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別無所圖?鬼才相信深宮的她願意如此冒險!
延禧宮。
阮若南躺在貴妃榻上,眉頭微皺道:“昨兒本宮差你準備的東西,可都備好了?”
“回貴妃的話,老奴都已準備妥當,隻等貴妃起身過目了。”
回阮若南話的是查嬤嬤,延禧宮內最受器重的老嫗。
阮若南接過冊子,將上麵所列物品又看了一遍,確定所送之物的規格沒有問題後,將冊子遞回給查嬤嬤,“你辦事,本宮放心,直接送去七王府便是。”
“是。”
查嬤嬤點頭,帶著延禧宮奴才丫鬟,直奔七王府而去。
……
到七王府時,正值正午。
衛芫荽與宴深一道坐在廳堂裏,等著東廚上菜。
大步而來的空無,稟告道:“王爺,阮貴妃身邊的查嬤嬤來了。”
阮若南的人登府,這還是第一次。
宴深的臉上,有著極為明顯的排斥,“所為何事?”
這種排斥,衛芫荽不知道從何而來,卻記在心裏,準備差人好生調查一番。
空無答道:“說是阮貴妃給王妃準備了些許見麵禮,特意差人送來。”
宴深轉頭,看了一眼茫然的衛芫荽,又將目光回到空無身上:“既如此,那七王府就接下了,讓他們送到王妃的院落去。”
“是!”空無轉身離去。
大步而來,大步而去,不言苟笑,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衛芫荽並不茫然,茫然皆是裝出來的保護色。
她隻是有些感慨,阮若南行事的迅速。
正思忖著是否應該回芫荽閣一趟,宴深就開口道,“子實,與王妃一起去趟芫荽閣。”
沒有派綠籮,而是派靳子實。
監視的目的,顯而易見。
衛芫荽起身,靳子實隨即跟在後麵,一同朝著芫荽閣走去。
兩人到時,奴才們正在查嬤嬤的帶領下,將東西一箱一箱地擺放整齊。
見衛芫荽走過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查嬤嬤一起行禮:“見過七王妃。”
表麵禮數相當到位,至於這禮數的背後,有無陰謀詭計什麽的,暫且需要時間來驗證。
衛芫荽淺然一笑,“有勞嬤嬤了。”
“這是阮貴妃特意給七王妃準備的新婚之禮,還望七王妃不要嫌棄才是。”
查嬤嬤邊說邊將禮品冊子遞給衛芫荽,冊子的目的是便於收禮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所收何物,同時它也是證明這些東西歸屬於收禮之人的一個證據。
“這些東西芫荽收下了,嬤嬤替我謝謝阮貴妃。”
新婚之禮?
這宴深和她的成親儀式都沒有辦,在多數人眼中是不認可他們關係的,更有甚者在等著一年之後,看衛芫荽被退婚的笑話。
阮若南就不一樣了。
她不僅認可,還是用最為直接的送禮的方式,讓整個綏安朝堂的人都知曉。
即使沒有許多金提前收到的消息,衛芫荽也不會相信她這背後沒有巨大的利益。
別無所圖?
鬼才相信一個深宮之人願意如此冒險。
衛芫荽自是得配合他們這場戲的。
見衛芫荽身邊跟了一個宴深的人,查嬤嬤擱於衣袖當中的字條,一直沒有拿出來,而是耐心地繼續尋找,更為合適的契機,“老奴記下了。貴妃還說,七王妃若是有空,歡迎到延禧宮做客。”
“阮貴妃的好意芫荽心領了,隻是宮中芫荽人生地不熟的,日後若有機會,再議。”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衛芫荽若是還聽不出來查嬤嬤話裏的意思,就有些過於弱雞了。
查嬤嬤點頭,芫荽話裏的拒絕她自然聽出來了,“好,老奴會轉告貴妃的。”
衛芫荽目前並不想和過多的人扯上關係,尤其是宮中的人,還是太子的母妃。
這種過於招搖的事情,並不明智。
低調行事,才是衛芫荽喜歡的方式,“空無,幫我送送嬤嬤。”
空無點頭,隨即走到查嬤嬤的身旁,“嬤嬤,請!”
一步三回頭的查嬤嬤,顯然還有話想要單獨對衛芫荽說。
她別有用心的眼神,衛芫荽自然也全部接受到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必須得跟著她們的步伐走。
她未找借口,與查嬤嬤單獨一會,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和宴深,是一條線上的。
……
午膳已經上桌,且正冒著熱氣,顯然是剛上桌的。
不出衛芫荽所料,宴深除了派靳子實,還派了其他人暗中跟著她。
否則這上菜的時間點,怎麽就卡的這麽好?
得虧她沒有興趣朝著阮若南靠近,否則不正好落入宴深的眼,兩人又得掰扯上一番。
衛芫荽剛坐下,宴深就開口道:“查嬤嬤跟你說什麽了?”
“查嬤嬤明麵上說的那些,王爺不早就知道了嗎?何必還多此一舉,又問一遍呢?”美食當前,衛芫荽連說話時,注意力都是放在菜上的。
見宴深未語,衛芫荽在猶豫後又補了一句,“查嬤嬤的確有話,想私下給我說,但我拒絕了。”
言下之意,對於和阮若南的接觸,她沒有任何不能讓宴深知道的事情。
宴深點頭,的確和屬下反饋回來的消息一樣,“王妃拒絕的理由呢?本王甚是好奇。”
衛芫荽看了一眼廳堂,並無下人,放心地開口道:“王爺要奪嫡,那阻擋王爺這條路的,便都是對家。作為你的王妃,我和你最大的對家走近,這不等於在打王爺你的臉?”
宴深冷笑道,“沒想到王妃如此的有自知之明。”
他自是不信她的鬼話,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哄鬼的話,的確能給人的內心帶來些許的愉悅感。
“這並非自知之明,這是契約精神。”衛芫荽搖頭,一本正經地反駁道。
宴深的食欲似乎不佳,僅嚐了兩口,就已放下筷子,“那還望王妃不要忘了,若是收到衛兵的任何動靜,第一時間告訴本王。”
再對比自己手中,捧著的第二碗蒸飯,衛芫荽突然明白了宴深的腹肌是從何而來。
被內卷到的衛芫荽,頓了頓,“那是當然。話說七王爺難道不覺得,丞相府的安靜有些蹊蹺嗎?”
宴深當然覺得蹊蹺,隻是她更想知道,衛芫荽觀察到的點又是什麽,“說。”
“曹姝妤是曹興騰的女兒,從小是在整個丞相府的寵愛當中長大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昨日受到我那般侮辱,曹興騰卻不為所動,王爺覺得這正常嗎?”衛芫荽認真反問道。
父母對於子女的愛,是可以豁出去性命的,曹興騰的做法實屬反常。
宴深讚同不正常這個觀點,但在他看來,曹興騰也許是在等待,“這事是曹姝妤挑起的,曹興騰想上丞相府找個說法,也得先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王妃認為,他有什麽理由?”
衛芫荽卻是不理解,“一個父親,為他受委屈的女兒上門討說法,這理由難道還不夠?”
“龍位麵前,犧牲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麽?若是需要,整個丞相府都可以犧牲。王妃覺得呢?”
宴深頷首,瘮人的笑容,此時格外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