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王妃這般**,是饑渴難耐得很了?
次日一早。
橘黃色的朝霞鋪在房簷,觸手可及的錯覺,像是要將整個七王府都籠罩進其中一般。
“王妃,醒醒!”急促的敲門聲與綠籮的聲音,一道傳進寢臥。
衛芫荽緩緩起身走過去,開了門。
一襲白色吊帶襯托著她婀娜的身姿,**在外的肩白皙細嫩,充滿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而女子睡眼惺忪,伸著懶腰的慵懶模樣,更是給她平添萬分嫵媚氣息。
還未開口言語,一襲長袍將她從頭到腳都蓋了起來。
再下一秒,人已騰空,回到寢臥當中。
待掀開遮擋住視線的長袍,映入衛芫荽眼睛的,是站在自己對麵,怒火中燒的宴深。
“王妃這般**,是饑渴難耐得很了?”
衛芫荽身上的睡意頓時消失殆盡,整個人清醒得像是進了雪洞當中,“王爺睡覺難道不脫衣裳?”
她的樣子的確是剛從**起來,床榻上淩亂不堪的絲衾也能證明。
但宴深依然不接受這個說辭。
衛芫荽的狡辯,令他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方才王妃是開門見人,也不穿衣裳?”
“我怎麽知道我見的是你?”畢竟平日裏敲她門的,隻有綠籮。
衛芫荽拎過桌上的茶壺,倒滿兩個杯子後,端了一杯放到宴深麵前,“大早上,王爺的火氣就這麽旺,多喝水。”
她怎麽知道見的是自己?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是人……
怒氣讓端過杯子的宴深,直接一飲而盡。
衛芫荽卻是平靜無比的明知故問著,“王爺找我何事?”
“杜陽秋今日去給曹姝妤問診,太子也會到場。你速速更衣,與本王一道前去探望,避免太子動手腳。”正事麵前,宴深隻得先將心中的怒火給放一放。
衛芫荽沒有說話,而是頷首,一直看著宴深。
眼眸當中的秋波,將宴深的怒火逐漸融化,轉換成了尷尬。
這其中……甚至還帶著絲絲說不出來的緊張,再到最後就成了疑惑與毛骨悚然。
“本王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宴深抬手摸著自己的臉,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笑容在衛芫荽的臉上彌漫開來,“王爺的臉上沒有東西,但眼睛裏有東西。”
宴深摸著臉的手,瞬間轉移到了眼睛處,揉了揉後,“有什麽?”
“有我。”衛芫荽的笑,猶如綻放的花朵,燦爛到令宴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被人撩過數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令宴深臉紅心跳。
正躊躇著怎麽反駁衛芫荽的輕浮,就隻見衛芫荽臉上的笑容已經戛然而止,“王爺再不出去,我怕是到天黑也更不了衣。”
原來她之所以盯著自己看,是為了攆自己出去?
宴深瞪了衛芫荽一眼,拂袖而去。
徒留衛芫荽笑得蹲在了地上。
沒有戀愛經驗的七王爺,真是純情又可愛呀……
……
衛芫荽一向素顏朝天,原因除了懶,是因為素顏也好看。
但今日是去探望曹姝妤。
女子見男子不一定化妝,但女子見女子,這妝不僅要化,還要化得心機。
作為22世紀的美食博主,衛芫荽每日都需要出鏡,所以練就了一手還算不錯的化妝技術。
一番思索後,衛芫荽挑了一襲簡約的白色長裙,搭配了一個自然柔和又夢幻的芋泥波波妝。
相比於綏安女子的濃烈妝容,衛芫荽的妝容清新婉約又動人。
宴深的目光,在衛芫荽推開門的一瞬間,就被吸引了去。
綠籮興奮地蹦了過來,“王妃今日真好看!”
激動的嗓音將宴深從驚豔的呆滯中拉了回來。
略微尷尬地咳嗽兩聲後,開口道:“走了。”
衛芫荽的手,在猶豫後挽住了宴深的胳膊。
外人麵前,他們就是恩愛夫妻,自然的手挽手。
站在七王府門口,目送著兩人離開的七王府下人們,滿臉都是——嗑到了。
“王妃與王爺可真是恩愛!”
“郎才女貌!”
“王妃入住七王府後,可越來越美了。”
“有王爺寵,能不美?”
(衛芫荽:你們哪隻眼睛看到宴深寵我了?)
