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生的快樂法則,是有瓜必吃

衛芫荽像是聽不出來宴深語氣裏的不情願似的,笑得格外燦爛,“七王爺豪橫!謝謝七王爺!”

既然是七王爺報賬,那稍後她自是買得滿滿當當才會歸府。

否則豈不是辜負了王爺的一番美意?

衛芫荽臉上的得意之色,令宴深的臉黑得更為厲害,猶如突然飛來的烏鴉,嚇人一跳,“綠籮,去將七王府的人都集合起來,本王有事宣布。”

宴深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衛芫荽有些疑惑,見綠籮走遠,開口問道:“七王爺,這又唱的是哪出戲?”

宴深未語,大步朝著七王府的後院走去。

修長的背影,充滿了蠱惑,一襲月牙色錦袍將其襯托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一般,步履優雅,氣場強大。

令衛芫荽不得不感歎一句——公子世無雙。

隻是可惜,她和眼前這個綏安朝女子的夢中情男,不過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各取所需罷了。

至於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不可能在他們彼此的身上所產生的。

這綏安想和七王爺產生感情的女子多了去了。

和一群女子分享一個男子,這樣的事情衛芫荽做不到,也沒有任何的興趣可言。

見兩人走過來,七王府所有人立馬露出姨母笑。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你們快看,七王爺今日竟然沒有冷臉,稀奇不稀奇?”

“七王妃真是有魔力,我今日不小心打碎了七王爺的杯盞,他竟然讓我小心碎片,而不是讓我滾去跑街。”

“仿佛看到了小世子在七王府跑來跑去的美好場景呢!”

宴深眼神一掃,沸騰的場麵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不同於往日的是,他們望向眼神的眼眸裏,不再是緊張,而是期待吃瓜的欣喜。

“今日起,見七王妃如見本王爺!你們平日如何護本王爺,便如何護她。清楚了嗎!”

男人渾厚的嗓音在後院擴散開來,響亮又堅定。

眾人皆是一臉欣喜,“是!”

自家王爺已經改口稱衛大小姐七王妃了,他們個個竊喜不已。

異口同聲的震耳回答,讓衛芫荽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幻覺,她並非在做夢。

隻是這個團寵操作,並未將衛芫荽蠱惑住。

這不過是宴深特意製造出來的,要給別人看的假象罷了。

她若是當真,就顯得太沒腦子了。

“王爺撒謊的功夫愈發的爐火純青了。”衛芫荽莞爾一笑,輕聲在宴深耳邊說道。

這一幕在其他人眼裏,全都是恩愛。

隻有宴深知道,她是在嘲諷自己的做戲,“王妃也不是嗎?”

兩人相視而笑,均是冷嘲。

宴深抬手一揮,“既已知曉,就都散去吧。”

“是!”七王府的下人迅速散去,回歸各自應該在的位置。

而圍牆外的黑衣人,也隨著他們的散去而散去。

不過都是一場戲。

“七王爺,曹大小姐來了。”空無稟報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衛芫荽。

衛芫荽淺然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七王爺會客了。”

語畢不等宴深說話,轉身帶著綠籮大步朝著芫荽閣而去。

綠籮卻是一臉的不開心,眉頭皺得猶如麻花,“七王妃,你為何不和王爺一起去見曹大小姐?”

衛芫荽笑著反問道:“七王爺的朋友,我不認識,去了也是瞎摻和,你說呢?”

若不是對宴深有意,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怎會在別人王妃入住的第二日,就著急忙慌地上了門。

這事宴深想說,她都不一定聽。

更何況是他不說。

她更是絲毫沒有興趣。

除了浪費時間外,衛芫荽不覺得有任何的意義。

想著衛芫荽是從江安長街來,不一定認識曹姝妤,綠籮隨即將自己掌握到的信息都說了出來:“曹大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女,她的哥哥是綏安最年輕的鎮國大將軍曹弘懿,整個綏安都知道,她對我們王爺有意。”

衛芫荽的確不知道,但綠籮說了後,原主的這部分記憶立馬激活,湧入腦海。

父親丞相,哥哥鎮國大將軍,再加上一個七王爺,想要逼宮,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如真如此,宴修怕是一夜白頭,日日夜不能寐。

所以無論曹姝妤意有多深,宴修都不會賜這場婚。

見衛芫荽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以為她是誤會了曹姝妤和七王爺關係的綠籮,立馬開口補充道,“但七王爺對曹大小姐,絕對沒有興趣。”

絕對?

曹姝妤都找上府來了,絕對一詞顯得很是蒼白無力,“你為何這般篤定?”

“直覺。”綠籮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這讓衛芫荽立馬笑出了聲,“以後你就會知道,直覺隻有在不經意間才是準確的。但凡不是不經意間產生的感覺,都是你自己強加的意識。”

“不然我抄小路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我的直覺是準的了。”堅定讓綠籮的小臉,看起來倔強無比。

綠籮不喜歡曹姝妤,雖然她是江安所有男子都想娶的女子。

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性格溫和,從不對人大聲說話,永遠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

“養女當如曹姝妤”已經成了綏安有女兒人家,共同的期待。

但綠籮每次見到曹姝妤,無論是什麽場合下,都會產生一種由內而外的毛骨悚然感。

衛芫荽猶豫後點了頭,“走!”

畢竟有瓜不吃不符合她人生的快樂法則。

隻是衛芫荽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綠籮口中那條小路的盡頭竟然是狗洞。

迫於無奈隻得將腦袋放於狗洞中的她,為了不被宴深發現還將臉上抹了泥土,這樣才能和雨後雜草旁的泥土更好地融為一體。

如此盡力地吃瓜,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

芊芊淑女,婀娜羽衣著身,笑顏如花綻。

舉手投足間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曹姝妤的確擔當得起“綏安最美大家閨秀”這一稱謂。

隻是如此美的女子,宴深竟然離她足足有一米遠的距離,且一直噴嚏打個不停。

噴嚏不斷,想來應該是過敏的反應。

但曹姝妤的妝容並不浮誇,反而很是清新脫俗。

且狗洞離自己並不算太遠,所以曹姝妤身上的味道衛芫荽也能聞到,是一股淡淡的好聞的胭脂香。

以至於衛芫荽實在難以理解,宴深為何會有如此的身體反應。

綠籮的第六感的確沒有錯,從這個表麵現象來看。

但深層次卻是——如此過敏的情況下,都要與曹姝妤會麵。是不是可以側麵說明情到深處,所以才連命都不要?

“曹大小姐來找七王爺的頻率,你知道嗎?”

綠籮搖頭,“不知。”

因為她也僅僅隻比衛芫荽早進七王府一日而已。

“這種事得問空無哥哥,他肯定知道。”

空無是宴深的人,她若能問得出真話,除非這個世界出了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