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儲秀宮夜市開業
“娘娘，這樣真的沒事嗎？”
香霖看著正在忙活著的白璿璣，一臉為難地問道。
豐溪把燒好的木炭堆過來，對香霖說道：“娘娘自有安排的。”說罷又接過白璿璣手裏的木簽。
“娘娘，奴才拿去洗幹淨。”
白璿璣點點頭，朝香霖招招手：“沒事，香霖放心吧，來來來，過來生火。”
院內，有一個搭建好的泥土燒烤爐，還有幾個太監正在努力地把筷子削成細長的竹簽……
此時，整個儲秀宮的內院已經儼然成為了一個等待開業的夜市。
今夜，白璿璣想了很久。
既然出不去，就得讓人進來。
可是又不能違反宮規，思來想去，她想到了烤燒烤。
烤牛肉，烤羊肉，撒上孜然，香料，其間的香味至少能飄到最近七八個宮裏，既不違反禁足，又能引起足夠的注意。
至少，要讓後宮注目，她才能有理由請來那幾位權力集中的貴人……
不到一個時辰，儲秀宮“燒烤攤”開始營業。
生火，刷油，撒料，白璿璣把寬大的長袖用布帛紮起來，熟練地在燒烤爐前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烤牛肉串，烤豬肉串已經出爐，被火油激發的香料的味道已經讓宮外巡邏的侍衛注意了起來。
“娘娘，您怎麽會烤這個啊，好香啊！”
香霖畢竟還是年紀小，看見這樣烹油烈火，熱熱鬧鬧的場景，心裏的那份擔心也隱去了不少，圍著燒烤爐轉來轉去，好奇地問她的主子，怎麽會做這樣香氣撲鼻的菜肴。
“來，香霖，這把烤好了，你嚐嚐！”
白璿璣沒有回答，隻是在最後烤好的串上撒了一把蔥花，熱氣騰騰地遞給香霖。
“欸好。”香霖抿嘴羞澀一笑，接過來，“我拿去給豐溪他們嚐嚐！”
說罷一跳跳地走向小廚房。
白璿璣莞爾一笑，手裏扇風的動作愈加賣力，油脂肉香，與香料相得益彰的香氣，別說他們沒吃過烤串兒的宮女太監，就是在現代，路過夜市的下班人，也沒幾個能抵禦住**的。
那麽，快點讓這個深夜寂靜的後宮熱鬧起來吧！
隨後，白璿璣又讓豐溪等人搭建了另外兩個燒烤爐，豐溪聰明機敏，白璿璣不過耳語幾句豐溪便學會了如何燒烤。
一時間，儲秀宮的花園裏搭建起三個煙火繚繞的燒烤攤。
白璿璣擦了把汗，感歎道沒想到兼職的燒烤還能夠在這裏派上用場。
一炷香後，宮外的侍衛果然開始待不住了。
時常有附近宮殿的宮女或太監過來問情況，要麽是自己主子因為煙火氣睡不著覺，要麽是派自己過來問問儲秀宮在做什麽吃食，格外香要討些回去……
守衛薛蟠應付地各宮太監宮女不勝其煩，他手底下其他侍衛也紛紛和他抱怨：
“薛哥，儲秀宮主子這是在幹什麽，引得好些個宮裏派人來問了！”
“薛哥，已經過了子時了，再這麽鬧下去隻怕驚動陛下啊。”
“是啊，我們都覺得香……”
“芳樓殿已經兩次派人過來了。”
“……”
薛蟠思躊良久，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情況，不知道這位娘娘大晚上的到底在做什麽。
一打開宮門，裏麵的場景卻讓薛蟠一輩子難忘。
花園裏架著幾個火爐子，主子娘娘正露著胳膊挽著袖子在火爐前忙活，煙火繚繞，烈火烹油。幾個宮女太監卻一人拿著酒杯和肉串，飄飄然地對酒當歌。
