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七王爺綠茶婊,太後聽聞直跺腳

宴深回到七王府時,戌時一刻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站在王府大門等著宴深的空無,迎上去畢恭畢敬地稟告道:“王爺,這是王妃在意蘊酒肆點的荷葉粥和開胃小菜,她讓你盡快給太後送去,說太後一定會吃的。”

意蘊食肆若真是有這樣的能耐,宮裏肯定早就差人過去了。

衛芫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幾個時辰,肯定是去灶房忙碌了。

若不是她親手操持的飯菜,不會這般的有信心。

太後已經念叨好些次,讓宴深帶衛芫荽進宮了,今日倒是個不錯的時機,“王妃人呢?”

空無如實回答道:“王妃說她今日累著了,需要歇息,就不和王爺進宮了。王爺若是一個人怕黑,可以邀請曹大小姐一起入宮。”內心卻很是震驚,對於衛芫荽竟成功預判了宴深想法的這一事。

衛芫荽話裏話外不都是在嘲諷他和曹姝妤有一腿嗎?

下人們不知道,但宴深自己很清楚,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本王和曹大小姐一起入宮的事,是誰告訴王妃的?”

“不知道。此外,太後好幾日未進食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告訴王妃的,王妃出府後,再回來時就知道了這消息,還備了這些食物。”空無確定太後未進食一事整個七王府除了他與宴深,靳子實三人以外,再無別人知曉。

而他們三人,在衛芫荽回府前都未與其碰過麵。

所以,此事在空無看來很是蹊蹺。

“此事先別聲張,待本王從宮裏回來後再議。”

是衛兵給的消息?

宴深眉頭一皺,端過荷葉粥和小菜再次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

亥時的慈安宮,在燭光的照耀下一如白日,半倚靠在床的暨南安咳嗽聲一波接著一波。

照顧了她半生的周嬤嬤,輕言細語地在其耳邊說道:“太後,七王爺覲見。”

“這麽晚了,淵兒可說是有什麽事?”問話間,暨南安又是咳嗽不斷,幾日未進食的她眼下連呼吸都是沒勁兒的。

周嬤嬤輕輕地歎了口氣,“七王爺給你帶了夜膳,想讓你嚐嚐。”

禦膳房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七王爺府上的廚子又怎麽可能辦到?

暨南安點頭道,“他有這個心,就是好的,讓他進來吧。”

周嬤嬤的歎息,她都明白的。

大晚上辛辛苦苦跑這麽一趟,她的淵兒是何必呢?

“是。太後。”

宴深很快隨著周嬤嬤一起走了進來,“故淵給祖母問安。”

所有孫子裏,暨南安獨寵故淵,這是綏安朝人盡皆知的事,“這裏沒人,淵兒趕緊坐過來說話。”

但暨南安和宴深的母妃齊雲煙卻是相看兩厭,至今這都是後宮的最大的謎之一。

宴深並未坐過去,而是將手裏的陶罐打開,荷葉的清香味立馬在慈安宮蔓延開來。

這股清新自然的味道,讓近來總是死氣沉沉的慈安宮,瞬間有了生機。

“祖母,這是荷葉粥,你嚐嚐看?”

原本暨南安沒有任何的食欲,腦袋也是沉得很,但這股清新的味道竟讓她突然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好。”

“太後,你看這荷葉粥的顏色,可真美,和春天柳樹新發的嫩芽一樣令人歡喜。”

端過荷葉粥的周嬤嬤,舀了一小勺,嚐試性地喂入暨南安的口中。

一勺下去,整個口腔都是清香的,味微澀又帶著甜,滑入喉嚨,感覺五髒肺腑都清涼了起來。舌尖上更像是有春天在跳躍般,微風陣陣,令人神清氣爽。

暨南安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好吃!”

“那再來一口?”周嬤嬤試探性地問道。

以為暨南安是為了安慰宴深才這般說的周嬤嬤,不料下一秒手裏的碗勺就到了暨南安自己手中。

一大碗荷葉粥,迅速見底,速度快到宴深都是瞠目結舌,“祖母,這還有小菜,你要不要也嚐嚐?”

一碗荷葉粥下肚後,暨南安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些,不再像剛才那般軟弱無力,“嚐,必須嚐!再來一碗荷葉粥。”

周嬤嬤激動得連眼睛裏都有了淚光,這麽多天了,太後終於進食了,“奴婢這就給太後盛粥。”

荷葉粥是清香的,芽菜肉末則是鹹香中帶著微微的辣,回口又滿是濃鬱的牛肉末的香。

兩者搭配在一起,竟讓暨南安吃出了一種此菜隻有天上有的感覺。

泡菜陶罐一開,濃鬱的酸香味更是大大刺激了暨南安的食欲,“這是七王府哪個廚子做的?”

宴深如實回答道,“是孫兒的王妃,特意給祖母做的夜膳。”

暨南安寵愛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若暨南安能愛屋及烏,也寵上衛芫荽,簡直不要太完美。

這樣一來,後宮很多消息,便有機會落入衛芫荽的耳中。

女人始終喜歡搬弄是非,而有的是非是能在關鍵時刻,起到致命作用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所以宴深必須將這方麵,也拿捏進自己的手心。

暨南安睜大了眼睛,“你說這是孫媳婦做的?”

泡菜的爽口,美味讓她整個人的神色都變得沉醉了幾分,隻是沒有想到如此佳肴,竟出自衛芫荽的手。

宴深點頭,“是的。”

眸光當中沒有絲毫的隱瞞之意。

即使他不點頭,暨南安也是信這話的,因為整個綏安在廚藝方麵有能耐的人都早已揭榜入宮,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出令她食欲全開的菜肴。

若這粥與小菜是出自別人的手,她早已吃上了。

“祖母催了好些次,讓你帶她過來見見我,可你就是不如祖母意。”暨南安搖了搖頭,宴深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令她有些小小的不滿。

“她今兒用了半日給祖母準備這些食物,累著了,孫兒送完曹大小姐回府時,她已經歇息了。”

一入皇宮深似海,但在暨南安麵前,宴深一向實話實說,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聽到曹姝妤的名字後,暨南安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芫荽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人,你成日和曹姝妤處在一起,這算怎麽回事?你若是這樣,祖母可是會生氣的。”

見宴深未語,暨南安跺腳繼續訓斥道,“後宮佳麗哪怕三千人,也是人人過了門的。曹姝妤一未出閣的姑娘,與你並無婚約之說,成日找你,成何體統!”

曹姝妤對於宴深的那點心思,整個皇宮,也是人盡皆知的。

但同樣,暨南安對曹姝妤也是喜歡不起來。

即使今兒她在第一時間就和宴深趕到慈安宮看了自己,也不影響她在自己心目當中的印象。

心機深重的女子,適合皇宮,但不適合宴深。

所以衛芫荽哪是累著了,她分明是氣著了。

如此簡單的道理,宴深竟然不明白?

放下碗勺的暨南安,一臉歎息地迎上了宴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