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譚王（忘）八！
忙碌一整天的衛芫荽，躺在**輾轉反側許久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推開了臥房的窗戶。
月色總是令人歡喜，內心的失落與傷口在它溫暖的光下，總能得到短暫的治愈。
隻是這份靜謐的美好，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偌大的火把從譚肆樓緩慢地朝著望春食肆移動而來。
“小娼婦！竟敢搶我譚肆樓的生意，我讓你搶！”
譚和壁邊說邊指揮身後的人往譚肆樓的主樓大桶潑酒。
“不敢燒死你，我還不敢燒了你的樓嗎？”
“樓都沒有了，我看你這群娘們兒拿什麽營業！”
大半夜的譚肆樓還燭光明亮，敢情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不過請街坊免費嚐了一次小龍蝦，又偏不巧獲得一致好評而已。
譚和壁的這個格局著實萎靡不已。
將桃花釀放回桌子上的衛芫荽，深吸一口氣後，咆哮道：
“有竊賊！”
“抓竊賊了！”
“快！抓竊賊了！”
江安長街的平靜在這一刻，被撕裂開來。
周圍店肆的大門在循環的疾呼聲中醒來，刹那間一群人朝著衛芫荽聲音所在方向衝了過來。
“傻愣著做什麽，趕緊潑酒！”
“掌櫃的，來不及了，有人衝過來了！快丟火把，今日燒不完的我們明日再來！”
“對，趙大牛說得對！否則等人過來，可就連棵樹都燒不到了。”
舉著火把的譚和壁猶豫後，將火把丟在了譚肆樓的門口。
為了不讓別人懷疑他們譚肆樓，酒是從譚肆樓門口一路鋪到望春食肆的，並非隻有望春食肆才被人潑了酒。
一群打著火把的人衝過來時，譚肆樓門口的火越燒越烈，熾熱的火光將他們的臉照得通紅發亮。
“走水了！”
“走水了！快！譚肆樓燒起來了。”
衛芫荽站在窗邊，依然是一動未動。
周圍密集的店肆讓她篤定，這火燒不到望春食肆來就會被潑滅，她們望春食肆自己的人，都不需要動手。
“這好端端的怎麽會走火呢。”
“譚肆樓這麽多年都沒有出過問題，偏偏今日找了望春食肆掌櫃的茬兒就走水了，肯定是望春食肆的報複唄！”端著盆子的糕點鋪大娘邊潑水，邊朝著望春食肆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都是衛芫荽這賤人，擾亂了他們的美夢！
譚和壁顯然沒有料到深夜放火能被發現，同時也沒有料到他隻是想擺脫嫌疑的舉動，竟成了江安長街人汙蔑衛芫荽的證據。
“我們這麽遠的都趕過來了，望春食肆竟然沒有人出來，這火肯定是她們放的！”豬肉鋪的屠夫篤定地給旁邊的人分析道，“這譚肆樓若不被燒掉，怎麽如她們的願？她們自然不會出來救火了！”
“這要我說，就應該讓她們自己的火燒死自己！”端著一盆子水衝出來的譚和壁，怒氣衝衝地嚷嚷道。
他以為所有人都要附和他，然後幫忙將火引到望春食肆去，徹底和譚肆樓隔絕開來，最後任由望春食肆燒得灰飛煙滅。
“譚掌櫃，你生氣歸生氣，這火還是得滅的。望春食肆滅麵積這麽大，它若是燒起來，我們江安長街的店肆可沒有能跑得掉的。”米肆的掌櫃，立馬否決了譚和壁的想法，將他借刀殺人的想法給扼殺在了搖籃裏。
譚和壁瞪了一眼他，沒再說話，隻是暗自將盆中的水倒光後，一直用它朝著望春食肆的方向扇風，以此想要讓還未滅掉的火苗盡快蔓延過去。
望春食肆的姑娘們在衛芫荽出聲時就醒了，隻是被衛芫荽攔住了衝出去的腳步，一起站到窗邊看熱鬧罷了。
“姑娘，這譚和壁可真是卑鄙啊。”蔓之一臉鄙夷之色。
衛芫荽笑了，“明日整個江安長街都會傳遍，譚肆樓起火是因為我們報複。那既然他們已經將壞人這個鍋丟給了我們來背，我們又怎麽能讓他們失望，你們說對嗎？”
姑娘們均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衛芫荽，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們幾個從溪邊繞到譚肆樓的後院去，他們後院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都集中到了門口來煽風點火。多扔幾把火在後院，立馬回來。知道嗎？”
衛芫荽的提議讓姑娘們頓時睡意全無，精氣神兒一個比一個足，她們就喜歡如此睚眥必報的姑娘。
生而為人都是第一次，那憑什麽自己要做那個被人踩在地上欺辱的人？
主動去侮辱那個一心想要侮辱自己的人，難道它不香嗎？
“是！姑娘。”
她們走出望春食肆後，衛芫荽帶著別的姑娘，緩緩拉開了望春食肆的大門。
“這半夜的吵吵鬧鬧做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衛芫荽邊打哈欠邊說道，一副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的模樣。
“吵什麽鬧什麽你不知道？你經營你的食肆，我經營我的食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燒我譚肆樓！”見衛芫荽走出來，譚和壁立馬丟下手中的盆子衝了過來。
“這譚掌櫃的難道是眼睛瞎了不成？這倒在地上的酒，離譚肆樓還有段距離吧？再看看我們望春食肆的大門，都已經被人潑上了酒。究竟是想燒死哪個食肆，還不夠明顯嗎？”衛芫荽嘲諷地看著譚和壁，反問道。
聽到衛芫荽的話後，眾人的目光立馬順著看了過去，果真如衛芫荽訴說那般，那酒所鋪位置，壓根兒就燒不到譚肆樓裏麵去。
“這要怪，就怪你平日裏樹敵太多，不然別人為什麽哪家店肆都不燒，偏偏要燒你們望春食肆呢？還險些殃及到我們這些店肆！真是晦氣！”
放火一事分明是放火之人的錯，現在還成了她們食肆自己的錯了？
衛芫荽覺得實在是好笑，“誰知道是不是嫉妒我們望春食肆是整個江安長街麵積最大，樓層最高的呢！”
見譚和壁臉黑如碳，心情略爽的衛芫荽索性將話直接塞到了他嘴邊，“譚掌櫃，你覺得呢？”
“關我屁事！滾開！好狗不擋道！”
譚和壁轉身想要走，卻被迎上來的衛芫荽給擋住路。
“哦？對。你是狗你說了算。”
衛芫荽伸手拽住譚和壁，然後將嘴巴湊到了他耳邊，“譚掌櫃下次想放火燒望春食肆，記得先看看黃曆。”
他想燒就燒……看個鬼的黃曆！
“譚掌櫃，不好了！後院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