不待他從這種場景緩過神來，白璿璣就看到了薛蟠，白璿璣悄悄會心一笑，揚聲道：
“來來來，侍衛大哥！過來吃串兒！這一批新烤的，加了糖的！”
薛蟠在震驚之餘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怔怔著沒緩過神來，機械地走到了白璿璣身邊。
“來，拿著！”
白璿璣笑眼盈盈，要把手裏的羊肉串遞給他，又朝著那一堆鶯鶯燕燕的宮女太監們說道：
“給這位大哥倒一杯酒！”
薛蟠雖說在宮裏當值已經七八年了，從先帝到現在，他見過了無數傾國傾城的妃子，但他卻是第一次對皇帝的妃子感到心神震**。
白璿璣一頭黑發在頭頂盤成了一個圓球狀，額前還纏著白色的繃帶。小臉被炭火熏得紅紅的，鬢角的發絲也因為炎熱沾濕，卻格外得美麗自然。
一顰一笑之間全無其他貴人的高高在上，更像是自己在鄉裏見過的鄰家姐姐，親切，但卻美得讓人失神。
直到他看到了白璿璣的皓腕如雪，才發現自己的目光灼灼，大大地逾矩了。
“娘娘！微臣就不吃了……”
薛蟠清醒過來，忙躬身，視線隻敢看著地麵。
白璿璣卻不依，抓起薛蟠的手，把烤串塞到他手裏。
“拿去吃！你們晚上還巡邏太辛苦了，給其他兄弟也分一點！”
薛蟠還是有些懵，拿著烤串，好一會兒才下決心，轉頭對白璿璣說：
“娘娘，微臣奉旨管理儲秀宮進出，娘娘您現在的舉止，恐怕不妥。”
薛蟠言語雖在警告，但是聲音卻不似自己想象得那樣嚴肅。
薛蟠拱手彎腰，等待白璿璣的回答。
“怎麽，本宮違反了禁足規定了麽？”
白璿璣咬了一口羊肉，輕聲問道。
“這……”
薛蟠一時語塞。陛下這才下令匆忙，的確沒有規定白璿璣的三餐。
“大哥，你知道我我，為什麽要在今天做這些嗎？”
薛蟠聞聲抬眼，卻又搖頭。
“大哥，你覺得我是想害德妃的嗎？”
“微臣不敢妄言。”薛蟠回話間，看見了白璿璣眸色晦然。
“大哥，如果我說，我今天晚上必須見到德妃，否則她會死，你會信我嗎？”
白璿璣眼神平靜，但說話的內容卻如驚天炸雷。
不待他思考，白璿璣又說道：
“可是，我已經沒辦法和陛下說了，就算說了……”
白璿璣苦笑一聲，伸出玉指，指著侍衛林立的宮門。
”他也不會信我的。“
薛蟠心神一凜，眼前的娘娘話語間，甚至連尊稱都沒用，聽來倒是似乎十分真誠。
可是，就算娘娘說的是真的，他一個首領侍衛，又能做什麽呢……
“娘娘，微臣恐怕也請不來陛下。”薛蟠向白璿璣作揖，這是實話。
“除了陛下，太後，還有誰能夠放我出去？”
“……皇後娘娘！”
白璿璣這才眸色一濃，真摯地朝薛蟠點點頭：
“白昭儀深夜在宮中行為怪異，因此擾亂了宮闈，特向皇後娘娘報告。大哥您這樣匯報，正常不過吧。”
白璿璣頓了頓，定定地看著薛蟠：
“隻要能見到陛下，皇後之一，我就能救德妃。”
薛蟠目光閃閃，低頭不語。
今夜有至少六七個宮殿的宮女來問過他情況，燒烤的氣味至少飄了方圓二裏的宮內去了。
這種場麵去請皇後娘娘也是合乎規矩情理的，而白昭儀娘娘的確也沒有違反禁足，隻是在自己宮裏鬧出動靜，想來最終也不會有太多的懲罰。
薛蟠最終點了點頭。
白璿璣莞爾一笑：“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