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一命，得2000人捧場
宴深離開，是在晚膳後即刻。
留了一份菜在鍋中的衛芫荽立馬將它們端進臥房，啟動開關後，兩張床成功交替。
晌午時分還臉色慘白的穆元嘉，現在看起來已有了幾絲血色。
“穆公子如何了？”
誤以為靠坐在床角閉目養神的杜陽秋是睡著了的衛芫荽，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睜眼的杜陽秋看著衛芫荽，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飯菜，愣了一下，“算是撿回來一條命，若再晚些，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長鬆一口氣的衛芫荽將飯菜放於桌上，點頭道：“你先用晚膳，用完我們再商量他的去留。”
隨即為了以防萬一被人看見，將臨街的窗戶關了起來。
杜陽秋未推辭，從床邊徑直走向桌前落坐，端起碗筷道：“掌櫃的，辛苦了。”
衛芫荽點頭，“杜大夫，辛苦了。”
兩人相視一笑。
杜陽秋如沐春風的笑，令衛芫荽的笑，多了幾分真正的快樂，“快嚐嚐味道如何？”
“百聞不如一嚐，江安絕品！”
夾了一片蔥爆羊肉放入口中的杜陽秋，眸光當中滿是驚豔。
“杜大夫若是喜歡望春食肆的味道，空了歡迎常來做客。”
蔓之告訴衛芫荽，杜陽秋在見到那枚玉佩後，絲毫猶豫都沒有，立馬跟著自己坐上了前來望春食肆的馬車。
如此仗義的朋友，衛芫荽定是必須真心實意的對待。
“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裏？”
就在這時，一記虛弱的陌生男音，從床的方向飄了過來。
聽到聲音的衛芫荽起身朝著穆元嘉走過去，輕聲道，“這是望春食肆，我是衛芫荽，他是杜陽秋。”
穆元嘉知道衛芫荽，更知道杜陽秋是何人，“是你們救了我。”
“曹丞相今日將江安長街的店肆都搜了一遍，想必是搜穆公子的，眼下穆公子既然已醒，就想辦法與自己人聯係，盡快離開吧。”
衛芫荽的口吻變得嚴肅了起來。
能讓他平安無事地躲過曹興騰的搜查，他們一定在背後付出了許多。
因為曹興騰和他的那幫下屬是什麽樣的人，穆元嘉同樣很清楚，“給二位添麻煩了。”
歉意地看著兩人的穆元嘉，態度極為謙和。
他的確從曹興騰的手下逃脫了，但若不是他們二人將他撿起又藏起，還上藥。
這會兒的他要麽在曹興騰的地牢裏，要麽已經見了閻王。
“待你回府後，記得差人來南山堂請我出診，眼下你的傷口還需要每日換藥。傷口愈合期間，切勿再運功操練。”
“既然我答應了掌櫃的救你，就會負責你到痊愈。”
沉迷於翡翠珍珠湯的杜陽秋，目光全在湯上，頭也沒有抬地說道。
言下之意，穆元嘉所欠恩情應是衛芫荽。
若不是衛芫荽開口，即使穆元嘉身中數箭躺在他麵前，他也不一定會蹲下救他。
一切皆因衛芫荽，他才活了下來。
穆元嘉點頭，鄭重承諾，“救命之恩，元嘉銘記在心。日後掌櫃和杜大夫若有需要元嘉的地方，盡管開口。”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救你是我自己的選擇，穆公子無須這般掛在心上，我讓姑娘們給你熬了粥，這就給你端上來。”
衛芫荽淺淺一笑，起身下閣樓。
粥是衛芫荽特意叮囑的牛肉青菜粥，除了鹽什麽都沒有加，既營養又飽腹，極其適合當下重傷的穆元嘉。
絲毫食欲都沒有的穆元嘉在聞到牛肉青菜粥味道的那一刻，肚子竟開始咕咕咕地叫。
媚兒聞聲低頭一笑，將粥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往穆元嘉的口中喂，“公子，你要多喝些，這樣才好得快。”
這是穆元嘉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女子喂粥，不禁有些臉紅，“謝謝姑娘。”
坐在餐桌前的衛芫荽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穆元嘉從未喝過如此鮮美又清爽的粥，“這粥是你熬的？”
“是我們掌櫃的配好的料，我隻負責燒火。”媚兒莞爾一笑。
穆元嘉隨即將頭轉向衛芫荽，“掌櫃的和姑娘都是好手藝！待我回府身子痊愈後，定帶府裏的人來給望春食肆捧場。”
聽到穆元嘉這般說，媚兒臉上的表情立馬雀躍了起來，“那公子要早些好，我們食肆一周後開肆，我們都擔心沒有食客呢！”
江安長街關於望春食肆的傳言，穆元嘉記得最清楚的一條是——掌櫃衛芫荽心狠手辣，所做之菜狗都不吃，因為會被毒死。
可眼下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穆元嘉若有所思地問道，“望春食肆若坐滿，能坐多少人？”
“目前是2000人，樓上幾層的包廂試營業間暫不開放。”
衛芫荽認真地算了算，因為每一個包廂都設定了獨立的主題，眼下還未完成就遭到破壞，所以還需要些時日，方可改造完工。
“那菜品共有多少道？”
問話間，穆元嘉咽了咽口水。
粥都能熬得如此美味的食肆，定是所有的菜品，都值得全部都走一遍的。
“雙喜臨門（荷葉蒸辣子魚），萬紅叢中一點綠（東坡回贈肉），黃花過江（雞絲燕菜），一覽眾山小（珊瑚白菜），碧波萬裏（排骨海帶湯），共五道，兩葷兩素一湯。”
報菜名時，衛芫荽想到的不是美味，而是黑眼圈，因為注定又是要支棱的一周。
僅靠五道菜就能將這偌大的望春食肆撐起來嗎？
穆元嘉不免有些懷疑，“就這……沒有了？”
衛芫荽點頭道：“對。”
試營業期間，若是能隨意點菜，這就意味著凡是菜單上需要用到的食材，她們都得提前備好，不能讓客人落了空。
這是其一。
其二，廚娘們還在培訓中，上灶還需要些時日，急不來，而憑衛芫荽一個人暫時是炒不過來的。
所以在試營業期間，提前將次日的菜品定下來，然後批量烹飪，方是最好的辦法。
試營業七日，七日累計菜品35道，望春食肆菜品的口味和美味程度，食客們也能了解到一個差不多的程度。
這是衛芫荽認真思考後，所做的決定。
同時延遲滿足，也會大大增加食客們的回肆率。
見穆元嘉眼裏有些失望，媚兒開口問道，“公子，你是不喜歡我們的菜品嗎？”
在媚兒看來不喜歡她們姑娘菜的人，都是沒有吃過的。
因為一旦吃過，必定愛上。
媚兒那一閃而過的白眼，其實已經落入了穆元嘉的眼中。
“喜歡。”
這喜歡二字的底氣，在衛芫荽聽來尤為的底氣不足，“媚兒，不可勉強公子。”
“我知道了姑娘。”
媚兒有些委屈地拾起碗筷走出了衛芫荽的臥房。
殊不知穆元嘉隻是在思考，這麽少的菜品，如何接納2000人，“我今日便與掌櫃的約定好，開肆之日，帶人坐滿望春食肆，望掌櫃的多準備些食材。”
穆元嘉的意思是怕望春食肆沒有食材，餓著他們？
衛芫荽笑了，“好。”
畢竟不管是營業還是試營業，望春食肆在最初，都是需要一定數量的托兒來帶動整體氛圍的。
衛芫荽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