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人惦記
他朝一旁的暗衛吩咐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
房中,蕭宇槐將雲心舒放在了床榻上,很快就聽見匆匆趕來的腳步聲。
魏先生四十出頭的年紀,是蕭宇槐北疆征戰時的一名軍醫,因為左腿受傷不便再跟隨軍隊,家中也沒有其他人,便被蕭宇槐接到此處作為專門的郎中先生。
他來以後就開始對雲心舒傷口進行檢查,粗粗看了幾眼,便撒上白色粉末狀的藥粉,用紗布一層一層包成了粽子。
俯身恭敬地對蕭宇槐說:“王爺,此豬傷口並無大礙。每日按時換藥,休養兩周左右就好得差不多了。”
魏先生心裏其實非常不滿。大半夜的叫他過來給一頭豬包紮傷口,實在是大材小用,而且在他心中,這寵物從來都是紈絝子弟玩的花樣,他擔心王爺也會玩物喪誌。
蕭宇槐點點頭,為雲心舒蓋上被子,回頭對他沉聲說道:“魏先生,煩請先生與我一同前去地牢中,再次給那人做一次檢查。”
見蕭宇槐要走,雲心舒用嘴巴含住了他的衣袖,搖晃著豬腦袋,可憐兮兮地撒起嬌來,眼中淚光盈盈。
她有些害怕,不想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剛才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赤色瞳孔不斷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蕭宇槐回頭,這豬除了第一次見麵時撒嬌討好過,還是第一次表現得如此乖巧可愛。
心中莫名軟了幾分,罷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也就依她一回。
魏先生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麵容卻十分平靜:“王爺,那人咬破了藏於口中的毒嚢,已是藥石無醫,定然活不過今晚。”
魏先生話音剛落,暗衛急匆匆地趕來:“啟稟王爺,那人,那人醒了!屬下等人見他想咬舌自盡,已經將他控製住。”
“這,這不可能!他中的是幻魂散之毒,是無解的劇毒!臨死前渾身發燙,可能會產生幻覺,意外咬了這小豬倒情有可原,但決然活不過三個時辰!此時應當毒發身亡才是!”
魏先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名暗衛。
蕭宇槐知道魏先生的醫術可謂僅次於神醫,斷然不會診斷有誤,那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錦寅錦辰,你二人一同前去,將他帶過來。”
“是。”
二人跟著暗衛一起趕往地牢。
此時,房間內就隻剩蕭宇槐、魏先生二人,以及**躺著的雲心舒。
魏先生拘謹地站在一旁,略顯緊張地開口詢問:“王爺,這豬是~”
“小粉。”蕭宇槐慢悠悠地回答。
眼神也沒有看向他,而是用手摸了摸雲心舒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燙跡象。
他擔心那人的劇毒傳到這頭蠢豬身上,畢竟這事也是因他而起,若是因此喪命,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也不好向母妃交代。
不過若不是這豬莫名其妙咬他一口,他也斷不會捉弄於她。
魏先生心裏大吃一驚,他早就聽暗衛們提起過神秘的小粉,原以為是王爺看中的女子,還很是欣喜,覺得王爺終於開竅了,可~可竟然是一頭豬!
這算什麽事兒啊!他越想越覺得這小粉會磨滅王爺的意誌。
錦寅錦辰二人架著那男子進了房間,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他口中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死死捆綁著。
魏先生見狀立即上前給他診脈:“這,這不可能!”
他身上的毒竟然已經解了!脈象也恢複了正常。
當然,更懵的是這人自己。
他明明已經服下幻魂散,此刻應該在閻王殿排隊投胎才是,為何仿佛隻是睡了一覺,還夢見自己啃過香噴噴的鹵豬蹄。
“敢問王爺,這人在地牢之中可曾服用過其他的東西?”
“未曾。”
蕭宇槐回答後,立即想到了什麽。
他去幫雲心舒解圍時,那人牙齒上沾滿鮮血,難不成~
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許是他藏的毒藥時間太久,藥性已失。”蕭宇槐撇了一眼那人,漫不經心解釋著。
那人使勁掙紮了幾下,他很想說不可能,這藥新鮮著呢!無奈發不出聲。
隨後便命令錦寅錦辰二人將人押回地牢,好生看管。
魏先生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目前也隻能是這個原因了。
“那屬下也退下了。”魏先生抱拳行了個禮,一同退了出去。
房內,就剩這一人一豬。
此時,天邊朝霞漸漸擴散開來。
雲心舒扯了扯他的衣衫,漆黑的小眼珠子別有深意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懷疑那人能解毒,是因為我?我感覺就是因為我!”
蕭宇槐坐在床邊,俊美容顏上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這豬,倒還算聰明。
他點頭輕聲說著:“照魏先生的意思,那人是因為臨死前產生幻覺咬了你一口,在咬你之後應該徹底身亡才是,卻漸漸好轉。本王認為,與你有關。”
雲心舒臉色沉重地思索起來,難道是因為那仙丹?
沒有成功將她變成人,反而讓她的血液有了解毒的效果。
這金手指,她可不喜歡!誰有事沒事兒放血啊!被別人知道了說不定直接關起來當血奴!太可怕了!她這小身板可經不起折騰!
蕭宇槐站起身,想要離開,又被她扯住了衣袖。
“怎麽?你想再去地牢見見那人?”
雲心舒一聽,不吭聲了,那她還是寧願一個人呆在這。
“這外麵有多名暗衛守著,你就呆在房裏好生休息。”
說罷,蕭宇槐拂袖而去。
一縷溫暖陽光照進房裏,她才感覺有了一絲安全感,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蕭宇槐再次來到地牢之中。
“王爺!”錦寅錦辰二人俯身行禮。
“將他口中白布取下。”
“這,屬下擔心他會再次自盡。”錦辰擔憂地回答。
蕭宇槐越過二人,徑直來到那被鐵鏈鎖住四肢、綁在木柱之上的人身前,淡漠地說:
“你可以選擇自盡,但你若是說出背後之人,本王可以考慮給你一條生路。”
錦寅上前解開了他口中白布,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鎮北王,連幻魂散之毒都能解!想從我口中套出話,做夢!”
說完嘴角開始湧出鮮血,果然這人還是自盡了。
錦寅用右手鉗住他的嘴:“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詭異一笑,斷斷續續吐出兩個字:“太...子...”說完,便氣絕身亡。