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產

別墅內。

啪——

入耳的先是一耳光的聲音,清脆果斷。

鄒柔柔衣衫不整,渾身青紫,嘴唇紅腫跪在地上捂著臉,眼眶裏全是淚水,模糊了視線,臉頰上熱辣,瞪著眼睛心中不服,卻不敢站起來。

“你怎麽敢!”

鄒鴻成難以自控,拾起手邊的瓷器瓶惡狠狠地摔在她身上,咬牙切齒,揚眉瞪眼。

瓷片碎了一地,幾片細小鋒利的碎瓷劃過鄒柔柔的手臂,皮膚綻開一道道纖細的裂痕,滋滋冒著血珠。

流轉的空氣頃刻間靜止。

氣得一屁股坐在皮椅上,胸腔上下起伏,一口氣憋在胸腔裏,從抽屜裏翻出一個藥瓶,手顫抖著倒出一個藥丸,水也不拿,一仰頭咽了下去。

“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賤人。”

“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鄒柔柔強忍著胳膊上的劃痕和酸痛,雙腿顫抖著站起來,怒目看著眼前的父親。

“你不配說我媽!”用手指著麵前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如果不是他出軌在先,媽媽怎麽會拋棄她一個人出國,小的時候她一直怨恨媽媽,直到有一次無意間看見這個男人跟秘書摟摟抱抱,身邊還站著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小男孩。

她才明白背叛家庭的人到底是誰。

鄒鴻成看見她這副樣子,竟然敢跟他吹胡子瞪眼,胸腔剛剛平息了些的怒火再次點燃,抬起手,大手一揮,“哐當”一聲巨響,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

硯台直直的打在鄒柔柔的額頭上,隻一瞬間,鮮血從額間的發絲出奮力的擠出來,順暢地流到眉骨上,匯集成一灘,觸目驚心。

眼底絲毫沒有猶豫,一點作為父親的感受也沒有,用手指著鄒柔柔,指尖顫抖,怒罵。

“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鄒柔柔昨晚一夜沒有回家,她不回家是常事,鄒鴻成壓根不關心。

今天一早,做飯的張媽出去買菜,剛一抬腳就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跤,嘴裏正要罵出口,低頭一看,竟然是自家小姐。

赤身**,袒胸露乳,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全身青紅青紫一片,雙唇紅腫,嘴角還有血跡,被折磨的哪還有個人樣。

張媽自然知道她這是怎麽了,慌張地環顧四周,不曉得有沒有人看到,趕緊放下手裏的菜籃子,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晃了晃鄒柔柔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往後退,聲音沙啞,渾身顫抖。

“不要!”

張媽驚慌地捂住她的嘴,害怕被鄰居聽見,拉扯著把她拖在地上進了家門。

剛拖到客廳,鄒鴻成從樓梯上下來,撞了個滿懷,定眼一看,眼睛瞪得愣圓,看清楚張媽身後的人,險些直接暈倒在樓梯上。

鄒柔柔前腳剛走出去,客廳裏響起一陣急躁的電話聲。

“老板不好了,昨晚股票突然下跌,已經跌到了最低。”

“什麽!”

“有人爆出公司偷漏稅還有......您的私生子,股東們在公司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鄒鴻成掛斷電話,癱坐在皮椅上,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

眼神轉動,思慮片刻,挑眉,或許有一個人願意幫他渡過難關。

“張媽,去外麵把鄒柔柔給我找回來。”

劉副執行長手下的人負責管理稅務,他在一次宴會上表達過對鄒柔柔的好意。

劉媽扶著鄒柔柔進來,她眼裏閃著光,以為鄒鴻成良心發現,顧念父女之情,剛剛隻是太生氣才把她趕出去的,現在心平氣和又把她找回來。

下一秒,突然眼神暗淡,幾乎更絕望了。

“爸爸,你讓我去找劉副執行長?他當我爺爺都綽綽有餘。”

鄒鴻成和顏悅色走上前,態度完全沒有之前那麽強硬,似乎變了一個人,輕聲細語地安撫。

“柔柔,爸爸也是沒有辦法,隻有劉副執行長現在可以救我們。”

“不然,公司隻能破產,你忍心看著爸爸這麽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嗎?”

“再說了,公司破產,你也沒有好處,不再是大小姐,你吃不了苦的。”

鄒鴻成眼底一抹深意,他的女兒他還是最了解的,吃軟不吃硬,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吃不了一點苦,沒有錢跟要她的命一樣。

瞥見她身上的傷痕,神情傷心又失望,臉上卻沒有其他的表情,虛偽至極。

裝模作樣地摘下眼鏡,右手放在眼眶下麵,好似欲哭無淚。

“柔柔啊,是爸爸不好,剛剛是太擔心你了才會打你。”

鄒柔柔站定在他麵前,甩開張媽托在她手臂上的手,輕飄飄地說。

“父慈子孝不適合你。”

鄒鴻成是沒有感情的人,他有私生子,女兒對他而言不過是跟別人交換東西的籌碼,口口聲聲說擔心她,心疼她,可下一秒就讓她去陪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

鄒鴻成表情僵住,往後捋了捋為數不多的頭發,重重地呼氣。

“你別忘了,你是鄒家的人,如果什麽都沒有了,林書明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鄒柔柔身體一抖,林書明!她怎麽把他忘了?

公司不能破產,她必須還得是鄒大小姐,不然,謝末桃一定會搶走林書明。

“我去......我去找劉副執行長。”

瞳孔放大,緩慢地說出口。

“好!劉媽,快!把小姐帶回房間去,我現在就跟劉副執行長的秘書約時間。”

鄒鴻成眉開眼笑,一字一句難以掩蓋他的得意。

鄒柔柔是個什麽東西,他清楚得很,不指望能攀上劉副執行長這個親家,他也沒膽子當老丈人,隻要能過了這個難關就好。

幾日後,鄒柔柔戴著墨鏡獨自站定在一個高檔酒店門口,身上穿的布料極少,畫著精致的妝容,如果不是從頭到腳的奢飾品,旁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哪個站街女。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擋著半張臉,身上披著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白嫩的手臂,脊背上隱約可見一道道火辣的鞭痕,墨鏡遮擋著眼睛,臉頰處明顯的青瘀。

惡狠狠地攥著拳頭,長長的紅指甲幾乎紮破了手掌,一個老東西,本以為年紀大了,糊弄個幾分鍾也就過去了,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個變態,變著花樣地折磨她。

墨鏡下遮擋的雙眸通紅,怒目,這一切都是謝末桃害的,她一定要加倍讓她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