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威脅不成，反被打掉牙
“公公，你是不是念錯名字了？”
跪著的柳蓉如被天打五雷轟一般，整個身子都軟了，若不是被旁邊的嬤嬤扶住，早已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更是個個呆若木雞。
“七王爺怎麽會娶衛芫荽那個破鞋？”
“因為二小姐是庶出？”
“你們看衛芫荽那驕傲的神色，指不定嫁去七王府後過什麽豬狗不如的生活呢！”
“這要我說，七王爺肯定是被逼無奈！不然怎麽可能娶她？”
“皇上是不是搞錯人了？”
高喜頷首，看著臉色慘白的柳蓉，嗓音高亢而又尖銳：“二夫人這是在質疑咱家的眼睛有問題？”
“不敢不敢。”柳蓉忙不迭地搖著頭，“江安長街離皇宮遠，皇上可能不知道，芫荽……芫荽前些日子丟了貞潔，已經不幹淨了。”
“二夫人的貞潔原來是長在口中的。”
高喜皮笑肉不笑的臉，黑了下來。
深宮當中，最忌諱的便是嚼舌根。
禍從口出這件事情，多如牛毛。
如此多話的女人，舌頭就不應該留著。
“我這不是擔心公公不知情，後麵被皇上怪罪嗎？”
見高喜怒意迸發，柳蓉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
“咱家知道的，可就多了，又豈是二夫人口中這些？比如濫情散……”
高喜意味深長的，輕聲在柳蓉耳邊反問道，濫情散三個字咬得格外的重。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衛芫荽是如何失身的，他們從頭到尾都清楚，不需要柳蓉這個儈子手在這兒假好心。
柳蓉的心徑直提到了嗓子眼，連濫情散的事情都知道，那她和淩實之間的那些事情與勾當，眼前這個公公肯定也是知曉的。
若是傳到皇上那邊去，誤了淩實的仕途，可就完了。
柳蓉笑也不是，不笑也是，麵色極為尷尬。
一旁的衛菁菁見柳蓉突然啞了下來，不再言語，氣得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甚是猙獰。
哪怕是街上的乞丐嫁給宴深都行，可如果是衛芫荽，那就絕對不行！
“娘，衛芫荽那個賤人，她怎麽配得上七王爺！”
“衛府隻有我才能嫁給七王爺，衛芫荽不可以！”
柳蓉轉身看著絲毫不顧及形象，咆哮不止的衛菁菁，嗬斥道；“閉嘴！”
衛菁菁一聽柳蓉竟讓她閉嘴，頓時嚷嚷得更為厲害了，“娘，皇上遠天遠地的，怎麽會知道這種事？你快給高公公好好說說啊，說說衛芫荽是怎樣的一個賤人！”
“菁菁，不得胡鬧，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姐姐！來人，把二小姐給我帶回房間去！”
柳蓉的突變，衛菁菁壓根兒沒有半分心思去思考原因何在，她將頭轉向高喜，“高公公膽子真大，這麽大的事情，都敢不告訴皇上，不怕掉腦袋嗎？”
衛菁菁看似在詢問，實質卻是在威脅，高喜自是聽出來了。
一個不入流的小妾女兒也敢威脅他？
還真拿自己當衛府小姐了！
衛菁菁心裏的那點想法，早已鋪滿整張臉。
這種女人若娶回宮，麻煩可就多了。
高喜冷哼道：“衛府嫡女都配不上七王爺，那衛府就沒有人配得上了。”
言下之意，她一個妾的女兒更是沒有資格。
庶女這個身份，注定一出生就要低人一等。
圍觀的人群，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這個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衛芫荽為了飛上枝頭當鳳凰，膽子可真大！”
“這婚事……你們說還能成嗎？”
“這二小姐可真可憐，就因為是庶女。”
柳蓉趕緊拉住衛菁菁，示意她別再多嘴，高喜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隨意在皇上耳邊煽風點火幾句，保不準兒他們的腦袋就都要搬家。
衛菁菁自是不肯離去，她看著高喜，嘶吼道：“我憑什麽就配不上七王爺了！”
“皇上都知道衛芫荽沒了清白，還下旨讓七王爺娶她？皇上是傻子嗎！”
她就是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敢罵天子是傻子，這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柳蓉啪的一巴掌，打得衛菁菁鼻血都出來了，“住嘴！傻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二小姐給我拖下去！”
下人的手剛拽住衛菁菁，就被高喜抬手攔了下來。
柳蓉原本就已經在嗓子眼了的心，就快一噴而出，她怎麽生了一個如此弱智的女兒！
“公公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今日起，我一定嚴加管教，還望公公給這個機會。”
柳蓉眼裏的卑微和祈求，高喜絲毫不為所動，“來人，掌嘴一百！”
站在高喜身旁的小太監立馬走到衛菁菁麵前，手又快又狠。
衛菁菁的臉腫如豬頭，耳朵裏除了嗡嗡作響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聲音，最後一巴掌落下時，連同牙齒都飛了出去。
高喜幹笑道：“禍從口出，二夫人可要好好管教上幾一番。今日這話也是隻有咱家聽著，若被皇上知曉，掉腦袋的可不僅僅隻有二小姐一人。”
柳蓉的頭點得猶如小雞啄米，內心卻是心疼得在流血，眼淚已經在眼眶裏盤旋打轉：“是是是！”
全程衛芫荽都沒有說一句話，高喜絲毫猜不出她的真實想法，並無法理解衛芫荽臉上的平靜是從何而來。
這換做別的女子，早已經高興地跳了起來，七王爺這個頭銜，可是綏安無數女子擠破腦袋也沒能得到的。
但她卻一直都是淡淡的模樣。
而作為一家之主的衛斯年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下，睡得呼嚕聲都起了。
在聽到是宴深娶的人是衛芫荽後，衛斯年就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能控製的範圍。
所以他索性選擇了裝傻，直接上演了原地秒入睡。
將聖旨放到衛芫荽的手中後，高喜說了句恭喜，轉身帶著自己的徒弟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衛府。
高喜一走，柳蓉立馬站了起來，“衛芫荽，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
“這聖旨是皇上下的，皇上什麽想法我可左右不了。”
回頭的衛芫荽看著怒不可遏的柳蓉，嘲諷的語氣裏更多的是凡爾賽。
“你把我的地契還來！”
地契給了衛芫荽，嫁入七王府的人也是衛芫荽。
衛菁菁什麽都沒落到不說，還被打得當場暈厥。
柳蓉實在無法接受現在這個局麵，氣得下一秒就要拿刀砍死衛芫荽。
“你的地契？那你叫它名字，讓它答應你，我就說這是你的。”
衛芫荽將地契從懷裏掏出來，炫了炫，挑釁地看著柳蓉。
“你！你！你！”
柳蓉被堵得啞口無言，怒氣攻心的她突然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然後暈倒在地。
衛府頓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