，圍觀的人群隻會越來越多，如此好的客流量，怎麽能白白浪費呢？
衛芫荽決定炒一大鍋的麻辣小龍蝦放到門口，讓眾人免費品嚐不說，還送雞蛋。
雖說她廚藝精湛，但眼下望春食肆的口碑，不來點這樣營銷策略，又如何吸引到食客呢？
從食材空間取了五十斤小龍蝦出來的衛芫荽，不得不感歎——今天也是為了生計而不得不卑微的一天呀。
憑空多出來的一整盆小龍蝦，令蔓之目瞪口呆，“姑娘，你這蝦是從哪兒來的？”
整個江安長街，並沒有賣小龍蝦的地兒，想吃得去溝裏撈。
隻是姑娘什麽時候去撈的，怎麽都不叫她們？
“天上掉下來的。”
莞爾一笑的衛芫荽，係上圍腰，站到撈灶台前。
蔓之也跟著笑，兩眼發亮地說道：“那就讓天下多掉點吧。”
畢竟上次她們可都還沒有吃夠呢！
青褐色的小龍蝦在油鍋中不斷地翻滾，碰撞出的金黃色，像極了夜裏明亮的星星，煞是好看。
再混合蔥薑蒜，青花椒，八角，桂皮，茴香，香葉，白芷，陳皮與秘製豆瓣醬的香味，放入事先炸好的鍋巴土豆和啤酒煮至收汁，麻辣的湯汁與油炸的焦香合二為一，叫人欲罷不能的味道隨即在灶房的角角落落地蔓延開來。
最後撒上芫荽與芝麻點綴提香，嬌豔欲滴的麻辣小龍蝦便成了。
“姑娘們，端到食肆門口的長桌上！準備迎客！”
望春食肆的外麵擠滿了圍觀之人。
“聽說這聖旨明兒一早就會下來。這衛芫荽可真是走狗屎運呢！”
“誰說不是呢？這要我說，投胎可真是個技術活。”
“若不是她那幾分姿色，七王爺怕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吧。”
“衛府二夫人怕是不會放過她呢！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這些言語自是落入了衛芫荽的耳朵，但她就像沒聽到似的，徑直站上了門口的高桌子，開始吆喝道，“今日我們望春食肆將推出新菜——麻辣小龍蝦！”
“免費請大家品嚐，此外所有參與品嚐的人都能收到我們特意準備的禮物——雞蛋一籃，共計十枚！”
“大庭廣眾之下，站那麽高，嘶聲吆喝，還有沒有一點女子的模樣！”
“免費請我們吃小龍蝦還送雞蛋？這小龍蝦怕不是想毒死我們吧！”
“衛芫荽會做菜？這真是老夫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衛芫荽話音剛落，望春食肆的姑娘們就抬著數大框雞蛋與小龍蝦走了出來，依次擺於長桌上。
熱氣騰騰的麻辣小龍蝦，色澤紅亮，濃鬱的香氣在蓋子揭開的瞬間沁入了每一個圍觀之人的鼻尖。
“這麻辣小龍蝦可真香！”
“香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眾人的眼睛都快掉進裝著麻辣小龍蝦的盆子裏了，但腳下卻是止步不前。
所有人都想別人先去試毒，確定無問題後再衝。
畢竟白送整整一小籃雞蛋呢，免費的東西豈有不要的道理！
猶豫的步伐，向往的眼睛。
衛芫荽就像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她什麽也沒有說，徑直拿起盆中的小龍蝦。
用手捏住頭部和身子相接的部位，擰一圈將小龍蝦的頭去掉，接著順著蝦殼從上往下一掰，露出飽滿的蝦肉，放入口中。
接連吃了數十隻也沒事後，觀望的人終於選擇了下手。
他們生澀地學著衛芫荽的手法，開始給小龍蝦去殼，剝出蝦肉。
一口下去，緊實Q彈的蝦肉混合著香辣撲鼻的湯汁，兩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簡直不要太上頭！
驚豔之色在眾人的眼眸中亮起。
“這小龍蝦原來不僅可以吃，肉質竟這麽鮮嫩！”
“恰到好處的麻辣味道，配上蝦本身的鮮甜相得益彰，簡直不要太完美！”
“這是什麽神仙食物？實屬美妙！”
有些不擅吃辣的食客在吃了數個後嘴唇已經麻了，但嘴上說著不要不要，手卻是異常誠實，從未停下。
“這裏麵的土豆和洋蔥也好好吃，掌櫃的，可以給我來杯水好嗎？”
“快快快！鼻涕辣出來了。”
“這個麻辣小龍蝦簡直就是江安一絕！”
讚不絕口的他們，臉上驚歎讓衛芫荽感到滿足與驕傲，“望春食肆接下來還會推出蒜蓉，十三香，火爆，咖喱，啤酒，青蒜，清蒸等口味的小龍蝦。歡迎大家到望春食肆品嚐！”
衛芫荽渣歸渣，可這麻辣小龍蝦的廚藝是真的沒的說的，就連坐在譚肆樓裏用膳的食客都被香味和人氣吸引了過來。
眾人大拇指高豎，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好！”
如此爆火的場麵，望春食肆已經數年沒有出現過了。
食肆姑娘笑得眉眼彎彎，一臉幸福與心安。
“我們姑娘可太厲害了！”
“對，望春食肆有救了！”
坐在念時當鋪閣樓上的宴深，眼睛看著吆喝的神采奕奕的衛芫荽，手裏剝著侍衛端來的麻辣小龍蝦，一臉享受。
倒是個聰慧的女子，看來是他小瞧她了。
“給錦鯉閣傳信，讓他們好好查下衛芫荽。”
靳子實傻眼，“七王爺，你確定這事需要錦鯉閣出手？”
“閉嘴！按我說的去辦！”
宴深斥聲道。
這絕對不是衛府的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受盡欺負的嫡女有的作風。
“是！”
靳子實隨即消失在念時當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