……
丞相府。
宴深與衛芫荽到的時候,杜陽秋也剛好從馬車上下來。
曹興騰立馬迎了上來,“臣見過七王爺,七王妃。”
看似是在給兩人行禮,實質目光卻是緊緊鎖在杜陽秋身上,一秒也未離開。
“丞相不必多禮,帶杜大夫去給大小姐把脈才是要緊事。”宴深點頭,平靜地回應道。
直起身子的曹興騰走到杜陽秋身旁,主動接過他手中的醫藥箱,“杜大夫,這邊請。”
杜陽秋抬頭,朝著宴深與衛芫荽淡淡一笑,隨即跟在曹興騰身後,朝著姝妤閣而去。
令宴深和衛芫荽都沒有料到的是,太子竟然已經等在裏麵了。
濃烈的中草藥味道,將曹姝妤的寢臥填得滿滿當當,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蜘蛛網,壓抑的令人有些無法喘息。
見杜陽秋進來,立馬從床邊的椅子上起身,將離曹姝妤最近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不等宴深,衛芫荽和杜陽秋三人行禮,就搶先開口道:“有勞杜大夫。”
杜陽秋倒也未推辭任何,示意曹興騰將醫藥箱放下後,手就搭上了曹姝妤的脈搏。
躺在**的曹姝妤,麵色慘白,眼睛閉著,瘦了整整一大圈,手腕細得和孩童一般。
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的呼吸,還以為她已經沒命了。
這一刻的衛芫荽,有些難過。
隻是這種難過的產生並非聖母婊,而是意識到人若是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什麽也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杜陽秋身上,個個屏息凝視,生怕驚擾了他的判斷。
在這之前,所有大夫在把脈結束後,均是歎氣和搖頭。
而後告訴丞相府的人——大小姐不行了,準備後事吧。
若杜陽秋也這般,丞相府就真的計劃準備後事了。
正因如此,令這間寢臥的緊張值,達到了曆史巔峰。
“曹丞相,可否請眾人都出去外麵候著,我準備給大小姐施針了。”將手從曹姝妤的脈搏上收回的杜陽秋,麵色平靜地打開醫藥箱,從中取出數排銀針放置醫藥箱上。
曹興騰忙不迭地點著頭,“好好好。”臉上的興奮之情不言而喻,“太子,七王爺,七王妃這邊請。”
床邊的屏風被丫鬟擺開來,阻擋了外麵人的全部視線。
坐在亭子中的宴奈之若有所思地看著曹興騰,“太醫院的人有給大小姐施針嗎?”
“慎太醫日日都來施針。”曹興騰歎了一口氣,“但並未有任何起色。”
“所以杜大夫的施針就能有起色了?”宴奈之冷笑道,“他若是為了大南郡國的四味藥材,而忽悠了丞相府。本太子……要他死。”
眼中升騰起的濃烈殺意,令停在樹上的鳥兒都嚇得一哄而散。
而曹興騰滿臉的希望,也因宴奈之的話而煙消雲散。
因為,的確不排除太子口中的那個可能。
隻是在這之前,曹興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杜陽秋能否出診這件事情上,壓根兒沒有思索過出診後的成功與否。
宴奈之的話表麵聽起來,滿滿的男友力。
但這話在衛芫荽聽來,卻是不想曹姝妤活。
人之將死,想要留住她的人,肯定是什麽方法都願意一試。
目的隻為尋求,那可能存在,也可能沒有的奇跡。
但宴奈之就不一樣了,這才剛開始,就開始預判結果,絲毫不期待……
衛芫荽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宴奈之,反問道:“若是大小姐,活了呢?”
“活了?”宴奈之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就快從臉上蔓延到天上,“活了?看到前麵那坨鳥屎了嗎?本太子將它吞了。”
連吞鳥屎這句話都說得出來,可見對於杜陽秋的醫術,沒有一絲信任可言。
不等衛芫荽回應,宴奈之譏笑著追問道:“若是救不活,七王妃打算怎麽辦呢?”
迎上宴奈之目光的宴深,嗓音平穩,語氣堅定地回答道:“若是救不活,這鳥屎,我替她吃了。”
宴深的話令衛芫荽目瞪口呆,不過同時內心也很清楚,這不過是因為宴深需要在外人麵前做麵子罷了。
但衛芫荽的內心,還是有著一閃而過的小欣喜。
“好。”表示讚同的宴奈之,眼眉間的笑意,像是已經看到宴深吃鳥屎的畫麵。
……
時間似乎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曹姝妤寢臥,那扇關著的門上。
無人進出,也無聲音。
一個時辰後,曹姝妤的貼身嬤嬤井嬤嬤從寢臥當中衝了過來,“丞相大人,大小姐醒了,醒了……”
井嬤嬤眼含熱淚地稟告道。
“當真?”曹興騰隨即起身,朝著寢臥奔去。
見井嬤嬤點頭,被直接忽略的宴奈之,宴深,衛芫荽三人迅速跟了上去。
方才躺著的曹姝妤,現在竟然靠坐在床頭。雖然臉色依然慘白,嘴唇卻已有了血色。
床邊的盆裏,裝著一小灘發黑的血,裏麵摻雜著不少血塊。
醫藥箱攤開放在一旁,杜陽秋則坐在桌旁寫著方子。
“姝妤,你醒了?”曹興騰的嗓音裏是抑製不住的欣喜。
但曹姝妤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裏卻滿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